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 大打出手(1 / 2)
烈日暴晒在狄瑞光的身上,没有给他多增添一丝的暖意。
白鱼赤乌、祥云瑞彩的日子过久了,他几乎忘记了,危险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到了他今日地位,自己已是自己的屋檐,再也无法另找地方躲雨了。可他还想挣扎一下,等到援军的到来。
转头目视李秋月道:“秋月,既然安平是为你主持公道来了,那你就说说这些年,你在我掩月山庄是悬崖百丈冰,还是人间欢乐地,可曾半分亏待过你?”
这球踢得溜,让李秋月一时还真不好回答。
忽然,湖中一只仙鹤展翅,溅起的水波,惊动了一条赢鱼飞跃出湖面,阳光照射下,金黄的鳞光发亮,分外迷人。
蓦然想起小时候,为了等着它第二次跃出,就能一刻不停地盯上一个上午。那个时候,有个粗布麻衣难掩天生丽质的美妇惯着自己,笑得随意,静得洒脱,不像现在,不由衷的笑,附和性的笑,都如此累人。
没有人能真正地拥有什么,让美丽的东西属于它自己吧,事实上,它本来就是如此。
“安平,我想你误会了什么,如果你挂怀于当日我离开你,我表示道歉。”
望着眼前风平浪静的女子,安平发现自己从头到尾,都没看明白这个女人,从来就没有真正在她的心上趟过,留下涟漪足迹半缕,只是一厢情愿,将全世界最美好的词汇都堆积到她身上,然后倾注上自己的一番深情,让对方静静地占据在自己的心灵,如同满月居于夜空。
“离开是你的自由,我从不抱怨,要怪只怪当时我不够优秀。秋月,可这真的是你,干净而真心的选择吗?你不要有顾忌,今日我风尘仆仆站在这里,天塌下来,我也替你顶着。你是要修炼资源还是功法秘籍,荣华富贵还是阳光万里,我都替你做主了。”
李秋月笑了,心却在滴血,可一切终究无人看见,迟来的阳光,救不了枯萎的向日葵,也许回到一年前,她会毫不犹豫地答应。
一切让懂的人懂,让不懂的人不懂;让世界是世界,我甘心是我的茧。
“安平,我不知道你误会了什么,但我真的活得很好,你有心了。”
安平不愿纠扯不清,朗声道:“今日之后,你我一世两清。我最后问你一句,他父子俩的一条命,留还是不留?”
一阵哗然。
狄瑞光何时受过这等奇耻大辱,咬碎了钢牙。
镇国寺外,安素秋几度要拔脚去追,可立地千斤,一阵踌躇之后,方下定决心,不顾一切而行。突然,视界里,心坎上步来两个人,压得她,几乎无法呼吸。
经纬伦见到一脸冷厉的谢二郎二人,赤手空拳,一步一步而来,那重似万斤的步伐,只换来他一声震耳的嘲笑。
该来的,终究来了。
如此大仇,无须言语交锋了,那没有意义。
同为女人,风流外露的小柳汐月对安素秋,终究是失望了,但能理解,深刻的理解。仿佛同样能理解像条毒蛇盘踞的谢二郎一般,但这一切终究没有意义。命中有很多无奈,就比如当下,她不想出手,但必须得出手了。
镇国寺的天空瞬间乌云密布,飓风飞扬,无数剑气一分为二、二分为四,密密麻麻、浸骨裂空。
谢二郎对这一切浑然无视,离火枪终究不是现在的他,能全力催动的。整整休整了一年有余,他再次复活了。
无数次在梦里预见过今日,当这日真的到来,却没有给他带来哪怕一丝的欣喜,更深的痛,在吞噬着他支离破碎的心,仿佛一定要咬得它片缕不存,这样才是对他最深的安慰。
还未看清枪尖那一朵冷厉凄美的枪花,小柳汐月四肢已经跟她脱离了联络,来不及发出一声告别。想见识一下传说中的顶级刺杀技“弑神”的可怕,终究需要拿命去交换。
是的,所有的美好,都是一样的。就如那渐渐低垂的灿烂黄昏,但愿能镶刻进每一个灵魂粒子中,在无尽冰冷的黑夜里,反哺一丝余温。
南霜春白绝望了,眼前的女子修为远不及于她,但那份夺人心魄的狠辣和层出不穷的刺杀技,实在令人疲于应付。
逃不逃都没有意义,自从命卖给经家之日起,就准备拥抱今日,可没想到这日,来得是如此之疾。
日月两盏灯,春秋一场梦。
试上高峰窥皓月,偶开天眼觑红尘,可怜身是眼中人。
寺前早已空无一人,宏大的佛光驱不散刺骨的冷意。
经纬伦笑了,笑得癫狂,笑得畅快。
李秋月笑了,笑得猖狂,笑得落寞。
有些东西,终究只能止于唇齿,掩于岁月。
“安平,我也不再说第二遍,我很好,活得很好,花有蕊,烛有焰,大地有轴序,我能在掩月立足,已是幸运满足,你走吧。”
安平一时不知言之何出,猛然一声道:“阿秀,打!”
炙焰熊熊而出,无数花草树木瞬间脱水自燃,万千各式烈焰刀兵现世,追着腾空而起的狄瑞光蜂拥而至,凛凛之威,誓将其万仞分尸。
狄瑞光发簪瞬间直飞而起,黑发逆风飞舞,宛如一尊魔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