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劫波(1 / 2)
黑捕头和富奸商以难以想象的速度最快地退出了战斗,第一个撑不住申屠一彪内力的,果然是他们。
自己的内力一弱,两人便在刹那间被轰飞了出去,摔在穷才女和俊窃贼的后面。
而申屠一彪的掌力,如同一把把利剑般,像脱了闸的洪水,从这个脱开的缺口,泻向已经受伤的黑捕头四人。
云佳伊急忙分出一掌,拍出一道气壁,拦在四人身前,挡住了那条洪流。
叶越,杨落云,终于抗不住申屠一彪专注的掌力,金锤铁剑,反向飞出。
云佳伊右手猛地往前一推,青竹射进申屠一彪身体中,众生浮屠内力,再次轰进申屠一彪身体中。
申屠一彪整个身体都为之一震。
本来伤好的就不怎么利索,这一次勉强找到白行浪这么一具身体,就迫不及待地想要来杀死殷蛟,不是忘了云佳伊石凌飞等人的厉害,而是太想试试,这个仅有的机会。
现在他试过了,太高看自己,最后只能失败。
申屠一彪只能勉强将青竹拔出,扔向云佳伊,一翻身,跳上了屋顶。
“几位若要继续追击,不妨试一试。”
叶越冷冷道:“试试就试试。”
话说得挺凶,叶越手挺长剑,站在那里,却连一动都不动。
杨落云道:“若是不趁着这次机会永远地为血狱公主除了你这个竞争对手,下一次的机会,谁知道要到什么时候?”
也是一样,嘴上在说,却并没有把人冲上去。
五个人几乎是全力出击,才勉强能和申屠一彪打个平手,但即使这样,也只能重创他,真要拼命,申屠一彪没有必然的把握,云佳伊三人,也没有把握。
云佳伊看着自己的面前,淡然道:“形势现在就是这样的,我们的确没有绝对的把握,也没有绝对的必要杀了你。”
申屠一彪道:“威胁我?”
云佳伊道:“自然如此,我们能伤了你,就代表着你即使能在片刻间召出你的部下,我们真要拼死一战,结果也只能是两败俱伤,当日欧阳啸饶你不死,就代表着你有活着对我们有利的价值,如今,我们自然也不会杀你,但是,这一次你受的伤,恐怕真不能再动手杀殷蛟了,所以,我们也没有再杀你的必要。”
申屠一彪背着手,一转身,跳下了房屋,往后自后山离去。
他知道,即使再留下来,也已经毫无意义了。
他再也杀不了殷蛟了,就算今日过去,以他现在的身体,也同样不是殷蛟的对手。
而魔界那些还愿意效忠他的人,即使也能打得过殷蛟,也绝不是现在的轩辕劼,以及今日之后的石凌飞的对手。
这一局,对于他申屠一彪来说,已经是一局死棋。
既然是死棋,便无再走下去的必要了。
俊窃贼和穷才女扶着富奸商和黑捕头,四个人一起往山下走去。
申屠一彪能出现在这里,就代表着薛虞霏仍然对殷蛟有情,而且极深,否则,他绝不会出这么大的力,做这么闲的事。
这也就代表着,他们可以为了唐门来杀殷蛟,但却必须因为薛虞霏,而承担做完这件事以后的危险。
功不能抵过,即使杀了殷蛟,唐门也同样保护不了他们。
所以,可以不去讨好唐门,但是,却不能去得罪薛虞霏。
这是他们四人的想法,也是没有上得山来的其他江湖人的想法。
这局棋,他们不过是一开局的小卒,虽成不了大事,却也成不了大患。
没有人会特意地杀他们,也没有人会特意地救他们,生死全凭一念之间的决断。
他们得先退出这一盘棋局。
叶越走过去,背对着云佳伊,将云佳伊的右手,放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带着她慢慢地走进了走廊里,一步一步一步地往晴枫山庄外面而去。
申屠一彪重伤,再也不能够对殷蛟构成威胁,叶越自然也就放下心来了,除了申屠一彪以外,江湖中还能在轩辕劼与丁缪秦子范的环绕下动殷蛟的人,屈指可数,而这些人,对讨好唐门的兴趣,往往没有那么浓厚。
所以叶越放心,可以由着弟弟去折腾得天翻地覆。
而对于云佳伊来说,让薛虞霏嫁给吴申,从一开始就像是一个梦,这个梦从来就没那么容易实现,更不可能在这种时候有实现的可能。
但她还是想试试。
毕竟……能让一个江湖上已经顶尖的人,娶到一个魔界的大魔头,这种结盟,将是无敌的。
所以这一局棋,她下得很专心。
然而现在,云佳伊已经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了。
还是申屠一彪,他用自己证明了薛虞霏对殷蛟的感情,绝不是时间,地位,金钱,武功所可以改变的,甚至已经超越了生命。
所以这局棋,她没有继续的必要。
因为已然无所谓输赢。
因为怎样都是输。
然而,对于有些人来说,这一局棋,却是非继续下去不可。
比如,刚把唐晴接回来的唐晓。
按着唐晴的心思,这个时候最好的选择就是将之前的事情全部停下来,立马去向唐奶奶认错。
凡事论事不论心,还别说他们没有做出来什么真威胁到唐奶奶的事情,就算是真的做了,只要还没有做成,她也不至于说杀了唐峸,更别说这几个孙子孙女了。
而现在,这件事根本就做不成。
轩辕劼一个人打得他们八个人毫无还手之力,这尚且还只是没有使用内力,只用剑法和轻功做到的,更别说,现在还有一个即将被石凌飞治好的丁缪在,同样,丁缪也是一个人就能够打他们一群的人。
而这两个人,起码这一会儿还没有离开殷蛟的意思。
但是唐晓不愿这么做,因为让她这样做的是她的父亲。
她不了解奶奶,但她了解爹。
唐奶奶会不会放过唐峸她不清楚,但是她很清楚,如果她爹要是失败了,这个人就再也站不起来了,也不可能站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