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水攻虚实（1 / 2）

青夜渐明，南棂山外谷疾风骤起，数千精兵整装完毕，似黑云般归拢到谷中树梢。随着飞马军马蹄蹬踏，茂林中轰响起破耳雷鸣。

望着无数飞鸟惊动飞起，众军凛然而笑，似把恐慌的鸟群看作了南棂宗人。这份鸟兽的恐惧，已激起了他们的杀戮凶性。

一阵银光闪动，飞马全军钢刃出鞘，他们齐整地挥举长刀，借用刀锋寒光照亮狰狞面目。

如今飞马军终不必隐藏行踪，天亮之际即是开战之时；他们为今日攻山已演练数月，又据内线情报做了后备，因而人人底气十足，志在必得。

“先锋队听令，全队速向东行，卯时攻山！”将令之下，五百人的先锋队昂首奔跃，飞一般地朝南棂山东部冲去。

先锋之军奔出百丈，略一停顿便将数十面战旗高高举起，这些旗帜均为金边乌底，当中“百人飞马”的字样绣得金灿醒目。

“主队听令，作翼阵跟随在后，注意降低高度。”周仓廪拔剑前指，帅两千军马跟进前行。他有意令先锋举起全部阵旗，主队远跟在后，以便主力调转方向时能迷惑敌手，若遇奇袭，主队亦有足够的缓冲距离。

飞马军行至南棂宗山脚，先锋队的马匹突地发出一阵嘶鸣，许多将士从树梢坠下，片刻后又调整好了队伍，跃至杉树顶端。

“前方遇到了什么阻碍？”周仓廪侧头问向侍从。

侍从打马上前探问，不一会便回来答复：“禀周将军，山脚树枝上都缠了荆篱，地上也有绊马索。军队要是一路运气防刺，战前消耗未免太大，所以先锋队都跑到树顶了。”

“看来敌寇也不愚蠢，知道限制空间位置…这么一来，全军动向都要被他们看清了。”周仓廪磨挫着络腮胡，决然下令道，“让主队全部登上树顶，我料他们不会把全山都设了陷阱，最多只会设防到水坝区域，为的就是及时发动水攻断后。”

“周将军，敌人会不会在附近准备偷袭？”

周仓廪自若答道：“他们要是来攻山脚，那便是放弃了地利优势。我军从树顶居高临下，全军又擅林中奔袭骑射，他们占不到便宜。等他们在山上放过水，战事方才开始。”

语毕，周仓廪策马奔上，神情说不出的轻松。

………………

一盏茶的功夫，飞马全军已奔至一片广阔空地。这空地绵延数里之长，十丈余宽，其中不见任何高大树木，泥土里亦没有大块顽石，显是一条翻新之路。

不需周仓廪提示，众军已知晓前方将有水攻，先锋队精兵们皆提紧了缰绳，准备空中连跃穿过此处。

“都急什么，全军跟我下来！”周仓廪怒喝一声，随后飞跃地上，满目鄙夷地望向山中，“我本以为他们还会用树林遮掩水道，不想竟是这种打算。看来我们全军都穿过这里之前，他们不会开闸放水的。”

“将军，这又是为何？”身旁侍从连忙询问，周围将士也竖起了耳朵。

周仓廪轻喝一声，对着全军喊道：“道理很简单，他们费时费力地将这里清理干净，正是为看明白我军通过的人数。一般的军队若路上突遭水攻，确实是会头痛，可我飞马军却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