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市井一决（1 / 2）
对于殷蛟这个反应，轩辕劼并没有很生气，如果他的对手是黑捕头或者富奸商的话，他也一样会有这样的心态和举动。
“我来看看你，有些话，也许明日之后，便再没有机会跟你说出来了。”
两人对视了一阵，最后还是轩辕劼先说的话。
殷蛟本来就在等他先说话，急忙反问道：“你想说什么？”
所谓关心则乱，说完他就有些后悔，过于急于回答，气势已经弱了下来。
轩辕劼笑了一笑，走到桌子旁坐下，自己倒了杯水。
殷蛟这时候在犹豫着，是不是要下床去跟他坐在一起。
此时的殷蛟，*觉得这样的无助，抉择有这样的难。
但片刻过后，他还是站了起来，下床过去坐在轩辕劼的对面。
“等明日决斗过后，还有时间。”
殷蛟忍不住安慰自己的对手。
轩辕劼叹了口气，默然答道：“你未必控制得住叶家剑法，我未必控制得住对付叶家剑法的招式，而剑法，我是非看不可。”
殷蛟看着他，停顿了许久。
“好吧，说说，你想说什么？”
他知道，到了此刻，便不该再抱希望能够阻止这场战斗，所以也便不再去争取。
轩辕劼问：“你知道为什么从唐门出来以后，一路走来，你一路都在失败吗？”
殷蛟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巴掌一下子举了起来。
轩辕劼刚说完话时他有点火上头，所以没有仔细地去想，如今一站起来，这才想起来，这一路上，好像也确实没有一场战斗，能够算得上是胜利的。
他默默地摸了摸后脑勺，然后面色尴尬地坐了下来。
“你说为什么？”
轩辕劼冷笑了一声，道：“战意。”
看着殷蛟在咀嚼这两个字，轩辕劼又跟着解释道：
“从在百谷岭开始，你每一场战斗，都没有必胜的决心，因为每一场战斗，你都觉得自己有所依靠，就算是在晴枫山庄也一样，你太寄希望于他人，所以你的战斗，都不能算是正常的战斗。”
殷蛟抬头看着他：“你这话，像是在交待遗言。”
“和一个要和自己战斗的人指正他的缺点，对自己来说，本就与找死无异，所以话已经说到这里了，我希望你以后改掉这个毛病，武功必然会更上一层楼。”
“那么，明日之战……”
殷蛟还要开口，看到轩辕劼的眼神，便也不再多言。
这一战，避免不了的。
晚霞，夕阳。
天空中出现这两样东西，就代表着一天便即将结束。
这一天结束，明天的一战，便会很快地到来。
曾明芷在市面上给丁缪买了张轮椅，把他的身体固定在椅背上，推着他站在山坡上，共同看着天边的红云。
而山坡之下，是坐在屋脊上的秦子范。
屋脊再往下，是倚着栏杆的富奸商和黑捕头。
富奸商问黑捕头：“为什么江湖上这些自认为潇洒的杀手，都喜欢往屋顶上坐呢？”
黑捕头笑道：“有病，其实危险得很，一个不小心摔下来就是条腿，自以为这样能有很多人抬头看他们，一部分原因，我估计是内心自卑的结果吧！也就秦子范做得出来这事，你看人家丁缪就不这样。”
富奸商看了看远处的山坡，笑道：“也不是，他站得更高。”
黑捕头默然无语，淡然地扭过了头。
秦子范看了眼楼下，一张桌子上，轩辕劼，殷蛟，穷才女坐在一起吃饭，场面倒是和谐得很，真不像是要决斗的两个人。
丁缪问曾明芷：“你明明是对秦子范有兴趣，可为什么一天天的老黏着我不放呢？”
曾明芷道：“距离才产生美，而且这个视角看着他，另有一番感觉。”
穷才女不明白，为什么这两个人会把自己拉过来和他们一起吃饭，而且吃饭的时候，还一句话都不说。
越是到这时候，反而没有一个人提及到明日的决战。
清晨。
两人都已经休息过了，而且两人都已用过早饭。
小镇中心有一处高楼，两人决斗的地点，便远在此处。
方圆二里都已被小镇的捕快封锁，这点面子，县令还是得给六扇门的总捕的。
轩辕劼与殷蛟并肩走到楼下，楼下是一张桌子。
桌子上是十几把剑，按照长短宽窄轻重刚柔的分类，一式两把。
桌子后面，是黑捕头负手而立。
而再后面，则是曾明芷，范梼株，丁缪，秦子范等人。
黑捕头拿起一把剑，对着桌前的殷蛟轩辕劼道：“这些剑都是我昨日从江湖同道那里弄来的普通兵器，是同一水平人的同样质量兵器，请二位选择，二位都是剑道高手，若对于对方的剑并无意见，便请轩辕大侠封住丹田气海，以隔断内力输出，然后各自接我一剑，便可开始。”
说罢，双手捧剑，交于轩辕劼之手。
轩辕劼接过长剑，走到街上，手腕一抖，剑刃迎风划去。
殷蛟等了一会儿，也不见黑捕头递给他一把剑，默然无语，只得自己伸手去桌上捡起一把与轩辕劼手中长度宽度相同的长剑，站于街上，迎风一划。
二人长剑划空的嗡鸣，几乎一模一样，连富奸商丁缪等高手，也听不出其中丝毫异样。
黑捕头选的剑，真的是几乎完全一模一样的质量。
殷蛟看向轩辕劼，点了点头。
轩辕劼看着殷蛟，也点了点头。
两人相对着走近，双手捧剑，将长剑，递于对方，接过对方的剑，又是相背走开，迎风划出一剑，指尖轻弹剑身，发出轻鸣。
他们再次看着对方点头，走过去将手中剑递于对方，转身走开，相对而立。
黑捕头从桌子后走出，向两人拱了拱手，道：“二位可有疑议？”
殷蛟摇了摇头，轩辕劼摇了摇头。
黑捕头点头道：“好，既然如此，我这便封住轩辕大侠气海，卸掉你的内力，可否？”
轩辕劼答道：“自然可以。”
黑捕头走过去，双指聚力，在轩辕劼的小腹点了一指，在两肋点了一指，然后转到轩辕劼背后，左右各点出一指，最后一掌拍在轩辕劼后心上。
轩辕劼颤了一下，身体便恢复如常。
黑捕头再次走到桌子前，道：“二位之间的决斗虽是生死决斗，但却仍以论剑比武为重，输赢为先，生死为次，若是在场诸人皆已看出胜负，二位还要生死相残的话，这里的人必要出手，中止这场比武，二位可有异议？”
说着是给两个人听的，但其实只是为了让一个人能够明白。
殷蛟道：“可以。”
轩辕劼也是一点头。
黑捕头从桌上拿起两把剑，道：“二位请各自接我一剑，让我知道二位的能力如何，以免到时候出手，还是会有伤亡，可好？”
两人同意。
黑捕头两把剑握在手中，道：“请殷二公子先转过头去，双手捂住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