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7章 牧羊人（1 / 2）

秋日天空湛蓝，太威山中山谷的山野地中。

秋草衰败，树叶变黄，群山笼罩上了淡金色。清冽的山泉奔泻而下，穿过石缝，流过小溪，时而平缓，时而湍急，飞溅水花，激起晶莹水滴。

泉水流入小池，一潭清净池水，倒映着整个山中秋日的美丽。

官道附近的山坡上，五十多岁的老牧羊人带着七八岁的男娃，赶着羊群在池边饮水。老人已到迟暮之年，面色蜡黄，身体干瘦，蓬头厉齿，满脸都是深深的皱纹，花白的山羊胡子吹到胸前，身上衣服十分破旧。小男孩倒是长得虎头虎脑，虽然也瘦，却体格健壮，在山地中赤脚跑来跑去，照看着羊群。

“白羊，别急，别急……小心点，小心点……别摔着。”爷爷看到光着脚丫，在草地上来回飞跑的黑瘦孙子，唯恐他不慎跌倒了，急声大喊。

孩童叫张公辅，今年十一岁，是张盎唯一的孙子，爷孙相依为命。

白羊小时，父母得肺病早早去世了，为了给儿子儿媳治病，爷爷耗光了所有家财，最后泪别亲人。奶奶因为照顾儿子儿媳，染上肺病，随后去世了。

爷爷是读书人，知道肺病的厉害，自小就把白羊带出来，不让他接触父母，才算保住小命。白羊自小跟着爷爷读书，喝着羊奶长大。爷爷年纪大了，无法做重活，只能给别人牧羊，求得温饱，怕白羊在家无人照顾，就带来牧羊。

“爷爷，小羊羔滑到石缝里去了！”小男孩急急的跑到爷爷身边，急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拽着爷爷满是补丁的灰色土布褂子一角，就要过去看看。

爷爷大惊，要是把羊羔摔死了，自己要赔偿的，赶紧跟着白羊跑到谷边。这头小羊羔可是祖孙十来天的饭钱，若是摔死了，家里就更揭不开锅了。

小羊羔跌落的山石缝隙很是狭窄，里面黑漆漆，根本看不清楚，老人很是着急，当听到小羊在裂隙中咩咩的叫着，老人放心下来，没摔死就好。

裂隙上窄底宽，小羊羔没法爬上来，又太狭窄，爷爷肯定没法钻进去。

“白羊！”爷爷四处看了看，没发现孙子，有些惊慌起来。

“在这里那。”深深的裂隙中传来白羊幼稚的声音。

“快点上来。”爷爷担忧的冲着裂隙喊道。

羊羔受到惊吓，在裂隙中乱窜，越往下越深，白羊想抓羊羔，只得跟着往下走，听到孙子声音远去，爷爷很是担心的跟着，不时的喊两声来确认安全。

“啊！”裂隙下面传来了孙子惊恐的尖叫声。

爷爷唯恐被冬眠的毒蛇咬了，着急大喊，“有毒蛇吗？”

丈长的巨蛇在黑暗中若隐若现，血红的信子在空气中探索，幽蓝的眼神在黑暗中闪烁，庞大的身躯徐徐朝着白羊而来。身体不受控制的微微颤抖，强忍内心的慌乱，白羊鼓足勇气，举起了羊鞭，准备和巨蛇决一死战。

巨蛇兴奋的加快了速度，冲向了猎物，瘦弱的白羊转瞬就被扑倒，庞大有力的身躯翻滚缠绕，血盆大口张开，露出寒光獠牙，准备吞噬这美味的猎物。

还没等白羊反应过来，如同缠绕上了烧红的铁棍，巨蛇闪电般松开。

恐惧的盯着眼前瘦弱的男孩，本能驱使它要冲上去享用这美味，可对方传来的气息令之厌恶，更多的是恐惧，巨蛇权衡下，很是依依不舍的转身离去。

白森森的骷髅呈现，“有死尸！”白羊刚刚放松的心微微发颤。

“快，快上来。”爷爷慌慌张张的高喊，想找个裂隙钻下去。

“吓我一跳，尸体都干了。”声音明显轻松多了。

“快点上来，羊羔不要了。”爷爷担心，“别是得了癞病，千万别碰。”

“死尸身上还有东西那。”下面孩童的兴奋的大喊道。

“不能拿，癞病会传人的。”爷爷担心的喊停，“千万不能碰啊！”

长久的沉默，只听到轻微的声音，爷爷以为去找小羊羔了。

“爷爷，拉上去。”从缝隙下面抛上来长长的牧羊鞭的杆子。

先拉上来小羊羔，接下来就有点沉重，爷爷用力的拉着，气愤的骂道：“你这个不要命的小财迷。”等拉上来一看，刀剑铁弓都是锈迹斑斑，长矛鱼网也都腐烂不可用，衣衫破旧成了碎片，有些散碎金银，还有几本油皮书尚能用。

白羊跟着爷爷发蒙，识几个字，捡起来念道：“天真要，长刀术。”

“爷爷，长弓短……”指着封面上的字，好奇的问起，“这是什么字？”

爷爷接过此书，老花眼凑近书本，细看起来，“是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