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1 / 2)
周末,天喜割完草后,想去换本书看。
走到胡同口,发现对面不远处汪华正在练习骑自行车,她的自行车是弯梁的,比天喜家的那个大金鹿漂亮多了。汪华她爹在后面扶着,慢慢的松开手,但不多久汪华就泄了气一般的下来了,汪华她爹很是无语。
“闺女,你得有胆,别怕,就是个蹬,知道不?”汪华她爹在后面喊着给她鼓劲儿。
天喜笑了笑,拐角处往外走去。
村口那边,小胖正在跟一群孩子跳大五,也可以叫做跳房子,就是画在地上些方方块块的图形,然后根据自己丢沙包的位置进行跳跃,一旁的水泥台阶上大有正在跟涛子玩抓石子,往上面抛一块儿石子,而后快速的抓下面的石子,就像比手速和应变力一般。
“喜子,你干啥去?”一个声音从一旁的柳树上面传来。
天喜抬头一看是筒子,此时他正趴在一处树枝上瞅着树枝前面的一处鸟窝,其实他只是看看,他喜欢看着它们,但他从不去抓,他爹说过,鸟也有命,你吃麦子,鸟吃虫子,虫子吃麦子,你把鸟祸害了,那么虫子就会去祸害麦子,没有麦子吃,咱都得挨饿。
“去城里换书看,你干啥呢?爬那么高,当心跌着!”天喜说道。
“不怕,咱皮糙肉厚的,怕啥!对了,你作业写完了么?写完了俺去你家抄抄,俺的还没写来!”筒子抹了一下鼻子说道。
“行,我数学还剩下几道题了,我过晌回来,你来找我就行。”天喜说完便走了。
后面的大街上,不少人家在晾晒粮食,天喜踩着一旁的路牙子慢慢的走着,风里夹杂着粮食清幽的香气,带着一丝丝的甜味,蔚蓝的天空中添加了几团白云,几个小孩子淘气的玩着,一个蹲在晒粮的大铁锨的上面双手抓着锨头上面,另一个则是在铁锨的另一端抓着锨柄飞快的跑着,留下刺耳的摩擦声。天喜有点怀旧,因为这个玩法他们曾经也玩过,只是后来,在有了卡牌之后,玩的也就少了,其实主要原因是那声音有点大,会吵着家里有喜欢安静的人休息,会招来那一句:“这谁家的孩子,大晌午头的不知道歇歇?”
随手捡起地上的一根棉槐条子,来回甩了两下,力道不错,边走边对着路边里面的杂草杀去,尤其是那些长得比较高的杂草,条子一挥,瞬间将杂草的顶头削了去,天喜很满意的笑了笑。
“你可真是个闲的慌啊!”一个声音从一旁传来,夹杂着不屑的语气。
天喜扭头一看,是分在同一班却不怎么说话的郝勇。
“你干啥去?”天喜看着郝勇骑着崭新的自行车问道。
郝勇从自行车前面的篮子里随手抓起一盒磁带,往天喜身上一丢,说道:“郑智化的磁带。”
“干啥?你给我这个干啥?郑智化是谁?”天喜接过后有点懵逼。
“让你好好听听,那磁带的盒里有歌词,别跟那个痴巴胖子一样,没事来一个吹手,吹手个蛋!人家那叫水手!我早就纳闷了,怎么还能有这么缺的歌,这看来不是人家缺,是你俩缺!”郝勇不屑的说道。
天喜看着磁带,傻傻的笑了笑,对着郝勇说道:“谢谢啦。”
“谢啥,我给你听可不是让你谢谢的,”郝勇将车子停下,很是认真的说道:“听说了吗?咱们班里有俩合过来的学生,都是尖子生,敢不敢压下他们?咱们家老张还有两年退休了,老王也还有个三四年也就退休了,别人我瞧不上,你还算是有底子的,别让他俩退休时候再说那句:你们是我教的最差的一届!给他俩纠正一下,是最优秀的一届!敢不?!”
天喜一愣,表情凝重了一下,的确那张老师和王老师都快要退休了,尤其是张老师最为敬业,常常看到他在办公室里的灯亮到大半夜,骑个车跑城里去复印卷子,虽然有时候复印的不是很理想,油墨染的乌漆嘛黑的,但他从没有收取过他们一分钱,用他的话说:“你们把成绩提高了,那么校长就会开心,校长开心了,他就会给我钱的。”所以那时候,他们都很用功,因为张老师每月拿到钱后,都会买点好吃的分给大家,他说这是校长给的,因为大家学习的好。其实天喜知道,那是老师骗他们的,拿钱只是他应得的工资而已,根本没有任何的奖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