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孟姞触柱(1 / 1)
燕姬和吕杵臼正在大殿上斗气,侍卫来报:“公子荼夫人孟姞求见。”
吕杵臼气恼地道:“不见。”
侍卫道:“实在拦不住,闯进大殿来了。”
公子荼的夫人孟姞,突然见吕荼嚎啕大哭回来,心知不妙,忙问何事。吕荼将神示立储之事和自己向父王呈献《谏立储疏》的事说了,抱着孟姞委屈地哭泣不止。孟姞见夫君受到如此委屈,如何忍得住,急吼吼就闯朝堂来了。
“拜见家翁。”公子荼的夫人孟姞进来施了礼,娇滴滴道:“孟姞此来,特为家翁立储之事。国至今无储,下民纷纷猜测,十分不安。愿王早定立储一事,施与大齐子民无限福气。”
“不聋不哑,不做家翁。”吕杵臼阻止孟姞说下去道:“此地是朝堂,不是寝宫,十分家翁家翁。此事寡人自有计较,与你全然无涉。”
孟姞说话嗓门突然大了起来道:“如何与我无涉,公子荼忧国忧民,我事公子荼兢兢业业多年,一心盼我夫能守继承祧,如今风闻家翁欲立凤姜为储。家翁往全天下看看,哪个国家出过女王?”
吕杵臼嘴硬道:“娲皇垂范万世,凤姜如何就做不得女王。”
孟姞激动地道:“昔日商纣侮辱娲皇,致有灭国之祸。今日家翁将凤姜比作娲皇,娲皇发怒,不知如何降罪我大齐百姓!如此伤风败俗之举,家翁竟然振振有词,实非得体。”
吕杵臼差点被气得眼睛翻白,恼怒道:“神示立储,上天垂示,居然被汝说成伤风败俗,岂有如此对我讲话的。”
孟姞一把拉开自己外衣,挑衅道:“家翁计然连立女王这种伤风败俗之事都敢做,睡个儿媳妇不算什么吧,既然你非要立凤姜为储,我倒要看看,家翁有没有男人魅力,把儿媳妇给睡了。”
吕杵臼惊得目瞪口呆。吕荼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自己陪坐着嚎啕大哭,吕荼完全没有办法,自己就跑掉了,如今来了个如此泼辣的儿媳妇,而且在朝堂之上居然拉开了自己的外衣,口出不逊之词,实乃没有想见,根本无法应对。
燕姬忙离了坐,来帮媳妇整理衣衫,孟姞不肯道:“家翁如果一意孤行,欲立凤姜为储,做此伤风败俗之事,我就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将衣服一件一件剥将下来,让你这个老不害羞的丢脸。我舍得一身清白,坚决要维护大周礼制。天下哪有立女储之理?”
吕杵臼大怒喊道:“把这个疯婆子拉出去。”
两名侍卫过来,一左一右来抓孟姞手臂,孟姞一争,直往大殿柱子上触去,耳听得咚的一声,伏倒阶下,一动不动。燕姬连忙过来,探了探儿媳妇鼻息,摸了一下额头,松了口气。
侍卫不待下令,连忙呼叫医师,医师匆匆赶来,看了一下情况,用手探了鼻息道:“此症臣不敢治。”
吕杵臼问道:“却是何故?”
医师道:“臣不治无疾之人。”
吕杵臼刚才还瘫坐着,这时听出医师话里有话,知道孟姞在装假死,理了一下衣服道:“那就寡人亲自来治。来人呀,将孟姞尸身拉出,吊到城门示众。”
孟姞明明一动不动,闻得此言气得跳了起来,直奔吕杵臼冲了过来,一把拉住吕杵臼袖子。吕杵臼大囧,连忙甩脱,起身就往外走。孟姞又来拉吕杵臼外衣,吕杵臼将外衣一脱,悍然决然大步离开,孟姞趴在地上嚎哭不已。
燕姬过来没好气道:“人都走了,别装了,跟我回府去。”
孟姞不敢造次,起身用袖子擦拭了眼泪,小心翼翼跟着婆婆走出大殿。
燕姬素知媳妇强悍泼辣,没想到如此凶悍,不知是祸是福,心中感慨万千。自己一生走来颠沛流离,所幸与吕杵臼做了半路夫妻,恩恩爱爱,原以为能平平淡淡过完此生,没想到老来遭遇立储之事,惹出如此多的意外,前途渺茫凶险莫测,尽头在哪里根本看不到,人生之反复无常,岂能预料。
燕姬带了孟姞,回去唤了吕荼,三人径往宗庙来。燕姬上香礼告:“国君吕杵臼夫人燕姬,得天地眷顾,承吕氏列祖列宗看顾,得子吕荼,堪可传国。今国君吕杵臼一意孤行,意欲改变周制,立女凤姜为储,有违天意,一意孤行,恐失宗庙。望吕氏列祖列宗,为宗庙万世计,长虑后顾,保我荼儿立为储君一继大统。”
三人涕泗横流虔诚祷告,祷告毕,相互抱着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