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劫后余波(1 / 2)
元节将至,王宫上下都在喜悦气氛中,准备迎接神合四年的到来。
光明殿中,东元五上卿,大司行冉方察、大司徒宫瑞海、大司理风世颐、大司马公肩庄玗、大司士晏中实,还有大君师宜阳、师茍胜和杜骥,坐等国王到来。
平时不爱言语的风世颐看着门外的大雪,“这雪真大,得有一尺多厚了,来的路上,雪都淹没膝盖了。这几场大雪下来,开春就不缺水了。”
晏中实点头道:“天佑我东元啊,今年是风调雨顺啊!”
公肩庄玗附和道:“若不是天佑吾王,这平叛也不会这么顺利。”
冉方察对杜骥笑道:“枢密使,自大司马之乱被平定后,你们肃政使司可是威风八面啊,现在泰宗、元镇和流波三大营中,提到你枢密使的大名,让人哆嗦。”
杜骥心情大好,话也多了起来,“巫马家才让人哆嗦,家族更加强大,第一世家的地位更是不可撼动。老巫马将军舍身救主,替王上当了一刀,又领着亲翊卫挡住了宿卫进攻,保卫了巨嵎城;小巫马将军率千人亲翊卫牵制了逆首对王宫的进攻,射杀逆首,保持君上清誉,这么看来,巫马家最得王上信任啊!”
晏中实点头道:“别看五上卿里没巫马家人,其实人家最得宠,小巫马将军年纪不大,可灵武冠世,英姿不群,令王上大为欣赏,功业真是羡煞老夫啊!”
师庄玗笑道:“假以时日,这小巫马将军必会取代老夫,成为大司马!”
风世颐笑道:“老王叔虽没参战,但大家都明白,你老的功劳最大。若不是你冒死出城,挺身进入宿卫大营,让角、房、尾三宿卫牵制住叛乱宿卫,单就七万宿卫来攻巨嵎城,不管巫马老将军怎么卖命,也不能挡上两三个时辰。”
宫瑞海附和道:“王上感念老王叔恩德,多有升迁赏赐,老王叔前几日被赐姓‘公肩’,王上打算让老王叔单独立宗,大有迅猛崛起之势,真是羡慕啊!”
风世颐有些心酸道:“泰宗和元镇大营中,我风家多有族人充入行伍,领兵作战。没想到,不明就里之下,被牵连进了叛乱中,现在很多人还在枢密院的大铁牢中等待问话那。枢密使,风某斗胆问一句,他们能不能回家过元节啊!”
杜骥笑道:“这事啊,真不是我说了算,还是他们自己说了算。大司理放心,我和风家没仇,凡是忠于王上的,我不能也不敢冤枉他们,更不会公报私仇。大司理掌管刑狱,应该明白,这事牵扯太大,我不敢妄下结论,更没有一眼看透人心的本事。这铁牢中关着的,不光是风家人,凡是泰宗、元镇和流波三大营为将的,都在里面等着问话,只要证明清白的,我不敢多羁押一刻钟,我们东元将军个个勇武,哪个是吃素的?我杜某人再大的本事,也不敢和三军为敌啊!”
风世颐有些不快的言道:“可很多将军都释放出来了,风家大部分都在里面关着那。现在老水大营,众多军将流水般的调入到其它大营中,我们风家不求官复原职,只求做个白丁,安安稳稳的回家过日子,还不行吗?”
大君不满的言道:“大司理,老水大营是勤王主力,丘帅冒死勤王,率领二百人就攻击万人大阵,忠心可鉴!这泰宗和元镇大营,可是前来兴兵作乱的。”
风世颐面色微怒,反驳道:“君上在平乱中立有大功,及时关闭宫门,调度有方,舍命作战,才保住王宫,可谓是丰功至伟!可话也不能这么说,泰宗和元镇大营的三军将士可都是勤王的,他们都是底层的军汉,哪里知道逆首的心思。”
师茍胜附和道:“大司理所言不错,其实很多人是不明就里,被人利用,就是氐宿卫中的大部分人,其实也不知道王都发生了什么事情。”
冉方察点头道:“公子引领水师平叛,若不是救兵及时赶到,让逆首里应外合,打开西门,也是结局难料。后又生擒了大司马,可谓是一锤定音,功业非凡啊!我闻公子所言,见事明理,其实大部分都是被蒙蔽的,我们冉家少有族人从军,可是我也听到一二,这事太过于曲折,现在时态明朗,可当时真是无从判断。”
师茍胜谦恭笑道:“水师平乱,那是宫帅的功劳,我可不敢抢功。”
师宜阳脸色突变,“大哥,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我就是抢功?”
师茍胜陪笑道歉,“君上,算大哥说错话了,以后我说话多多注意。”
“什么说错话了!”远远声音传来,众人止声望去,殿门口,翟元一正在给国王扑打裘皮大衣上的落雪,国王与巫马卿、宫靖海、修增安三人谈笑着。
进入大殿,国王满脸喜色,开场言道:“众爱卿,今日是小节,再过七天就是元节了。春风将至,去旧迎新,逆贼俯首,也算是祛了我们东元最大的心腹之患,剜疮去疾,难免会有阵痛,但只有祛除恶疮,我们东元才能更健硕。”
“逆首大司马掌军十余载,党羽遍布,或明或暗,虽多次肃清,但余党大有人在,暗伏军中,总会留下遗患!父王,树德务滋,除恶务尽,儿臣愿为王府特使,前去泰宗大营和元镇大营整顿军务,为父王分忧。”大君试图填补大司马被诛杀后留下的权力空白,将泰宗大营和元镇大营掌控在自己手中。
“嗯!”国王师辰甫漫不经心的点了点头,现在他看到大君,总想起师辰善临死之时说过的话,“他不过是皇领的杂种而已。”虽在淡忘,但这句话却如同扎在他心中的毒刺,时不时的刺激着他,有些教训的口吻,“希圣,身为大君,要稳重,不能急躁,这两大营肯定要整顿的,但不能这样整顿,大刀阔斧可不适合治疗病人,当前人心思乱,你这几斧子砍下去,那就真的乱了起来。”
“难道任他们猖獗?这些可都是反贼。”大君急切的辩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