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皇后寿宴（2 / 2）

“怎地又病了？病的可重？要是月儿病的重，等会儿见了皇后娘娘，请娘娘派位御医出宫给她看看。”

……

楼夫人原是随便找了个借口，结果她没料想这李氏到了宫里也不妨碍她演戏。

一想到还要继续应付这个戏精，她的心情顿时就差了。

“我替望月谢过嫂子，不过我进宫之前已经请了大夫，大夫说她平日里贪凉，葵水来了才如此疼痛，倒也不是多严重的病，只是姑娘家大多娇气，一点痛都受不得，我这才没让她跟来，这点小事就不必麻烦皇后娘娘了。”

李氏的话被堵死了，不由得一噎，但几步路的功夫，她又面色如常地转移话题。

几人一边聊一边随着宫人走，转过一片牡丹花丛，就见前面的亭子里坐了一群衣衫华贵、端庄典雅的勋贵夫人，坐在这群夫人中间、众星捧月的就是皇后，她身边坐着的是李贵妃，也就是李蕊的大姑母。

当今陛下已经是耳顺之年，就连贵妃也三十有六，凌厉有余而美貌不存，眼角的纹路也越发明显，但皇后还是刚满二十岁的妙龄女子，且深得陛下爱重。

其实要论容貌，皇后只算清秀可人，自是比不过后宫那些珠色。

只不过皇后乃陛下身边的红人王振大监——也就是九千岁的干女儿，身份自是高贵。更不用说如今皇上龙体抱恙，朝堂上的大小事几乎都交由九千岁接管，其地位可以说一人之上万人之下。

要说这事儿下面的官员没人有意见吗？

有。

当初有御史当堂怒骂宦官祸国，结果当晚全家就被刺死在家中，连稚子孙子都没能幸免。

自此，朝中再也没人敢对九千岁不敬。

毕竟王振虽然是个内宫宦官，却手握东西二厂，宫内外几乎都被他牢牢攥在手里，官员们就算大义凛然地想要匡扶正统，也不敢拿全家人的性命去赌。

于是自十年前王振从他的义父刘瑾大监手里接过大监这一位置开始，朝堂官员们只能继续活在太监监国的无奈下。

皇后王氏正笑着听身边的官夫人讲府里新添的孙子如何乖巧，余光扫见宫女领了人过来，她定睛看过去，认出是楼家的夫人和工部尚书苏家的儿媳。

两位夫人带着姑娘进了亭子行礼，又顺手将带来的寿礼递给皇后的侍女。

“参见皇后娘娘，贵妃娘娘。”

“免礼。”皇后笑着道。

楼家是皇商，但在京城这群官夫人们面前是攀不上关系的，那些官夫人也看不上商人；苏家是二品大员，但工部却被排除在内阁之外，也不算权力中心的人物，因此楼夫人和李氏行礼后就坐在最末尾。

楼夫人自知融不进去，也就笑着听皇后跟那些阁老夫人们谈笑。

日头渐升，有宫人来提醒说寿宴已备好，皇后率先站起来，领着夫人小姐们往摆宴的保和殿去。

保和殿的寿宴自是盛大，往日皇上和九千岁设宴招待朝臣就是在这里，如今皇后作为后妃能在这里办寿宴，便能看出皇上对皇后的爱重和纵容。

皇后坐在上首，往下坐着的是贵妃和几位在宫里有称号的妃子，至于那些地位低下的后妃美人，自是没有露面的资格。

宴席吃到一半，殿外传来一声通报。

“皇上驾到！”

歌舞顿时静下，在场所有人都起身行礼。

皇上穿一身明黄龙袍，头戴翼善冠，留着黑色鬓须，人还没进殿，爽朗的笑声就先传了进来。

待他走进殿来，众人这才看见他身后跟着那位权势滔天的九千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