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兰儿的心里话(2 / 2)
宋兴自是能听得进话的人,尤其是兰儿的话,所以他的倔脾气还未发作,便被兰儿兰花绕指,撵得粉碎。轻抚着兰儿额头乌黑的秀发,宋兴低语道:“没有你更是不成的,若是没有你,我怕是连饭都吃不上一口了。”
说出心事后的兰儿似乎整个人都放松了许多,也妩媚了许多,斜眼轻瞟着宋兴,一边给宋兴擦着脚,一边嘟着嘴说起了俏皮话:“这是哪里的话,我们宋大才子,十一岁便可凭着一封书信让当朝尚书面对天子急呼天有生而知之者,走到哪里,能少的了香车美人,怎会连口饭都吃不上,你可真是折杀奴婢了。”
宋兴起身一把将兰儿搂在了怀里,在她耳边呢喃道:“你只为我考虑,心中不苦吗?”
兰儿倚靠在这个虽只有十五岁,却已是挺拔少年的胸前,轻语道:“把你那套人人生而平等的理论收起来吧,奴就是愿为郎君的奴,愿为郎君的妾,只要郎君心中有奴,奴便活着开心,活着有意义。”
一把将这个将自己感动到心中发酸的女子抱起,宋兴径直朝里屋走去。兰儿羞红着脸喊道:“不行!不行!你还小!你还在孝期!”
“本郎君又没有说要做甚,你慌什么?”
灯烛摇曳,不知谁熄灭,芙蓉帐暖,郎情妾意,不知怎度春宵。
天高云淡,正是行车走马的好时候,吃罢了朝食,宋兴便带着兰儿与十几名护卫,踏上了去往东京的行程。谁知车马刚走到城门附近,便停了下来,负责驾车的张叔朝着车内喊道:“小郎君,任公一行人在城门处等着呢,你快下来吧。”
宋兴一听,赶忙下车,朝前走去。张叔口中的任公,全名任中正,也是个资历非凡的人物,在太宗朝便已是高官,几年前便得了枢密院直学士之职,位在两府副职之下,只差一步便是宰相了。若不是并州战略位置重要必须由两制重臣担任,又因与丁谓素来亲善不得朝中寇准一派人的喜欢,将他支出京城,知完益州州知并州,怕是早已拜相了。但宋兴匆忙下车的原因却是:任中正是宋兴的老师。
宋兴疾步上前,举手对任中正施礼道:“小子何德何能,敢劳任师相送。”
任中正笑呵呵地说道:“不用和我老头子来那套虚礼,今日不过是送秋粮入京,顺便送你一遭罢了。按照往年的规矩,本是应该让你这个解元来带领我河东举子参加鹿鸣宴的,但你受官家钦点,允你在丧期内参加科举,实属特例。老夫左思右想后,即便是鹿鸣宴,你身在丧气内,参加也不合适,便嘱咐下面的人不要给你发请柬。所以既然昨日未见得我们的并州解元,今日老夫便只好跑一趟了。”
自打自己来到并州府,任中正就不断地帮助自己,落籍,就读州学,对自己有问必答,如今又亲自为自己送行,凡此种种,怎能让宋兴心中不感动。宋兴弯腰施礼道:“任师招抚,宋兴此生不敢忘怀。”
任中正却摆手说道:“莫要太过在意,老夫帮你,都是有原因的,不是平白对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