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夜探皇宫（1 / 2）

王旭默默筹划着今后的事，想着即将迎来的大好局面，嘴角止不住地荡起微笑，由于太过入神，没注意前方的路，“噗”得就撞到静静伫立的何进身上。

“大将军……抱歉！抱歉！我想事情入神，不是有意，还望大将军见谅！”王旭看着面带微笑的何进，心里明白他应该是特意站在这里等自己。

“无妨。”何进轻轻摇头，若有深意地问：“你在想什么？”

“末将在想如何治理荆南。”王旭微笑回应。

何进伸手做出“请”的姿势，意味深长地说：“结伴出宫如何？”

“正是末将的荣幸！”王旭顺着他的话道。

何进淡淡一笑，率先迈步走向宫门。

彼此沉默着走了好半晌，直到三两成群的文武大臣各自散开，四周安静无人，何进突然开口说：“你很不满意我反对你出任荆州牧，是不是？”

这何进还真是直接……也好，省得麻烦。

王旭摇摇头，低声回说：“说不上不满，只是觉得大将军应该有自己的考虑。”

“你是个人才，与你说话很轻松。”何进笑道。

“大将军过奖。”王旭含笑回应。

何进瞥他一眼，回头看向远方宏伟的宫门，淡淡接道：“改置州牧这件事，本就有利有弊，最敏感的就是州牧权利过大，目前朝中局势不稳，我身为大将军，不得不细加考虑，你可能理解？”

王旭有些惊讶，没想到何进会说出真实意图，变相道歉。

这番坦诚也很成功，至少让他心里升起好感，如今的他逐渐成长为封疆大吏，自然不会像孩子般认为世界非黑即白，不同的角度总有不同的考虑和难处，很多事情只能相互妥协才能各自前进。

一声长叹，他微笑着给予自己的回应。

“末将能够体谅大将军的苦衷。”

何进还以一个微笑，目光饱含着欣赏：“你真的很出色，寻遍天下的同龄人，你也是最好那个，未来必定可以担当大任，但你还需要磨炼，或许你行军打仗的本事已是天下少有，但你缺乏的仍旧很多，例如你到现在都没明白自己为什么不能当州牧。”

“这……”王旭非常疑惑，迟疑着说：“还请大将军指教。”

何进缓缓前行，目光仍旧看着远方，语气也很平静。

“其一，改置州牧本就非常敏感，你这么年轻就首先就任，必然轰动朝野，群臣没有率先反对，不代表不反对，陛下虽然喜爱你，但终究是帝皇，当你远离他的视线，没有群臣鼎力支持，依他的性子，少则一两月，多则半年，必定把你调离荆州，给你个没有实权的官职，暂时闲置着伴他左右。

其二，你虽然有些威望，但仅限于武事，并无文德，资历不够，荆州，特别是荆北四郡，皇亲国戚众多，豪门林立，朝中大臣尚且不满你担任州牧，他们就更不会服你，我就是南阳人，非常了解他们，但凡有人抓住你无关紧要的小错上奏陛下，群臣必然群起反对，你觉得你能坐多久？

其三，朝中很多人爱护你，除去你本身能征善战、才能出众以外，还因为你们王家的门生故吏和祖上旧交在还情，他们把你看作晚辈，当年甚至愿意助你出狱，生怕冰冷的大狱寒了你的报国心，耽误你成长，但以你现在的年龄就顶到风口浪尖，你会彻底孤立自己……朝堂，向来很复杂。”

王旭认真思考片刻，心知他说的是事实，暗暗叹口气，真心实意地说：“多谢大将军提点！”

“不用谢我。”何进轻轻摆手，淡然一笑：“很多事情，我不跟你计较，当年还陪着众臣救你出狱，仅是因为王公对我有救命之恩，我……也是在还情。”

“这……”

王旭惊愕难当，心里暗想：这怎么可能，祖父王畅在我出生前一年就去世，那时候何进应该还没做官，怎么会救到他？

何进侧身瞥他一眼，似乎看穿他的想法，笑着接道：“那是王公还在南阳太守任上的事情，当时我还小，妹妹也尚未进宫，但我们何家却得罪权贵，遭别人坑害，是公正廉直的王公把……算了，那都是过去的事，不谈也罢，总之这份情算是还完，今后你自己不要让我失望。”

王旭沉默片刻，轻轻点头：“末将明白。”

何进再不多话，径自迈开大步走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