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四(1 / 2)
明秀和香姨娘都跪了下去,香姨娘委屈的道:“香儿不敢,香儿自从跟了老爷就没有这样想过,老太太您是明白的!香儿还日日盼望着老太太福寿绵长,只要老太太在香儿才不会被人欺了去!这是香儿的心里话,老太太您明鉴。”
老太太看了香姨娘一眼,淡淡的说了一句:“香儿你起来吧,只是你要记住你今儿说过的话,莫要再犯了糊涂心思。”香姨娘这才委委曲曲的站了起来,略微停顿了一下就轻轻走到老太太身后立住了:现时她还是以老太太马首是瞻好了,等斗倒了明秀再说。
明秀跪在地上泣道:“老太太,秀儿不知道哪里做错了,惹得老太……”她当然是明白今天的事儿说大可大,让她死也不过是一句话而已;说小可小,也不过就是一句行止以后要注意罢了!所以她一定要争取老太太对她的维护才行。
明秀的哭诉不过刚刚开了个头,正飞快的转着心思怎么能说服老太太呢,老太太却打断了她的话,指着喜儿喝道:“你个贱婢,好好的主子生生被你教成了什么样子了?你就是这样服侍你家主了的?”
喜儿吓得早就软了,听到老太太的喝骂喃喃的道:“老太太,不是的,不是的。”
老太太狠狠盯着她:“你一个贱民出身,能生到我们这等人家为奴就是你上辈子天大的造化了,却如此不知道惜福!居然不知道规劝主子的言行,要你这种奴才也是误了主子的一生!”
喜儿早已被骂得不知道该回什么了,只是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
老太太却已经指着她对几个婆子喝道:“给我把这个不知道如何服侍主子的贱东西拉下去乱杖打死!”
云娘看了看喜儿轻轻在老太太耳边说道:“老太太,出了人命也是不好的,必竟是要经官的。”
老太太冷冷一哼:“打死了她自有我去给官衙说话!你们不用管其它,只管给我往死里狠狠的打!”
云娘看老太太安心是要打杀一个人来立威了,在心中叹了一口气,转过头不忍气再看喜儿了——对于她来说,她感觉她已经尽过力了。
在这个时代里,男女不可以共处一室的,这对于礼教来说是绝对不容的。而已婚妇人和一个男子(非她老公单独相处就可以视为有奸情了,这处情形有时候是无可辩驳的——只要有人安心想要你的命!
今日的这种情形明秀也不知道如何解围才好,这似乎已是一个死局了,明秀的额头上出现了一层细密的汗。她当然不会就这样轻易认罪的,她跪在地上飞快的转着心思。
李帐房也是一头的汗水,今日的事儿秀夫人会不会有事儿他不知道,但是喜儿如果真得打杀,那么第二要活活打死的人就是他了。他当然不甘心如此死去,也在飞快的想着办法。
喜儿一面大哭着在婆子们的手中不停的挣扎着,一面向老太太求饶:“老太太饶命啊,老太太饶命啊!喜儿知道错了,老太太饶命啊!”
听着喜儿的哭叫声,明秀额上的汗终于淌了下来,她也不知道如何才能分辩清楚此事,可是如果喜儿真被打死了,那她的罪名也就坐实了,这是无论如何能不行的,绝不能让老太太打死喜儿!贞洁对于女人来说就是第一生命啊!为了贞洁女人可以不要命的,就是要了命不要贞洁最后也是难逃一死的!
想到这里,明秀扑到老太太跟前抱着她的腿大哭道:“老太太,你饶了喜儿吧,饶了喜儿吧!秀儿求求您了,喜儿没有做错什么啊,老太太你就看在秀儿的份上饶了她吧!”
老太太冷冷的看着明秀:“饶了她?这样给主子脸上抹黑的奴才留着做什么?早些打死早些干净!”
明秀只能再次哭求:“老太太,就是喜儿做错了什么罚她就是了,不要打死她啊!老太太,喜儿自幼与我一同长大,请老太太看在我母亲的面子上饶了她吧!”
老太太冷哼一声:“就因为是看到你母亲的份儿才要打死这个贱婢,这样的奴才有一个就应该打杀一个,绝不能轻饶了!”
明秀听老太太的意思绝无转圜的余地,知道求她她是无用了。明秀也明白了,老太太这是安心来教训自己的,这是在发泄对自己这些日子以来的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