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2章一张口可以喷多少人(1 / 2)
襄阳。
满脸都是汗水和泥水的斥候退了下去,却将难题抛给了曹仁。
曹仁沉吟不语,许久都没有动一下。
在一旁的曹真看着,试探的问道,『可是荆南有变?』
曹仁看了曹真一眼,然后摇了摇头说道:『并非荆南之事,而是宛城。』
『宛城出兵了?』曹真问道,『莫非是去了汉中?』
曹仁默默的点了点头。
『这……』曹真一时之间不知道要说一些什么好。
荆州之南的战事,让曹仁很是头疼。
曹军不擅长于水战,即便是加上荆州的水兵,也在周瑜手里讨不到什么好处。
为什么会这样,曹仁心知肚明。
并不是荆州水军先天就不如江东的水军,而是权柄的制衡导致荆州的水军无法和江东水军抗衡。
曹操是以陆军起家的,整个大本营的重点就是冀州和豫州,在这两个地方用不上什么水军,即便是有一些船只,也都是用来渡河的,基本不投入作战序列,因此对于水军的重视程度自然可想而知。
而在荆州这里,南面就是江东,水军的作用自然是明显要更大,可问题是不是所有人都可以输入一个『shomethemoney』便自动获取傻子们投喂的水晶矿和瓦斯的,大多数时候依旧需要五毛五毛的一条条去抠钱,尤其还要从陆军手中报账的时候,荆州水军自然谈不上什么发展,甚至连恢复都有些停滞。
蔡瑁也很无奈。没兵,没船,没有后援的他只能是充当诱饵,试图将周瑜吸引到岸上来。毕竟只要周瑜带着江东兵上了岸,那么就没有蔡瑁什么事情了,属于陆军的干活。
曹仁原本的计划也确实是如此,所以曹仁一直都待在襄阳,并没有将重心转移到江陵,目的就是为了让周瑜觉得荆南防御薄弱,可以侵占……
实际上江陵已经基本上是一个空壳了,甚至在某些程度上还要仰仗于襄阳的供给,如果周瑜真的一时贪心,把持不住,从船只上转移到了陆地上,曹仁便是立刻回大军南下,一边包抄断后,一边压制周瑜,然后将周瑜困死在江陵城中!
计划很美,但是奈何周郎不跳。
不知道是周瑜看穿了曹仁的布置,亦或是原本就没有侵占江陵的计划,因此周瑜一直都在长江之中,船只之上,带着水军呼噜一下来,又是呼啦一下就走,仗着船只在水面上的优异机动力,钓着曹仁,也吊着荆州水军。
周瑜不上当,曹仁就没办法动,甚至只能期待周瑜兵粮用尽,自行退兵,至于水军交战过程当中,荆州水军被一点点的侵削,也只能是装作不知道,亦或是表面上的不在意。实际上对于隔一段时间就会报送过来的情报肉痛不已,就像是人到了中年每天早上都要告别一下在枕头上的头发一样,心伤又无奈。
曹仁有五六成的把握,认为周瑜在这里属于佯攻,是为了牵制曹仁等人的力量,可问题是谁也不敢打包票说万一曹仁将兵力调开之后,周瑜会不会从佯攻转变成为强打,这是谁都不敢去赌的一件事情,毕竟对手是周瑜,即便是还没有赤壁之战的威名,然而从孙策时期就开始的战阵经验也足够碾压大部分的将校了。
荆南战事胶着,曹仁也就谈不上可以抽出手来去支援配合什么汉中……
那个张什么来着的所谓联合,也自然成为了水中之月,镜中之花,摆个样子而已。
曹仁沉吟了许久,最终还是叹息一声。
先对付荆南罢,至于汉中,亦或是宛城,确实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m9(`Д′)m9……
在襄阳城中,被连绵不断的战事困扰,甚至导致了生活上的困顿的士族子弟,面带愁容的坐在了一处,望着萧瑟的初冬景色,看着枯黄的草,凋零的叶,便是悲怆的饮了一杯淡酒,高声悲歌……
『鸿雁于飞,肃肃其羽。之子于征,劬劳于野。爰及矜人,哀此鳏寡。
『鸿雁于飞,集于中泽。之子于垣,百堵皆作。虽则劬劳,其究安宅?
