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劣马一匹!(1 / 2)
折惟昌一把将还靠在自己背上的宋兴拉了起来,赶忙行礼:“末将见过尚书大人!”
张齐贤冲着折惟昌摆摆手,淡淡说道:“莫要激动,老夫只听到了该听到的,不该听到的,老夫一个字也没有听到。”说完又指着宋兴说道:“这是你儿子?”
折惟昌点头:“这孩子是我手下的孩子,名叫宋兴,他父亲在这孩子出生后不久便在跟随我作战的时候不幸而亡,末将便受其做了义子。”说完又让宋兴也对着张齐贤行了一礼。
张齐贤点点头,摸着宋兴的脑袋夸奖道:“真是个既聪明又有志气的孩子,能详细和老夫说说你对西边局势的看法吗?老夫可是好奇得很呐。”
宋兴看了眼折惟昌,折惟昌自是乐意自家儿子在当朝尚书面前展现才华的,便肯定地点了点头。宋兴见折惟昌点头,便兴奋的再次长篇大论起来。
宋兴拿着一支木棍在松软的土地上画了几下,指着一个几字形的线开始了向当朝尚书张齐贤的展示:“这是黄河,这里是贺兰山,这里是河套地区,这里是西平府,这里是祁连山,这里是河西走廊,这里是凉州。”
张齐贤看着宋兴如此年纪便能将整个河西地区的地形图熟记心中,对其愈发地感兴趣起来,笑眯眯地看着宋兴,鼓励他接着往下讲。
宋兴心中有些小得意,接着讲道:“当下的河西局势,可以用西夏一家独大,六谷部岌岌可危来形容。自潘罗支死后,虽然他的弟弟司铎督继承了他的首领之位,但却没有潘罗支的威信,导致折逋游龙钵率部投靠了李德明,六谷部其余首领也不再如从前服从潘罗支命令那般听从司铎督的号令,导致六谷部实力大不如前。若再这样下去,西夏迟早吞并六谷部,拿下凉州。”
张齐贤暗暗吃惊,他没有想到一个孩童居然能有这般的见识,与自己给官家上的折子中提出的看法居然惊人的一致,便故意问道:“河西不过蛮荒之地,即便西夏将西凉拿下又能如何,我大宋也不会损失什么啊。”
宋兴自然没有听出张齐贤在正话反说,得意地瞟了自己的父亲一眼,意思很明显,看我说的没错吧,朝堂上的高官们,可未见得有什么远见。都是尚书了,居然连河西对我大宋的重要性的看不清。折惟昌自然明白自家儿子的意思,横瞪了他一眼,示意他好好说话。而张齐贤就看不懂宋兴的眼神了,只能看出孩童眼神中的炫耀的意思,心中想着,终究还是个孩子,不知藏拙。
宋兴看着张齐贤说道:“我大宋当下,虽不缺马,却缺好马,当年与辽人作战,辽人之所以敢一路南下,便是因为我大宋的马不如北朝。我大宋没有养马地,河套幽云以北,俱都属于外邦外藩,唯一能够为我大宋提供优质马匹的地方,便是河西之地了,若是凉州被西夏所得,我大宋还从哪里去找好马?”
张齐贤点点头,又问道:“那河西之地便单单是因为产马才显得重要吗?”
宋兴摇摇头:“自然不是,河西之地历来是我中原王朝的兵家必争之地,其战略意义远不止如此,只是当下对我大宋而言,其重要性主要突出在马匹上罢了。”
“哦?那你认为河西之地为何是我中原王朝的必争之地呢?”
宋兴摆动着手上的小木棍,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其一,河西南北之地,俱是游牧民族,我汉家中原王朝,历来是分而治之的,若是让这些游牧民族联合起来,抑或被一族俱得,南北一体,合围我中原,居高临下,简直是占尽了地利,您说这后果会有多可怕。其二,河西还是我中原西出的必经之路,与西域的联系一旦被割断,没有了与外界交往的渠道,日久天长,我中原便是井底之蛙,不知世界之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