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少小离家不知老大能不能回(1 / 2)
袁稷站在一片废墟前,嘴角有一丝鲜血,脸色阴沉。
先前他直接舍弃酒楼少年,却被另一人拦下,此人修为绝不再袁稷之下,却从未听闻过有如此强者,必然是某一家的死士,这种人多半是消耗丹药灵宝强行提升的修为,只能出手寥寥几次,但即便如此也能,阻挡袁稷几息。
袁稷当时心急如焚,面对一个战力远逊自身的同境修士,瞬间便调用自己绝巅战力,以伤换命,短短两招便将死士斩杀。
但当袁稷赶到城主府时还是晚了一步,城主府修士近乎死绝,却不见一具尸体,此地出手之人绝不止一人,且隐藏极深,不留半点痕迹。
袁稷来到残破洞府前,祭出一枚宝镜,镜光撒下,逐渐在破旧洞府废墟中演化,变幻成彻底破坏前的模样,再现了之前场景,从管宁携王应墨到达此地,再到将王应墨送走,直到雷光坠落,宝镜传出破碎声,镜面边缘又多了一条细细的裂纹。
袁稷长舒一口气,只要王应墨未死也没有落入敌方之手,事情就还有挽回的余地。
当下最为重要的便是想办法确定王应墨位置,管宁此人精通阵法,心思细腻当时必然是完全摧毁了阵法枢纽,以防对方能在短时间内洞悉王应墨床送位置,抢在王家之前找到王应墨所在。
袁稷对阵法一道涉猎不深,但也知道天下传送阵是基于阵法符文于虚空中建立道痕联通两地,此时阵法全毁,但阵法大家可从虚空道痕中寻出脉络指向传送目的,王之涣在阵法一道上便走得极深极远,破解此证不是难事。袁稷一向未将自己视作王家之人,只是蒙受王之涣之恩才追随左右,而对王应墨则是由原来的爱屋及乌到现在的视如己出,故而对不像王家许多老辈一样将王应墨视作王家未来的接班人,视作王家君临东海州甚至在整个天下能更进一步的希望所在,所以袁稷在王应墨失踪后在无心考虑临州城状况,也顾不上什么王家利益,直接离去,赶往王家。
远去东海州数万里,一片广袤无垠的森林中一条蜿蜒大河流向远方,河水源头处,有一片破败遗迹,不知荒废了多少岁月,遗迹内虽都是断壁残垣,早已被岁月侵蚀的暗淡无光,但依稀还能见到当年此地的不凡。
遗迹中心一片空地上满是碎石与枯死的藤曼,而此刻杂物下方一道道金光流转,愈演愈胜,最终汇集向空地中央,凝聚出一道虚无缥缈的门,一道人影从中坠出。
王应墨趴在地上胆汁都快呕出来了,王应墨置身传送通道不过数息时间,但这条通道极其混乱,王应墨在其中被虚空密力撕扯的几欲裂开,好在有王之涣好友雷罚天尊赠与的雷符自动护主这才没有被撕碎,饶是如此王应墨在虚空通道内任是一番天旋地转,好不容易出来后更是头疼欲裂,先前躺在地上就开始呕吐,若不是王应墨强行提起精神辨认方向,爬起身来,说不得堂堂王家少主都得被自己得呕吐物呛死。
许久之后脸色苍白的王应墨慢慢缓过神来,靠在一块大石上距离喘息。
王应墨不是没使用过传送阵,虽然传送阵即便在整座天下都十分稀少,且驱动一次需要消耗的灵玉更是多到夸张,但他自幼跟在王之涣身边,也曾多次使用过王家,或者其他各大宗门的传送阵,可那时他身边有修为深不可测的父亲护着,再加上各大宗传送阵极为稳固,而不是这座阵法残破不堪,所以从未感觉到不适,直到今日王应墨在那传送通道中几乎可以说是在鬼门关外走了一道。
环顾四周,王应墨原本就苍白的脸上又失去了几分血色,他此刻身处一座矮山之上,视野还算开阔,身前山下皆是茂密森林,远处则是山峦叠嶂,渺无人烟。再看身后,除了废墟只有一条破败不堪的石阶蔓延向更高的山上。
王应墨呆愣在原地,直到这一刻他才有时间思考先前发生的种种变故,毫无疑问,那些人是冲着他来的,然而自己连对方有几人,是什么人一概不知,就被送到此地,袁稷必然是被引到其他地方。那么父亲和母亲呢?他们在仍在瀛洲岛对方断然不敢动手,善后时间不够一但被父亲抓住蛛丝马迹,对方只会得不偿失,那就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他都已经离开瀛洲岛甚至离开了岳阳山脉。
相较于父母和袁稷,此刻王应墨更担心的是另一个人,管宁。
管宁修为具体在哪个层面王应墨不知道,但可以肯定的是必然与袁稷相去远矣,而那日来犯者绝不在袁稷之下,即便管宁是位阵师,可那人能在城主府如此行事恐怕不是什么阵法一途能够阻挡的吧,所以管宁能否存活只看袁稷是否及时赶到,王应墨再想到先前怀疑管宁有些愧疚。
回过神来,王应墨只能强行压下心中不安,开始细细打量四周。
王应墨虽然初入修行之道但以往长久跟在王之涣身边,故而年纪虽小却见识不浅,此刻身在残破传送阵中,王应墨深知不是各州顶尖势力几乎都建不起也养不起如同吞金兽般的传送阵,而此地如此残破且渺无人烟,只能是两种情况,要么此地是某一大宗们遗弃之地,或者干脆是一个已覆灭的宗门遗址。
目之所及皆是乱石零落,没有一座完整的屋舍,地面也是坑坑哇哇,战斗痕迹在明显不过,不管历经多少年,依旧能看出曾经发生在此地战斗的激烈与残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