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平凡的一天(2 / 2)
克里根.波顿算是给自己实习打分的男人,此人最大的爱好不是调戏美女护士,不是和同事吹牛打屁,他最大的爱好便是盯着自己不放,揪自己的小辫子。
霍法还记得自己刚进医院的时候,他便一副大佬的模样,当众质疑自己的形象,是否可以胜任这个要和各种巫师病患打交道的岗位。
(你的眼睛“怪吓人”的,要不要先找个医生治一治。)
这是他第一天说的话。
有传言是他一个七年级毕业的侄子想要这份工作,却不慎被自己顶掉,这才看自己格外不顺眼。
但这种事情的真实性,霍法并未加以证实,他觉得没有必要。但在他实习的一个月中,这个神烦的家伙确实让自己颇为不喜。
“看着我!”
矮胖男人说道。
霍法转头,语速极快:“她被黑巫师下了恶毒触须咒,又得了龙痘疮,被魔法部滥用魔法司小组人送来的时候,她整个人都要死了,我怎么有空问她要钱......”
“先,交,钱,再,住,院!”
男人咬牙切齿一字一句地说道。“这是规矩,医院的规矩,巴赫!”
霍法沉默眯着眼睛看着他的酒槽鼻。
克里根.波顿:“我刚刚查了那个丑女人的帐,她的治疗费用高达十七个加隆,而她本人根本拿不出这笔钱!她全身上下只有2英镑十五便士!”
霍法说道:“我的工作规定上是写着,如果麻瓜被施咒,我应该无条件地迅速解决问题。我不认为我的行为违法了守则。”
“那是平时!”
波顿差点跳了起来。
“你来第一天我就告诉过你,现在外面在打仗,混蛋!你知不知道现在床位多紧张,你知道现在一张床位值多少加隆?”
波顿粗短的手指把桌面敲得砰砰响。
“我们是医院,不是慈善机构!不要让我再看到任何一张不该被批准的麻瓜住院单放在我面前,明白么!?”
霍法强压心中的把这个男人捶成猪头的冲动,勉强点点头。
“可恶,这都是什么人。”克里根.波顿从椅子上跳了下来,大步走去门去:“蠢得和驴一样,怎么说都说不清......”
声音消失在转角,几个上早班的女护士同情地看着霍法。
他看着桌上那份单子,沉默无声。
这就是他为什么讨厌上班的原因,一开始的新鲜感过后,就不得不面对各种逊爆了的顶头上司。和他比起来,汤姆里德尔都算可爱。
如果是平时,霍法可能还会跟这只企鹅据理力争一番。
但今晚他就准备和阿格莱亚辞行,去寻找其他巫师秘境。
在这个节骨眼上,他并不想和医院的人弄得不愉快,毕竟工作是别人介绍的,他不想让别人难做。
......
叮咚......
医院大门转动,一个手臂上缠着绷带的男巫推门向霍法走去。
他深吸一口气,平静下来,继续开始新一天的接待之旅。
午饭时间转眼即到,霍法揉了揉眼睛,拖着疲惫的身体倒了一杯水咕嘟嘟灌下,准备去旁边的街边吃点午饭,他感觉上一天班的消耗比打十个黑巫师来得还要大。
霍法不喜欢医院的自制餐,他总觉得和一群脑袋上长手的人吃饭很奇怪,而且他怕自己吃饭的时候看见波顿那个企鹅男,倒胃。
进出圣芒戈魔法伤病医院和进入九又四分之三站台要穿过的隔墙很像,只需要需要穿过一扇玻璃窗。就可以来到一处破旧无人的厂房。
穿过这间厂房,便可以来到外面麻瓜的世界。
此刻,麻瓜的世界风声鹤唳,没有太多色彩可言。
一辆辆军用卡车在街头轰隆隆快速驶过,扬起呛人的灰尘。戴着头盔,拿着制式武器的士兵大步沿街巡逻。
由于法国的沦陷,街边的喇叭里一遍又一遍地播放着英国国王,乔治六世,艾伯特.温莎结结巴巴的声音。
“在......在这样一个严峻的时刻……可能......可能是国家存亡的紧要关头……我向我的子民,子民们……无论是在国内还是国外……传达……这个消息……我们被迫卷入冲突……我们必须保护自己保护国家……我们,必......必将胜利......
霍法花了两便士买了份报纸,走到街边的午餐商贩边。
这里,成群的战争难民在排队购买着食物,他们破衣烂衫,神色麻木绝望。
如果不说这里是伦敦,霍法甚至都快以为自己来到孟买。整个城市和两年前自己刚刚穿越过来时的繁华大相径庭。
历史总是在上升,却也是在螺旋上升,现在正是文明的低谷。
排队买了一份简单的酸黄瓜三明治,他一边吃着简单的食物,一边看着报纸。
德国已经把法国给打下来了,正在策划对英国的战争,报纸上无数口诛笔伐,骂战不断。
日子不好过啊......
霍法吞下算不上好吃的三明治,把报纸折起来,叹了口气,内心那魔杖离开后带来的不安愈发强烈。
他得快点辞职去寻找新的巫师秘境了。
......
......
吃完午饭,就在霍法准备回医院时,突然,一辆老式马车在医院门口的破厂房外停了下来。几个魔法部雇员打扮的人从马车上跳了下来,抬着担架。
马车?
霍法吃了一惊,这可不常见,一般巫师去圣芒戈都是走飞路粉或者是幻影移形。
用马车这种古老的工具,难道说伤患已经经不起任何超出常规的魔法运送了么?
他们看见霍法身上的医院工作服,立刻焦急挥道:“嘿,先生,帮下忙!”
霍法快步走近,心里一惊,得亏他这两年经历不少,这才没被眼前这个躺在担架上的倒霉鬼给吓到。
这是个身体只剩下一半的麻瓜士兵,他穿着青色的军装,身体仿佛被锋利的剃刀斜着切过,大腿和右边小臂都没了,小腹还有三道疯利的划痕,能看见里面微微起伏的脏器。
断口还在嘶嘶的冒着青烟,焦黑血肉仿佛无时无刻不在被烙铁炙烤。
那士兵躺在担架上,胸腔只有微弱地起伏,其状惨不忍睹。
“快,带他去找治疗师。”
那个魔法部灾害事故司小组的成员一把抓住了霍法的衣领,焦急说道:“这里有个麻瓜士兵被火龙咬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