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走襄阳(2 / 2)
“好好好!给你!”全绩言语中藏了火气,他现在已经大致可以猜到这群人来自何方?只是他不愿揭穿罢了。
“沙沙沙!”
就在全绩脱鞋之际,又一队黑衣人冲到林间官道,为首者人高马大,声音洪亮:“哇呀呀嘿!今日真是有趣,还遇了同行,此山乃我开,谁允许尔等在此劫道?速速把钱财交出,不然某可要动手了!”
黑吃黑?全绩一时间有些迷糊了,难不成假劫道的碰上了真贼人?
为首贼人见了壮汉一行,心中迅速起了计较,片刻后朗声大笑,从怀中取出方才所掠钱袋掷予壮汉:“兄弟莫怪,小弟初来乍到,不懂规矩,这单买卖就让予你了。”
“哼!快滚!”壮汉也不想与之交手,他们自觉退怯是最好的结果。
“告辞!”为首黑衣客看了一眼全绩,带领众人迅速退场。
黑衣客一走,壮汉也扯去了面巾,此人十八九年纪,双臂粗壮,浓眉无须,眼如刀锋,有种盛气凌人之感。
“全主簿,可无事?”年轻儿郎收刀回鞘,双手扶起全绩。
“你是?”全绩对此人并无印象。
“某叫刘整,忠顺军都虞候,是孟县尉派某来的。”
刘整,字武仲,邓州穰城人氏,其人坚毅果敢,颇具军谋,善骑射,有百步穿杨之资。初从赵方,赵帅临终之前曾对赵葵说过:刘整才气横溢,汝辈不能用,宜杀之,勿留为异日患。但赵葵未听,将其打发到孟珙帐前听用。
“刘虞候,孟县尉怎知某会在此地受难?”全绩说话间穿好衣服,打了一个明面上的哑谜。
“嘿嘿!”刘武仲笑而不语,全绩既然这么问,想必已经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此时什么都不说最好。
“哼!”全绩佯作愤怒,然后微微叹息:“刘虞候,某此去襄阳凶险颇多呀,不如你伴我一程如何?”
全绩对这位未来的叛宋名将并无反感,且很乐意与之结交,这正好是个机会。
“这……某有军令在身,只怕难以从命。”刘整也听孟珙说过全绩的事,不想与之掺和,误了前程。
“此事某自会和孟县尉说,虞候不必担心,帮人帮到底嘛!”全绩刚才不戳穿是给忠顺军留了颜面,抢军饷和谋害朝廷命官双罪齐下,谁人也扛不住。
“也罢,主簿容某与军卒交代几句。”刘整不像孟珙,对文人的芥蒂没那么深,亦或者说他比孟珙更想往高处爬,且刘整是个极其聪明之人,他知道全绩既然敢孤身前往襄阳府,手中必定有依仗,而这张底牌有可能就是自己的顺风帆,左右思量后还是答应陪全绩去一遭,毕竟跟着孟珙前途渺茫。
之后,刘整打发军卒去林间找马,而他自己则陪全绩坐在车辕处,打听几句底细。
“全主簿,末将有句话不知当讲与否?”
“但讲无妨。”
“江将军是孟帅内定的忠顺军主将,主簿真不宜得罪了他,以后主簿在光化城必定处处受限。”刘整与孟珙是同一口径,边疆地不比江南,治军虽靠文人,但率军需依武将,说武将权力小,是相对而论,至少军令下达,一个文官可指挥不动军旅,江海这几年顺风顺水,背后的势力也不小。
“那你说某该怎么办?譬如今日吗?”全绩对江海的人离场感到很失望,哪怕当时他们带着自己离开也行,放任不管是全心想让山贼杀了自己,退出去责任又解决了麻烦,全绩对这种人还要屈从吗?
刘整一时沉默不言,的确这一闹显得江海无度量,又心狠。
“罢了,不提此事,刘虞候啊,等我们到了襄阳府,某还要去拜会几个朋友,虞候陪我同去如何?”
“愿听主簿安排。”刘整面露欣喜,看来自己推测的没错,全绩也有人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