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知意（2 / 2）

卫甫之见状，大吼一声“破岩二式”，下劈之剑猛然抬起，螺旋气劲全力轰出，一记仰斩攻向张铭手腕。张铭气劲凝于剑尖，腕上本无防备，这一硬拼怕是手将废掉，大骇之下收了刺剑，用剑身相格。

“砰—”两柄剑再撞到一起，张铭一刺一收间，自身已是强弩之末，尚来不及再去施力，便觉手腕一疼，手中宝剑再握不住，直飞到空中——破岩二式，便是攻敌力竭的绝技。

卫甫之乘胜追击，扬起的剑顺势自右向左扫过，连带着自己身躯也半转身位。卫甫之甚至做好了后招准备，如这空档一斩拿不下敌手，仍可顺势旋转，变横斩为无数的圆斩——破岩三式，力求破敌。

张铭失了宝剑，心境大乱下不作多想，全力发劲护体。

“嚓嚓嚓—”

承受过接连的斩击，张铭的衣衫被划开数道口子，胸口也渗出血迹，好在他硬实力仍高于卫甫之许多，虽中招却不致命。

张铭嘴角露出笑意，他的右手已经摸到飞落的宝剑，只消片刻，便能转守为攻。正当得意时，张铭见到一只手探往他腰间，抓住了画卷又化爪为掌，一推之下拉开距离。

卫甫之不待张铭反应过来，翻过院墙全速逃离了。

“不必追了。”一把大手按在张铭肩头，正是那中年儒生陆大家。

张铭神情尴尬道：“愧对大人期待了。”

陆大家面上依旧保留着慈祥：“有何愧对？放走这小儿正合我意。”

“可是大人不是说过，要利用手中画卷吸引敌人惦记，如今那画卷也被抢走了…”

“那不过是拓印之物，还抹去了重点。何况，他只能拿在手里一会儿——既然我锁到了目标，那他就不可能活着了。我只是，不愿在家中杀人。”陆大家容颜转冷，话语中生出萧瑟之意。

………………

卫甫之一路奔到县城外，神识四处探查了一圈，并未发现张铭的气息，于是松了口气。

这一放松顿觉疲惫，他失力地坐在地上，扯下了面罩轻念道：“只习得剑术，果然还是不够；那张铭形同站定被砍，却连护体气劲都没破。第一次能伤敌，靠的还是他大意受了反伤…如今独行江湖，才知谢师兄用心良苦哇。可功夫也不是一天练成的，先看看这卷上画的东西…”

卫甫之张开画卷，将画上标注记了个大概，琢磨着回宗门后亲自去看个究竟。他已隐隐感到，自送灵药时起有人就对宗门打起了主意，那份敌意更是冲着宗主而来。

正当卫甫之专注于画卷时，他忽觉山风寒冷，直让自己瑟缩颤抖起来。

“小儿，你可看得清楚了？”

一声话语自郊外远山间传来，由远及近，引得风吹树摇，惊鸟一片，待到卫甫之耳边时已是狂风四起，寒意彻骨。

一个漆黑的身影卷着落叶，像鹰隼般展臂落下，带着劲风飘向卫甫之。那人蒙住了面容，却让卫甫之感到他正在嘲笑。

卫甫之惊骇地想道：今次真碰上高手了…这追来的黑衣人比张铭都要强上太多，光是这传音撼山，通体生风，就只有三位师兄可比。他追我而来，更是没露出丁点气息，我该逃往何方、又真的能从他手中逃脱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