『鸿雁于飞,哀鸣嗷嗷。维此哲人,谓我劬劳。维彼愚人,谓我宣骄!』
『呜呼,哀哉!哀哉!』
『鸿雁!于飞!吾等却是无处可飞!』
『吾等饱学,苦读经书一十二载,如今却无处可去,无容身之所!此便是荆襄,此就是大汉!』
『苍天何曾开眼,世间如此沉沦!多说又是何益?饮酒,饮酒!』
『大将军昏庸无能!』
『呃……慎言,慎言……』
『咄!某是身不在许,亦不在邺,否则某定要仿效祢正平,解衣锤鼓痛骂之!』
『这……你还是先穿上罢,这天冷……』
『啊啊欠!』
然后便是有人哄笑了起来,先前那个准备要效仿祢衡的家伙便是忙不迭的再将衣物穿了起来……
曹操重视荆州,但是并不代表着曹操会在荆州投入多少,甚至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曹操只想要让荆州负责豫州的各种消耗,让荆州驮着豫州向前走,这样的安排当然导致了荆州士族上下的不满。
没上床之前叫小甜甜,上了床之后便是牛夫人。
更过分的是曹氏上下似乎竟然还想要用冥币来付账!
空洞的允诺,画出的大饼一个又一个,也不管荆州的这些人能不能消化得了。
毕竟豫州冀州的人都还在争抢着曹操麾下曹氏夏侯氏手中不小心漏出来的残羹冷炙,又怎么可能给荆州士族端上什么热汤饭?
一时之间,荆州士族不仅是没有办法挤进原本心心念念的中央朝堂,竟然连荆州本土的官吏职位也失去了大半!
『诸位!诸位!』
门外来了一人,还没有坐稳便是忍不住高声叫道,『诸位!听闻宛城发兵,直驱汉中矣!』
『哦哦!如此说来,岂不是宛城空虚?』
『若某统兵,必然借此良机,进军宛城!直如翻掌而取,岂不妙哉?!』
『就是就是!取宛城!当如是!』
『取宛城!』
『哦哦哦!取宛城!』
一群荆州子弟纷纷狂吼起来,似乎和宛城有不共戴天之仇一样。
虽然同样都是荆州出身,但是当下襄阳和宛城似乎活在了两个世界。
无论是生活上的环境,还是政治上的地位,显然宛城要比襄阳好很多,而早期跟着黄氏和庞氏的那些荆襄士族,即便是在宛城担任一个小职位,也有大量的额外收入,甚至可以毫不客气的对曹军将校叱责,而在襄阳的他们,却只能像是现在这样,躲在一个小院子当中自娱自乐,自我麻醉。
那么……
凭什么你可以过的比我好?
就像是后世公司里面凭什么那个人奖金发得多?缠上去半真半假的恭喜,再加上威逼绑架的要求请客,否则定然会有意无意的进行诋毁讥讽,又比如像是只要看见好人露出了一点破绽,便是兴奋的断言其会变成十恶不赦的坏蛋一样,莫名的兴奋起来。
因此这些荆襄士族子弟也同样莫名的兴奋起来,这是将宛城的那些家伙踩在脚底下的最好机会啊!毕竟宛城流量那么大,一定是捞了很多的钱吧?
得不到,就毁了他!
进攻!
进攻宛城!
为了朝堂,为了大汉,为了大将军,进攻宛城!
但凡是不敢进攻的,都是荆襄的罪人,华夏的叛徒,大汉的逆贼!
『诸君!与吾等共讨宛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