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困(2 / 2)
曹婉闺眉尾一挑,显然很受用。
见曹婉闺神色欣然,锦双鲤心下了然:“这东西,既是圣上赐下…想来明日宴会上,便是走个形式。姑娘日后,是要入宫为妃的吧。”
听锦双鲤终于提起,曹婉闺眉眼一喜:“可不是嘛,虽说圣上有些年岁了…但是…哎呦,我和你说这些做什么,真是。”
细话点到为止,曹婉闺冲着锦双鲤抖了抖手绢:“去吧去吧,不想和你多浪费口舌…我要休息了。”
锦双鲤垂身退下,暗暗翻了个白眼。
这种性格,哪怕入了宫,也不过是别人刀板上的鱼肉罢了。毫无心机可言,只是有几分相像,便要如此大张旗鼓的叫嚣。何况她锦双鲤还不是后宫嫔妃,一介乐师罢了。
是夜,床上的人儿将手中的红匣子映衬到摇曳的烛火下。端详着落在匣子中的一对耳坠…
耳坠上的耳钩不算细,锦双鲤的耳洞戴着是有些费劲。不过她很喜欢…
想着,伸手摸向枕边的针线框。自多尔泫来这的第一日,她便替他准备上了冬衣。虽说手艺比不上宫中绣娘,也算是尚佳。
腊月将近,天色灰蒙蒙的不透光。窗外唧唧喳喳已经有些声音了,锦双鲤将被子撩到一边,今日得早起。
装扮好后抱着琴就要跟着去曹婉闺院里准备。
没走几步,就见一个面熟的丫头从拐角出来同自己并排。仔细端详一番,是多尔泫身边的紫檀。
想视无言,锦双鲤知道她要告诉自己些什么。却不能停下。
那丫头面色如常,不动声色从袖口摸出一小纸卷。天色较暗,宫道上几乎没人,锦双鲤瞅准机会一把从紫檀手里将东西拿过。随后二人在一岔口分开。
到了地方,乐师们三三两两结伴散开。因着锦双鲤平日少与他们走动,所以并不相熟。
独自落座在宫墙一角后,从袖口摸出一卷细纸和一块腰牌。
“启宴至未,将有伴舞其人,伴舞与乐工侍相似,罢则欲啜初扬,仆将于南门持帝后手谕出。”
锦双鲤眸子一沉,心下了然。多尔泫的意思,让她曲毕后混入与乐师服侍相似的伴舞中。最后从南门持皇后手谕出宫。
“哎!锦乐师,走了!”
惊觉回神。锦双鲤冲着喊话的宫女温然一笑,抱着琴快步跟上,衬旁人不查,将指尖钳着的纸条一口塞进嘴里。
一路走到湖边,圣上和各使臣的斗边都已搭建完成。
湖上寒凉刺骨,乐师服侍较为单薄。好在曹婉闺的冰上舞在较靠前的位置,等不了多久。
几轮观察下来,凡上席舞曲者,皆为一女一乐。唯有这曹婉闺,配了弹唱管弦整十人。
好大的阵仗…
锦双鲤心里嘀咕,却见一女素衣而来,面色透白,似要与这雪景合至一处…
跟着均匀清脆的鼓点,玉手抚上细弦,拨弄滑挑…大气柔和的乐音跳于弦上,灵动精炼。
一曲终了,冰上之人鼻尖通红,点着拍子的指尖冻得僵硬。
湖面离着殿台不近,听不清高位之人说了何事,不过看那阵仗,应当是封曹婉闺入后宫的意思。
下场后,锦双鲤观望四周,总算看见些个舞妓。两相交汇,一脚踏进舞妓一列未队。
这便是成了…
锦双鲤心下送了一口气,提了提神,趁着宫中杂乱,随舞妓行至宫道,独自一人朝着南门行去。
“站住!干什么的!”
锦双鲤附身行礼,从腰间摸出皇后手谕,递给那守门侍卫:“还请行个方便,奴婢出宫办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