第 37 章 何处去?(1 / 2)
年幼时的王应墨每日上午有早课,下午习武,这些都是他父亲定下的规矩,但通常会由他母亲来执行,毕竟他那个老爹在他这里也没有什么威信,且总是架不住他软磨硬泡待他出去转悠,所以除了下午教导武艺的那个俞老头实在脾气臭的不行,每日都要亲自揪住他磨炼武艺之外,上午的早课他向来能逃就逃,所以对于过去那个无忧无虑的王家大公子来说,每日太阳初生娘亲又不在家的时候就是他作妖一天的开始。
现在不行了,遮掩他作威作福的参天大树没倒,但是也盖不到他头上了,所以一切事务必须由他自己来承担,来面对,而往往在逆境乃至绝境中的人才会得到最快速的成长,毕竟身处这样的环境中,无法适应的代价向来都是死亡。
清晨的阳光照进王应墨刚打开窗户的屋子,他简单洗漱一番,换上一套巡境司准备的衣服,与他以前的衣服自然没法比,打质地也是相当不错,此时也不是讲究这些的时候。
问道院的高人还是没有来找他,王应墨知道对方是在等他主动。
他也已经做好了准备,神灵玉的珍贵让他在半夜的时间恢复了九成九的灵力,至于剩下那一分,王应墨隐约能感觉出来,那可能是他突破道脉圆满的契机,但眼下实在不是什么好时机。
他第一个找到的不是问道院也不是巡境司,而是徐枢。
徐枢是眼睁睁的看着他展现强大力量击败鬼婴的唯一目击者,也是对他年龄底细知道最多的人,有些事情他还是不想暴露。
徐枢有些紧张,修行界强者为尊,面对一个修为比他高深太多的年轻人他一时间也有些拿不准该以何种态度对待王应墨。
王应墨看出了他的紧张略微迟疑了后道:“先生恐怕不太了解我是什么样的人,但有一点我要先告诉先生,你在张家村的所作所为足以赢得我的尊重。相反,修为对我来说并没有那么重要。”
三言两语不会改变修士对修为的看法,但毫无疑问的是着缓解了徐枢的局促。
“有件事先生务必保密,对于那天生道脉的身份,请不要说出去,先生就当我修行已久。”王应墨郑重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王应墨懂,但身怀绝世天赋与怀璧有时候区别也不大,他不想成为别人眼中无法成为自己人就只好杀掉的天才。毕竟有截月山这个例子在前,他一时间对这个不甚了解的楚国朝廷也有些吃不准。殊不知,死掉的天才可不算什么天才。
徐枢严肃点头。
年纪也不大,曾也是问道院求学学生中的佼佼者,也是一身热血心怀善念的年轻人,对于河西州不愿遣散月湖镇居民的行为也颇为不满,他与王应墨其实还蛮像的。
至于其他,诸如符纸,和最后搏杀鬼婴的手段什么的王应墨倒是没什么好安排的,白玉他们也不是没见过。
最为重要还是拿什么天生道脉,王应墨从五周天下而来,两片天地大道规则相去甚远,王应墨实在东海州拓开的五脉,他也不知道这片天地传说中的天生五脉有何区别,但从赵元启对他的态度来看,并不难感受天生五脉的强大,至于赵元启是怎么知道的,王应墨心里很清楚,在张家村外跟刘丰的那番交手足以暴露很多问题。
与徐枢交代了一番后王应墨又找到了白玉。
白玉的脸上还是有些苍白,毕竟他不是王应墨没有神灵玉这样的奇物和东帝经那般的经文。
“白玉欠了莫先生一条命。”
这是白玉见到他的第一句话。
“金提督同样。”这是第二句,白玉又道:“金提督实在伤重已经返回河西城疗伤去了,莫先生但有所求,金虎皆有所应,这是他让我带的话。”
王应墨只得客气道:“彼时大家同线而战,皆是战友,若非白大人那一道镜光和金虎大人关键时刻挡下的一击,莫某说不得也死在那鬼婴手里了,那有什么欠不欠的。”
白玉叹了口气:“此事毕竟原本与莫先生无关,此情我等还是要记住的。”
王应墨不愿在此事上多纠缠,于是转移话题到:“不知阵外战况如何?”
“问道院来了三位高手,问道院护院圣兽毕方大人,副院长李正阳,还有一位老人没见过,但有可能是当年参与过截月山诛魔一战的梁老先生。”白玉自然知道王应墨找他的何意,将问道院三人简单介绍一遍又说道:“想来那截月山余孽是想借用鬼婴和大阵之力在月山站稳脚跟,但莫先生击败鬼婴,大阵告破,自然就成了竹篮打水一场空,问道院两位高人击退了崇山教来犯者,赵元启仓皇而逃,毕方大人追了下去,现在还没回返。”
赵元启,崇山教两人皆逃。
这些结果其实都不出王应墨所料。
那赵元启如此谋划必然是楚国这边调不来太多高手,同时崇山教能来人,想来便是齐国那边有什么动作牵扯了楚国的大部分精力阵法外两方实力应当相差不大,否则赵元启刚刚突破不会贸然接战。
白玉不曾参与过截月山一战,但也对那位老人听说过些许,故而能猜出去身份,于是在此提醒王应墨道:“那位前辈如果真是当年那位的话,传闻他乃是如今问道院朴阳院长授业恩师,辈分高得吓人。”
王应墨点了点头道:“前辈恐怕等我多时,那我就先去请教一番。”
在白玉的带领下王应墨来到梁众山屋子外。
“前辈,莫先生到了。”虽然白玉不曾在问道院求学,但梁众山单凭修为就足以让白玉恭恭敬敬。
道脉境界在这片天地虽然也属于高端战力,甚至于一州之地也找不出几个,但整个楚国上下也绝不再少数,可跨过那道门槛进入灵胎境的有多少?整个巡境司以白玉身份所知道的再加上他暗中揣测的,绝对也不超过一手之数。
“莫小友请进。”屋子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倒是极为客气。
白玉转身离开,当下还有不少事需要他处理。
王应墨推门走入屋子。
只见一名老人身材佝偻立在窗前,只给王应墨留下一个背影,看起来平平无奇,给王应墨的感觉好似一个寻常老农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