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山谷牛鸣（1 / 1）

梁丘带兵从邿邑之野回到郓邑，回到出发前驻扎的一处平阳之地，士兵们撑起铜杆和木杆，迅速搭建好帐篷，就地宿营，埋锅取水，生火造饭，等待齐国国内做出决策。

范蠡和吕阳生带兵考察地形，见到几个野人正在耕作，策马过去询问当地情况，有一人认得范蠡道：“你是俊美将军范蠡，上次随嘀叮和嘀咕取酒，见过将军一面，印象很深。”

范蠡欣然道：“我正是范蠡，这次奉齐王之命，与公子阳生一道送你们国君回国。”

野人嘻嘻笑道：“这是你们肉食者的事，与我们何干？将军如果有酒，就与我一些，至于我们的混账国君，不提也罢。”

范蠡道：“出来心急，止有一鸱夷，与了你罢。”

野人接了，千恩万谢道：“你们驻扎的平阳之地，若遇前方山谷，发出牛鸣一样的声音，务虚注意，可能会山洪爆发，冲刷成一片废墟。我们民谚有云：山谷牛鸣，平阳不宁。你们如果不及时撤退，恐怕会全部冲走。”

吕阳生心惊，对范蠡道：“还有此事？幸好我们出来勘察，回去得与梁丘仔细商议。”

范蠡点头道：“驻军之事，梁将军自然十分精通，定能化险为夷。”

说着话野人的牛哞哞叫了几声，吕阳生陡然一惊，野人笑道：“这个不妨事，这是我们耕牛在叫唤呢。山谷牛鸣，比这个叫声大多了，不要说在你们驻扎之地听得到，我们这儿都能听到。这是很少碰到的是，只是提醒你们一下而已。”

范蠡与吕阳生谢了，返回营地，见了梁丘，说了牛鸣之事，梁丘不屑一顾道：“乡野之地，到处都是牛，听得几声牛叫唤就要认真，我们还如何打仗？两位将军只管放心，我们再等几日，看看国内回报，再做决断。”

几日晴朗，忽然一日午后，山谷中发出一声牛鸣，“哞”的一声，如滚滚春雷贴地而来。吕阳生正与范蠡议事，吓得从坐席跳了起来道：“此想必是野人所谓牛鸣也。民谚有云：山谷牛鸣，平阳不宁。我们应及早预防。”

范蠡惊道：“我也听到了，这些牛鸣的确与平常不同，隐隐有风雷之声，我们还是找梁丘将军商议定夺。”

梁丘也听到牛鸣之声，惊疑不定，见范蠡、吕阳生前来，探问道：“你们上次说过牛鸣之事，不知野人有何可解之法？”

范蠡道：“当时当成奇闻，野人也说并不经常发生，所以没有探问如何应对，不如我和吕公子再去问问？”

梁丘又听了一会，感觉并无异常，遂道：“可能听差了，不过一声普通牛鸣，声音稍大而已，不必过于惊慌。”

范蠡点头道：“稳妥起见，我还是再去问问。”范蠡与吕阳生辞了梁丘，出门问询士兵，士兵有说听见牛鸣的，有说没有听见的，二人犹疑不定，径往乡野而来，路上遇了两三个野人，说是刚才的确听到一声牛鸣，并不能判断准确方向，不知是否山谷发出。

范蠡和吕阳生讨教山谷牛鸣应对之法，野人只推不知，二人无奈，又找了一些地方，都问不出东西，只得带人回转，报了梁丘。梁丘接报道：“我想无非是到时来一场大雨而已，总有撤退时间，不必过于惊慌。”

待到傍晚，忽然山谷之中又传来哞的一声牛鸣，和中午一声极为相似，接着又叫了一声，声音更为绵长。梁丘、范蠡和吕阳生聚在一起，心中恐惧，一时拿不定主意。范蠡提议道：“不如我们现在拔营，先离开是非之地，再做定夺。”

吕阳生连连称是，梁丘犹豫不决道：“如果因为一声牛鸣，吓得我们赶走拔营，费事费力不说，万一只是虚惊一场，传出去有损我们军威。不如我们随时保持警惕，静等其变。”

范蠡、吕阳生别无他法，只得依了。看看天色已黑，山谷之中再无声音忽然远处一对长长的火把晃动，人声嘈杂跑了过来，为首二人正是嘀咕、嘀叮，范蠡忙命人带了过来。

嘀咕喘着气道：“范蠡快跑。”

嘀叮跟着喘道：“还来得及。”

范蠡忙安慰二人道：“慢点说，把话说明白点。”

嘀咕歇了一会道：“山谷牛鸣平阳不宁，洪水滔天不久没顶。”

嘀叮接着道：“远方下雨山水集聚，牛鸣三声，马上到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