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初见任公(1 / 2)
宋兴匆匆来到折惟信的小院门口,对着折惟信的管家,雄壮的张平举手施礼道:“张伯,小子知道义父在见客,但我有两首诗想要让义父看,而且现在递进去时机最合适,不知张伯能不能帮小子这个忙?”
张平微微笑着很干脆道:“递张纸有何难,给我便是。”转身走向房内,片刻便走了出来,对着宋兴道:“老爷让你进去。”
进入书房,主位上的人不是折惟信,而是一位身高体长,须发微白,慈眉善目的老者。折惟信则坐在桌案对面,能看来出折惟信对这并州知州还是很是尊敬的。宋兴先向折惟信行了一礼,又向任中正行礼道:“小子见过任知州。”
任中正微微笑了笑,说道:“坐吧,日后叫任公即可。今日老夫其实也是为你而来的,昨日老夫去城外视察农田时发现张家爷孙俩的地面上既不种麦也不种稻,两人支支吾吾半天说不清楚,只说今年他们家该上缴的粮食折十三(折惟信所化折家远亲排行十三这边出了,便想起前天折十三到过老夫这里一趟说张家的地另有用处,所以老夫今日便来问个清楚。折十三说你才是给张家爷孙出主意的人,那便说说吧。什么法子啊?”
“回任公的话,张老丈和义父大人对我有救命之恩,那几亩薄田是养不活这爷孙俩的,小子便拿出了两条师傅传下的技艺,让他们能将日子过活下去。至于那地中种的东西,乃是硝石。硝石可制冰,可入药,想必任公是知晓的。”
“那还有一条技艺又是什么?”
“是能让蒸饼不发酸,更好吃的方子。”
“既有了种硝石的方子,为何还要给那爷孙俩第二个方子?”
此时宋兴有些不耐烦了,差不多得了,干嘛啊,查户口呢?撇了撇嘴,还是如实答道:“出硝石前给张老丈小张安家中找些进项罢了。”
“呵呵,你倒是为你这救命恩人考虑得周到。那你这口中的义父亦是你的救命恩人,不知你是如何报答他的?”
这次宋兴不知如何回答了,说什么?新种子?于是站在原地看着折惟信不知所措起来。
折惟信和任中正二人看着宋兴窘迫的样子,都哈哈大笑起来。笑声方歇,折惟信依旧没有开口,只是坐在那里喝茶,看都不看宋兴一眼。依旧是任中正开口“你义父凭着几种无人见识过的新作物便对我说你是仙人子弟,他是真敢信你的话,若是你先说与老夫听,老夫是不信的。但你师父的那首辞令拿出来,老夫也不得不信了,如此忠肝义胆之辈,是断不会说谎的!今日看了你做的两首诗,老夫就更加确信了,可你这字着实是需要勤加练习的。若非你义父点头,我是断不会信这诗与字出自同一人。”
宋兴觉得自己的三观被刷新了,古人就如此相信文字吗?不信实物信诗词,信字?既然义父敢与他说这新作物之事,那就先给他上一节真理检验标准课。同时,也愣愣地看了自己的义父一眼,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何不与自己先商量呢?折惟信则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表示是自己说出去的。思考片刻,宋兴回道:“若是旁人拿出新作物于我看,无论他写了多好的诗词我是都不会信的。”
此时折惟信终于转头看向了他,与任中正一同问道:“为何?”
“师傅曾教育小子说实践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单说这新作物吧,若是让小子相信,除非种出来,上秤称过之后出了结果让小子看了,小子才会信的。”
“此想法虽说新奇,但也有些道理。但若是如你所说,岂不是事事要出结果方知真假?这种粮食等个一年半载可以,可若是筑坝修河,又当如何验证,可能确保万一?”
“大型水利工程可以先测算验证,再建模来验证,最后可以先在小型工程上验证,最后再到大型水利工程,至于是否可确保万一,小子不知。师傅就常说专业事找专业人做才可事半功倍。就像种地要听老农的,打猎要听猎手的,打仗要听将军的。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