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惜梓祺(二)(2 / 2)
“好吧,等等她!”恒蔷靠在车上,准备养养神。
她闭目思索,想起今日遇到恒嵘一事,嘴角微扬起来,“看来当皇女还是蛮过瘾的,可以惩恶扬善呢!不过,回去怎么和舅舅交代呢?不如回去连舅舅一起教育教育,怎么教育孩子的嘛!”接着又回忆整件事的过程,思考自己回去怎么说更有说服力。
想着想着,忽然记起了恒嵘说的这样一句话:“连城南居的下人都欺负你。”
“嘶……难道鲜于梓祺不想让我看到下人欺负他?”恒蔷睁开眼坐直了身子,自问道。
想起他那忧伤的眼神,颓废的打扮,以及下车时的欲言又止,恒蔷站了起来,“就算他不是我的未婚夫,看在他照顾我这个失魂的寄主八九年的份上也应该回报他。”恒蔷坚定了信念。
这时听见了马蹄声由远及近传来,恒蔷掀开车帘跳了下来,见冬梅骑马而来,英姿飒爽甚像女侠,不禁感谢母皇对自己的看重,选的侍女真是得力。
“吁……!殿下,让您久等了。”冬梅翻身下马,恭敬的说道。
“哪有啊!倒是让你受冻了。”恒蔷伸手帮冬梅掸去头发上的雪花,眼含关切的说道。
“谢殿下。咦?鲜于公子呢?”冬梅扫视一圈后问道。
“他先进去了,走,咱们这就进去看看。春兰,敲门。”恒蔷脸色严肃下来。
“是。”春兰从不多问,对恒蔷的话几乎言听计从。
“咚咚咚!”春兰上前敲门,后面站着恒蔷和冬梅,六侍卫紧跟其后。
半天才有人来开门,只见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探出头来,老人家看恒蔷这架势不像一般人,便开口问道:“来者何人?城南居乃我女皇陛下专设的外国贵宾暂住之处,无圣旨者不得居住,闲杂人等不得擅入。”
“老人家,我来看望一个人,可否进入?”恒蔷和蔼的说。
“何人?待老汉通传。”老者戒备的问道。
恒蔷给冬梅使个眼色,冬梅上前亮出腰牌,老者拿来一看,“呀~~莫不是大皇女殿下?”
“正是在下,老人家,我可进得城南居?”恒蔷依然谦逊的说道。
老者忙走出门,匆匆下拜,恒蔷一把拉住,“老人家,免了免了,一把年纪了,岂不是要折杀我?”
“谢殿下!这城南居如今只应允住两人,风国的小王爷回国尚未归来,只剩下仙罗国的鲜于皇子,他是殿下的未婚夫,殿下当然进得。小五,还不进去给总管事和侍卫长通传,让她们出来迎接大皇女殿下。”老者对里面喊道。
“是,爷爷,我这就去!”里面传来一个小厮的声音。
“不必通传,我想给鲜于公子一个惊喜呢!”恒蔷边说边给近身侍卫使了个眼色。那侍卫会意的点头后,迅速窜了进去,见一小厮正撒腿往里跑,侍卫迅速提气使轻功跳到小厮身后,一把揪住了他,“别动,殿下有令不得通传!”侍卫冷冷的说。
小厮动弹不得,忙看向老者,老者轻轻摇头,小厮便低下头不语。这边恒蔷与侍女、侍卫们已跨进大门,匆匆往里走去,老者也低头跟着。
一路走来,恒蔷发现这城南居的建筑风格颇为别致清幽,亭台楼榭,小桥流水,古朴的回廊,苍翠的松柏,在冬雪的印衬下别有一番苏州园林的味道。只是,好冷清。
一路上,也未见侍卫来巡逻,丫鬟和小厮也不见,恒蔷转头问老者:“这里既是皇家接待外宾之处,为何无人巡逻,万一外宾出个差错岂不损我大梁颜面?这行人必经之路已有积雪,为何无人打扫?”
老人闻言开始紧张,“这,嗯,回殿下,往日有人巡逻的,只因今日天冷,侍卫们怕是惫懒了,但皇子的住处日日有人巡逻呢!”
“是吗?看来你们对皇子不错呢!”恒蔷冷冷的说道。老者擦了把汗不敢吱声。
行至一个院落旁,果见四个侍卫把守在门口,给人感觉像是在看守某人而不是保护。老者上前说道:“大皇女殿下来看望皇子,还不让行?”
恒蔷出示腰牌,四人慌忙让行,一人准备进去通传。
“慢着,不用通传。本殿下看望未婚夫,他自是高兴的。你们若不放心,大可跟进去便是。”恒蔷不冷不热的说道。
“小的不敢。”那人抱拳说道。
恒蔷并未理他,信步走了进去。从院门到房门前全是积雪,居然无人打扫,踩在上面咯吱作响,不知这些仆役们是怎么做事的。踏上石阶,来到屋门前,正准备敲门,忽然听见里面传来了女人的声音,恒蔷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公子,请满饮此杯吧!天冷暖暖身子!”一个蛮嗲的女人声音传来。
“是呀,公子,你的手好凉啊!”另一个女中音响起。
听到这,恒蔷收回手,呆立风中。
良久,自嘲道:“切!有病啊!人家香玉在怀,你还以为人家在受欺负,又开始对男人报以美好幻想了是吧?”她摇摇头,准备离去。
“滚!你们两个为何这样无耻?”鲜于梓祺愤怒的声音响起。
恒蔷停住了脚步,侧耳听去。
春兰见状,与冬梅忙退下台阶,侍卫们也识趣的拉着小厮和老者退后几步。
“哎呀,这怎么能叫无耻呢?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等倾慕公子久矣,只愿公子成全。”那个蛮嗲的声音说道。
“是呀,公子。你就答应吧!”女中音说道。
“呸!你二人也配当女人?真是恬不知耻!”鲜于梓琪大声骂道。
“呵呵……”恒蔷捂嘴轻笑,“这家伙说话还真伤人呢!”
“公子,息怒啊!你与皇女不知何时成婚,如今也没人关照你,你过的这般凄苦,不如就让我们先陪伴左右,以后公子大婚,我等定不纠缠。”蛮嗲的声音继续纠缠。
“哼!我过得凄苦?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耍的鬼伎俩!故意不给我按时送饭、浆洗衣裳,故意不给我冬被,故意支使下人给我脸色看,不就是想逼我与你们做那起子苟且之事吗?呸!我鲜于梓祺宁愿一辈子不要女人也不会多看你们两个一眼!快滚!”鲜于梓祺大骂道。
“当啷……!”屋里传来了杯子摔碎的声音。
“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信不信我饿你三天!”屋中那蛮嗲的声音也不嗲了。
砰一声,门被打开了。
“是谁要饿我的梓祺夫君呢?好大的口气!”恒蔷踹开门,大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