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开棺刨尸（2 / 2）
“你们不会是盗墓贼吧！”
“盗墓贼？？？”程归一抢过我们，对峙着在场所有村民，“我们要是想盗墓，还用得着和你们说？大半夜打个洞岂不更省事？”
众人沉默。
“再说了！老子我帮了你们这么多！又是收服女鬼，又是超度死人的！也没多收你们一分钱！你见过这么实诚的盗墓贼吗！”
程归一委屈嘀咕：“就你们那几口破棺材，有啥好偷的……”
本来这些村人是坚决不肯的，甚至都开始怀疑起我们的身份，差点把我们赶出村去。幸好有善解人意的阿棣说服了众人，他的未婚妻明蕊也是始终站在他的身后默默支持着他。
不过在说服村民这件事上，程归一的贡献最大。
再者，大家都希望能结束村子里挥之不去的诅咒，谁都不想成为下一具被剥皮的尸体吧。
至少我们解开了李京池、须臾烛的谜团，村里人对我们还是抱有一线希望的。
换句话说，死马当活马医。
众人扛着锄头，浩浩荡荡指引我们来到了降术师的坟冢边。
因为多年没人祭拜，降术师的坟堆上长满了青草，破败的石碑已被消磨了上面鲜红的字，若是不仔细看，一般人还真找不到这儿。
再过个几年，这里都能被人踩平，成为一块草堆了……
一声令下，众人开挖，现实一点点刨，慢慢的，坟边垒成一个小土堆，大约挖了两米深，降术师的棺材也隐约间露出黑色的一脚。
“出来了！”我站在坟头大喊，“大伙儿加把劲儿！”
用不了多件，那个简陋的黄土坟被挖出了两米深的大坑，仿佛是一只来自地狱的恶魔，张开血盆大口，欲将我们吞噬。
临近傍晚，几只黑鸦飞了过来，站在冰冷的石碑上，刺过黑曜石般的瞳孔，在昏沉的暮色中狰狞地笑。
挖开了坟墓，袒露出一具漆黑的棺材。混着凝固的黑血的泥土砸在腐朽的棺材盖，可能被我们扯下了死后的遮羞布，害羞地试图掩盖住下面的残尸败蜕。
程归一在坟头燃起的三支香变成了两短一长。
“不吉……”
等到棺材完全挖出，天色已经暗了。好多看热闹的人忌惮黑夜，渐渐散去，那几个挖坟的老汉也各自找了借口趁机溜走。
空旷的墓地上，只剩下我们三个，和几个胆子大不怕死的中年男人。
这几人说是胆大想一探究竟，不过是盯着我们做事，生怕我们挖了他们宝贝罢了……
我回头一看，潦潦草草几盏煤油灯，在风中晃着鬼影，像个高高挂起的人头。
“只有这样了。”
我身先士卒准备跳下去，被墨羽拉住衣角回旋了一圈稳稳坐在地上。
他站在深坑旁，灯光幽幽映照在漆黑的棺材上，顺着光线望去，坟下死人已然腐烂，上半身还被棺材盖盖着，看不真切，只露出下半具森森的骸骨，只能识别出他清白色的脚踝。
一阵让人遍体生寒的阴风从地底吹来，灯火剧烈地跳了一下，几乎熄灭。
我打了一个寒颤，不由自主将脖子往下缩了缩。
“没有妖气，棺材里也只有一具满是细菌滋生的骷髅。”墨尚卿轻挥手，轻松悬起棺材盖，里面躺着一具白中发黄，还有些发霉发黑的骷髅。
他自言自语，“这里很正常，不是降术师做的。”
归一接话说：“那！那说不定是他女儿呢？你又不知道她女儿会不会胴脸术。”
我们三个达成一致准备开一旁他女儿的坟墓，可是被忿忿不平的几个胆大的村民拦住了。
“诶诶！你们要干嘛！”
“开棺啊！”程归一暴躁地解释。
“你们是不是来盗墓的？开完这家开那家！人死了都没个安生，等你死了把你坟扒了东西搜个精光你自己试试！”
“就是！盗墓贼，是看见人家棺材里没宝贝，要挖下一家吧！”一个男人猛地推搡过程归一，“还说自己是大师？我看你们这是在开盲盒呢？是不是要全村的坟都开了看看才安心啊！”
我们在一群炮轰声中面面相觑，程归一已经握紧拳头忍无可忍了，就差挥拳打上去了，我也笑脸迎合尽力解释。
无助看向阿棣发出求救，阿棣只是吐了吐舌头，这众怒难犯也不好解释，暂时也只好停止开棺验尸的工作了。
但是，我们可以深更半夜偷偷摸摸工作啊，嘎嘎嘎，我真是聪明绝顶！
一直等到半夜三更，夜深人静的时候我们三个神不知鬼不觉溜了出去。
“小姐姐，莫要怪我们啊，我们也是为了查清事实真相，诸事莫怪，诸事莫怪！祖师爷保佑！”
“归一！唠叨什么呢！就我一人在挖，你俩还有没有良心！”
很快，我们挖开了棺椁，我吃力喘了口气，拍拍墨羽，“打开吧，没事的话就直接重新填上。”
墨尚卿的神情变得很不对劲，昏暗的灯光下照不出他脸上的一丝血色。
“不对，棺材里什么都没有。”
我和归一几乎是异口同声，大喊道：“没有？难不成降术师女儿真的复活了？！”
“也不是没有可能。可要找到尸体，或者说要找到她的人，有些难度。”
“我们可以回去问问阿棣了。”我扔下铁锹就要回去。
“喂！”程归一拦住我，“你不要命啦！咱们是瞒着他们挖的坟，你还敢去问他们？”
“你有别的办法？”
程归一头摇的跟个拨浪鼓似的，“没有……”
“填上吧……”
墨尚卿双手掐起剑诀，两指点触之间擘开一道极光，震得整座山林山崩地裂，不一会儿，就把坟墓填平实了，普通人完全看不出来。
回去路上，荒山野岭，只剩村尾山鬼女神庙中一盏孤灯作伴。
我们半夜回去确实又些突兀，也只能偷偷潜入卧室里，各自安分守己，乖乖睡觉，准备明天从阿棣口中套出点消息。
那晚，辗转难眠，一直想着早上说的故事以及那个纹身，会说话的盒子，会移动的纹身……
烦躁！到底从哪里入手呢。我翻来覆去睡不着，殊不知墨羽是被我吵醒了还是根本没睡，“睡不着？”
“在想事情。”我翻了个身，“想不通啊……”
“事情可真多，我若是你，光想着几百年的烦心事，都可以不用睡觉了。”
“你本来就不睡觉啊！”我侧躺着望他，平静探听他的鼻息，“不然，你怎么叫三多呢？”
我们两个畅聊到清晨，至于聊天内容也不便透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