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激战(1 / 2)
“来,坐下说话。”微笑着的花姑眼神中流露出了一种“慈祥”的神色,指着张芜荻背后的惊鸿剑,言道:“你带着的那口惊鸿剑,不就是明证么?好妹妹,你可要记住了,以后闯荡江湖的时候,要是想要不招摇,一些容易泄露自己身份的东西可就不好轻易现诸人前。”
张芜荻拱手致谢,同时恰到好处的表露出了一种不好意思的神情。却又听那原本只是微笑,却还未说过一句话的童云开口道:“我夫妻二人人称童氏双奇,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回头别见了徐道友,说起你来却不知怎么称呼,那可就丢人现眼了……”
好嘛,两口子一唱一和,你一言我一语的看似多此一举,实则已经把原来的一些漏洞都给弥补了。换个人来,若真的是徐妙真的晚辈,此时就应该完全信了对方,纳头便拜了!张芜荻此时若是还不说出自己和徐妙真的关系,然后见过长辈什么的,怕是就要引起者两头老狐狸的怀疑了。
好在这个时候,张芜荻已经接近他们二人方寸之间,已经不需要伪装下去,暴起发难,至少可以斩杀一人,然后从容收拾另一位!
于是,张芜荻笑靥浅浅,猛然间却是寒光掠影,惊鸿出鞘,匹练也似的剑光划破黄昏,向着咫尺之间的花姑斩杀过去;与此同时,另一只手掌,却是卷浪翻波,好似海涛无尽,汹涌着直击童云胸前!
张芜荻本就蓄势良久,骤然发动,当真有石破天惊之势!猝不及防的童氏夫妇,便是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依着张芜荻的盘算,这突然袭击自当建功,倾注了她八成功力的绝杀剑势,足以斩杀花姑,而另一只手看似威能无穷,劲力澎湃,本质上却是一记虚招,旨在迫退童云,使之不能呼应花姑,给自己先斩杀一个劲敌的良机。
张芜荻算计的虽然好,奈何人力终有穷尽,哪能算尽一切?至少,张芜荻就忽略了童氏夫妇之间的感情。虽说这两口子都不算是什么好人,但那一份对于彼此的情谊却是做不得假。当张芜荻暴起发难,剑光掌力分袭二人的时候,花姑猝当之下,难免心慌,被吓得花容失色!
危急之中,唯见得花姑一个铁板桥,身子倒仰,意图在张芜荻长剑临身之前倒下去,错开长剑。只是毕竟张芜荻有心算无心,功力境界又胜她一筹,哪里能够躲得开?眼见得下一刻就要血溅当场,玉陨香消,奈何却有人不顾自身安危也要救她一救。
这个人,自然是与花姑伉俪情深的童云了。在张芜荻掌力过来的时候,这位兄弟第一时间的应对不是出掌相迎,亦或者侧身闪避,而是立刻就掀翻了几案。那石板被他掀翻之后,带着沛然力道,隐含风雷之势,撞上了张芜荻的长剑!
至于童云自己,则是在掀翻几案之后,才抬起了手掌,总算是在张芜荻的纤纤素手印上童云的胸膛之前,贴了上去。
下一刻,劲气鼓荡,碎石与酒水菜肴齐飞,三条人影,像是风车一般滴溜溜的打转,须臾间就分了开来,遥遥对立。
这一停下来,几人就不复之前的意态飒然了。花姑因为丈夫童云不顾自身安危的奋力相救,在张芜荻长剑被击偏了之后煞是凶险的保住一条性命。剑刃虽未及体,但那锋锐的剑气却是正好划破了那一张如花似玉的脸。也得亏张芜荻并没有刻意催动剑气,再加上脸上伤口处并没有什么要紧的经脉,虽然破了相,好歹不会受剑气侵袭的折磨……
话说这花姑虽然因为丈夫童云侥幸逃了一命,到底脸上破了相,对于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子来说,却又是何其残忍难堪之事?此时的花姑可在没有之前那终笑靥风流的姿态,反倒是因为躲避张芜荻的剑势,匆促间头发散乱,脸上渗着鲜血,眉眼狰狞,颇为骇人。
再说那童云,救妻心切,固然算得上是有几分担当,只是如此一来,迎接张芜荻的掌力可就吃力了。本就是被偷袭,再加上动作迟了一拍,后果也就可想而知!也万幸张芜荻的主要目标是花姑,对于童云这边只是两成功力“照顾”一下,虽然也免不了受了点内伤,终究并无大碍。
若说花姑破相,失了风姿,童云也是受了内伤,唇角溢血,那么张芜荻可就该说是狼狈极了!虽然方才是她主动出击,而且干净利落,自身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但童云掀翻了几案,那上面的汤汤水水,有一算一,全都往张芜荻这边儿招呼了过来!
就算张芜荻再怎么武艺高强,猝然当之,两只手应敌在外,无暇回顾自身。于是乎,汤汤水水,可就在身上沾了不少,就是额头,也有一片青菜叶子,分外招摇……
“好个心怀鬼蜮的丫头!你不是徐妙真的后辈,你是谁,惊鸿剑又怎么会落在你手里!”花姑尖叫着,把一对儿峨眉刺持在手中,与童云互为犄角,气机交映,逼向张芜荻。自打张芜荻出手之后,就已经分了立场,若不分高下生死,怎能消“毁容”之恨?当然了,死的,只能是敌人,绝不会是自己夫妻两个……
童云也冷笑一声:“终日打雁,居然栽在了一个黄毛丫头手里!哼,哼哼!看样子,徐妙真也是折在你手里了?也对,惊鸿剑都在你手里了,徐妙真自然也是凶多吉少……朋友,相好的,就报个万儿吧。光棍不打加一,我夫妻二人盛情相待,你却暴起发难,不当人子……”
这就是嘴炮了。不同于花姑一心想要报这毁容之仇,童云确实要冷静许多。之前的突然袭击,就证明了张芜荻的能耐。再加上徐妙真这个厉害角色都折在了对方手里,他和花姑两口子联手虽未必就打不过对方,但终究会付出难以承受的代价。既然如此,那么为什么不想法子暂退一步,来日再找机会报复回来?
这个理由当然很是牵强。更为准确一点儿的说法,应是童云自己有些畏惧了。不同于妻子花姑平日里笑靥如花,骨子里却是个极度疯狂的女人;他童云虽然爱妻子花姑爱到了骨子里,能够为她不惜生命,但就性格来说,不到绝境,终究还是有些柔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