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斗法元婴(1 / 2)
贼、盗之徒,古来有之,欲壑难填,亘古不灭,小盗伤人,大盗覆州,损人肥己,为世人所不容。
今有摩云宗太史柘、权游锋二人伙同三老四怪一干人等,入我真形观地界,欲行强人之事,袭我布雨蛟龙,为我宗所擒。
朗朗乾坤,昭昭天日,岂容如此恶行!我宗本应将此恶人明正典刑,以儆效尤。
然,我宗为两宗和平之计,本待权宜行事,犯而不校,仅向摩云宗索要赔偿赎金若干,不料遭其所拒,反受恶语相向!
摩云宗如此狼子野心,气焰嚣狂,恶行累累,不以为耻,反以为荣,长此以往,恐使良风腐损,魔焰猖獗!
故我真形观举宗同声,群情激奋,欲伸张正道,瑾由我宗道妙法师,邀摩云宗丘嵩尊者于两州边界一决高下,特昭告四方!
真形观之昭一经发出,顿时风传数州之地,无数府郡,连龙相域中,都有所听闻,一时风起云动。
云澜州、苍澜州两州交界,本来连云山所在之处,随着真形观与摩云宗约定之日临近,变得喧嚣异常,天中四处泊有飞舟、云筏、金轿,时有遁光飞掠而过,虹霓各色,光影闪烁,不知多少人特意赶来观瞻。
一座百余丈长,两层高低的飞天画舫,泊在流云之上,阁顶之上,坐有六七名修士,正推杯换盏,饮酒畅言。
望着天中泊满的法器,飞掠来去走亲访友的遁光,一名面容枯槁的修士嘿嘿一笑,说道:“可真好久没见到如此热闹的场面了。”
有人撑着脸颊,调笑道:“方才我粗扫一番,便看到不下十个不甚熟悉之人,也不知是哪方远州远府人士,万里迢迢特意赶来,也不知道究竟值不值得。”
“毕竟无论如何,不到法会之时,各宗表面之上都是维持一片和睦,”一名道人饮着酒,淡淡道:“如此撕破脸皮的气运之争,平日里还是十分罕见的。”
此理众人自是知晓,毕竟按照规定,不在天瀑法会之上排定了座次,是不能攻伐他宗山门的,便是一时争胜,也不能将之彻底侵吞,保不齐到天瀑法会之时,对方便冒出个绝世天才,力挽狂澜,攻守易形……这却不是没有前例的。
此时五人之中,一直大马金刀,坐在主座之上,默默饮酒的一人,忽然开口道:“话虽如此,毕竟一方不过金丹修为,一方却是积年元婴,实力如此悬殊,也值得引起如此多关注么?”
此人青年模样,双眼锐利,鼻直口方,可谓相貌堂堂,头顶攒珠星冠,身着宽袍,上绣山河,腰间缀着一枚纹龙玉佩。
之前场中虽是气氛热烈,但其余几人总隐隐有些拘谨,不着声色的留意这星冠青年神色,显是以他为尊。
此时听闻他出言,顿时便有人笑应道:“晁兄,此次约斗,可是真形观这位金丹法师主动发起的!如此还不够引人注目么?”
晁万展微笑道:“这我自然知晓,晁某正是不解,这位金丹法师,哪里来的自信,主动约斗元婴尊者?我观几位道友,似乎对两方胜负,也认为不过两可之间?”
闻言那枯槁修士嘿嘿应道:“道友有所不知,这位金丹法师,可并非十分简单。”
“哦?”晁万展眉头一挑,拱手道:“还请道友赐教。”
晁万展如此礼遇,似叫那枯槁修士受宠若惊,登时回了一礼,“道友言重了。”便一指地面,言道:“道友可见那地上狼藉了?此处本有一座山脉,名曰连云,高逾千丈,勉强可称之为雄俊。”
晁万展循声望去,只见一片裂墟,目光一动。
“前些时日,也不知是因地处交界之处还是怎的,真形观与摩云宗便对这连云山归属起了争执,一度闹到了欲动刀兵的地步。”枯槁修士娓娓道:“也正因此事,才惹出了真形观这位金丹法师,你道如何?此人直接动手,便将此山生生拔去,挪到了云澜州中,山门脚下。”
“什么?”在场之人中,除晁万展之外,还有一人非是左近修士,听闻此言顿时惊道:“此言当真?千丈雄岳,岂是金丹修士所能搬移的?”
“自然是真实无虚,左近修行界都传闻,此人乃是炼成了千载罕见的上品金丹,又有宝物在手,才能做下如此惊人之举。”枯槁修士嘿嘿道:“总之此人既有如此神通,又有信心与摩云宗下战书,我想定不是没有胜算的。”
此时有人插嘴道,“此人来历也十分莫名,真形观两三百年以来,都是张老道,曾全风勉力支撑,好不容易出了位孟浮生,还不知去了哪里,总之就是没听说过此人有什么过往事迹?总不能是石头里蹦出来的?”
那枯槁修士这时做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悠悠道:“真形观这位法师,道号道妙,没叫诸位道友想起什么来么?”
此言一出,便有人凝重道:“你是说,道辰尊者?”
“不错。”枯槁修士手捋着他那一小撮山羊胡,洋洋道:“道辰尊者几百年前创下真形观时,便已经元婴大成的人物,你们说哪里冒出来个与他相同班辈的金丹法师?”
“难道古兄有什么小道消息?”
“消息却是没有。”枯槁修士尴尬一笑,说道:“不过据我推测,此人不定是道辰尊者代师收徒,教导出来的人物。”
“嘁……胡乱猜测,也拿出来说道。”有人嘲笑道,“道辰尊者都已离去三百年之久了。”
也有人哈哈笑道:“古兄贯爱卖弄,我等都是习惯了的。”
众人调笑之间,古姓修士也不着恼,哈哈饮起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