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一藏就是十八年(1 / 2)
“伤口发炎引起的昏迷,人没什么大事儿,休息一会儿就醒了。”
“谢谢医生,辛苦了。”
医生检查完就出去了。
周森远松了口气,看着床上昏迷的人,心中泛起一丝涟漪。
半小时前,由于顾冷破坏了实验室,让他和陆萱同时注意到了贴着封条的那间房。
铁门之后,是谁都想象不到的存在。
冷气氤氲的室内中央放置着一口水晶棺,棺内躺着一具身着白色连衣裙的年轻女尸。
尸体皮肤青白,上面附着一层薄霜,犹如陶瓷做成的雕塑。
让周森远震惊的是,女尸的相貌与陆萱竟有七八分相像。
据他所知,陆萱只有一个姐妹,那这具女尸是谁?
陆萱醒来的时候天已大亮,周森远一晚上没睡,蹲在床边哈欠连连,两眼泪花。
见人醒来,立马来了精神。
“陆萱,你终于醒了,吓死我了。”
陆萱左右看了眼,发现自己在医院里,脑袋昏沉实在想不起来发生了什么。
“我怎么在医院?”
陆萱说着便要起身,但胳膊上传来的疼痛让她不得不放弃。
“你晕倒了。”周森远上前,及时扶住了她。
陆萱回想着,看向胳膊,发现伤口重新处理过了。
她似乎想起来了。
记忆一点点变得清晰。
那扇贴着封条的铁门背后,藏着一口水晶棺。
棺里的人是
陆萱再次头疼了起来,无比疼痛,比头更痛的是她的心。
水晶棺内的女尸是母亲,原来父亲一直在骗她和陆灵,母亲没有下葬,被父亲偷偷藏了起来。
一藏就是十八年。
陆萱苦笑一声,眼泪悄无声息地流了下来。
周森远一惊,忙问道:“陆萱,你怎么呢?”
“你就不想问我那口水晶棺里的人是谁吗?”
周森远神情微怔,他知道陆萱指的是实验室那口水晶棺。
“你认识?”
“那是我妈。”
陆萱的语气非常平静,神情没有一丝波澜,很难让人看出情绪。
早在之前,周森远就在心里猜测,那具女尸可能是陆萱的亲人,只是没有想到竟然是陆萱的亲生母亲。
他记得陆萱说过自己的母亲早已离世,离世意味着已下葬,结果却保存在水晶棺内,这是连陆萱都不知道的事儿。
陆萱看得出来,周森远大概已经猜到了,她也毫不避讳地说:“我妈在我六岁的时候就去世了,那个时候我不懂什么是难过,在所有人痛哭流涕的时候,我在想,人死了为什么要哭?”
“哭是正常的。”周森远说。
陆萱掀起眼皮朝他脸上看了眼,神情黯淡了下去,仿佛回忆起了往事儿。
“我哭不出来,亲戚们就指责我没良心,白眼狼,是我害死了我妈,我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就要被人指责,谩骂。”
陆萱语气顿了顿,周森远说:“你什么都没做错,是他们私心太重。”
“不,我错了,如果不是为了生下我和陆灵,她的身体就不会垮,对于我爸来说,我和陆灵的出生就是个灾难。”
说到这里,陆萱的脸色露出了可笑的表情,不知道是嘲讽自己的出生还是自私自利的父亲。
周森远听完,心中一阵触动。
他终于明白了陆萱为什么总是一个人,性格又倔强孤傲,总是不与人打交道,只是这样的陆萱让他有些心疼。
“所以你爸就把你妈安置在了实验室。”
周森远得出了结论。
答应已经很明显了。
“疯子!”
陆萱的牙缝里挤出两个字,眼神中充满了愤恨。
她的印象中,父亲很少回家,常年待在研究所,回家也是守在实验室,慢慢的,人也变得寡言少语。
现在回想起来,那都是为了复活母亲在做准备。
“简直是个疯子,死人怎么可能复活?”
陆萱的心脏一阵阵绞痛,捂着脸突然难受了起来。
她终于体会到了难过的滋味,只是太晚了。
周森远理解她此刻的心情,可惜自己嘴笨不会安慰人,瞧见桌上的纸巾盒,赶紧抽了两张塞在进了她手里。
“别难受了,或许你爸还有其他原因呢。”
“他能有什么原因?”
陆萱生怕被人看见自己掉眼泪,两下抹掉,语气忿忿道:“他那么自负的一个人。”
“你都说了他自负,他当然不允许被人戳脊梁骨,天下没有哪个父母是不爱自己的儿女的。”
陆萱紧皱着眉头,回想起每次自己每次被人指着鼻子骂时,父亲冷眼旁观的态度,心里就一阵失望。
爱吗?
只不过给了条生命罢了。
陆萱反问道:“我爸对顾冷做了那种事儿,你还替他说话?”
“他也救了顾冷,不管你爸出于什么用意,总之顾冷还活着。”
在这一点上,周森远不得不佩服陆国江,死人复活这种事儿,他以前可是从未想过。
事已至此,陆萱也没什么可隐瞒的,便将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顾冷之所以能复活,是因为他体内的一种抗原。”
“那是什么?”周森远一脸小白。
“一种人造基因,从眼镜王蛇的基因中剥离出来的,顾冷会具有眼镜王蛇的所有特征,包括异化。”
陆萱说着,回想起陆灵手底下的那些狼人,恐怕也是这么来的。
不过父亲的研究绝对没有这么简单……
“你的意思是顾冷会变成一条蛇?”
周森远有些不敢相信,“这也太lo了吧,好歹变威猛一点的啊,狼人什么的,蛇也太”
想起在医院碰见的那些狼人,哪个不是霸气十足,暴戾恣睢。
变成一条弱小的蛇,就很……垃圾。
看到周森远失望的表情,陆萱冷哼一声:“肤浅。”
周森远挑眉,丝毫不认为自己肤浅。
“你是陆萱?”一道中年男人的声音传来。
陆萱扭头,看见一位身着白挂的中年医生走了过来,她立马坐直了身体,定睛看着来人。
来人身材矮胖,稀疏的头发朝后梳起,戴着一副黑框眼镜,大垂眼,给人一种祥和的感觉。
“我是,您是?”
“我是你爸爸的同事,我叫陈杰,你爸临走之前让我把这份文件交给你。”
陈杰将带来的文件递给了她。
文件是个黄棕色的档案袋,陆萱接过文件,不解道:“这是什么?”
“我不清楚,你爸爸说你一定会需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