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曾经的将军(1 / 2)
没有穹曦的吩咐,阿文自然不敢停下,自觉在湖中走了许久,按着距离估算,已经接近疏湖北岸。
终在踏上坚实的土地之前穹曦出了声:“先在这停一会吧。”
丢了军帽又在冰面上长时间行走,阿文的耳朵被冻得通红,通红之上还覆了一层白霜,穹曦离开他怀抱踩在冰面上,稳了稳身子感觉恢复了一些体力,摘下自己的帽子给他戴上。
阿文后退着想要拒绝,穹曦手快扣了上去,小心地没有碰到他的耳朵,“戴着吧,我有护身的法器,不怕冷。”
易七月暗道:不愧是殿下,好东西就是多。
“殿下,你为什么要乔装跟来?”易七月问道。
“我要去北边,一个人从疏湖城那边走的话太显眼了。”对着他两,穹曦总还是愿意说点实话的。
“为什么要去北边?还要自己去?”阿文追问道。
穹曦看着浓雾弥漫的北方,深觉这浓雾像极了人心中抹不去的愁,“去确认一件事。”
在确认这件事之前,穹曦并不想多解释。
未知全貌,最好不作评价。
她抬腿往岸边走去,宽大的军服罩在她身上,让她走起路来很是狼狈,像一只湿水的小鸭,易七月走在她身后看得好笑,被阿文一瞪又憋了回去,不敢说出自己的联想。
穹曦没有给两人设置隐藏阵法的意识,带着他们大咧咧地踏上疏湖北岸,属于鬼狼族的领地。
也许是鬼狼族在此处生活久了,土地都浸入了他们的味道,易七月捏着鼻子表示自己的难受,还不忘分一只手给阿文帮他也捏住鼻子,被阿文一把拍开。
穹曦步子不停,继续往北走,离开疏湖越远,雾气愈发浅淡,北境的风光一点点现于眼前。
这是一片贫瘠的土地,一眼望去除了苍茫的冰雪,不见一丝生机,在南岸随处可见的胡杨树,过了湖便消散无影。
翻过一片小丘,隐约能看到远处有一些屋舍,样式颇有南都城的韵味,两人齐齐看着穹曦,希望能听到一个回答。穹曦还是不理,朝着屋舍处走去。
所谓望山跑死马,即便有着凤羽相助,几人赶到屋舍外围时,天色已经昏暗,屋舍没有亮灯的意思,甚至只有呼啸的风声,这是个荒村。
荒人不荒房,每一间屋子都是干净整洁,像是一直有人居住。
阿文和易七月把荒村都走了一遍,挑了最干净的一间屋子过夜,里屋留给穹曦,两人挤在外屋的小床上。
低温的环境下容易让人产生倦意,穹曦睡得很快,入梦很快,梦里的人来得也很快。
“周将军,我按你说的来北边了。”
周焕的身体半虚半实,胸口处插着一枚拔不出的箭头,他恭敬地行礼,“辛苦殿下了,明日再往北走大概三个时辰,殿下就能得到想要的答案了。”
“希望你别骗我,否则我不会去捞你的。你知道的,在疏湖底下的尸体,最多只能保留一个月,可没剩几天了。”
周焕躬身,“臣活着的时候效忠于尤歌殿下,如今自然也会效忠于您。”
穹曦不信他说的话,顶多能挑着信几个字,她背过身去不再看他,吩咐道:“别让人来吵我,我很累,想好好睡一觉。”
“遵命。”
至此一夜无梦。
穹曦这一夜睡得很好,早上醒来时难得有了睡眼惺忪的模样,揉着眼睛半天没揉开。救下朴余小队之时的消耗完全恢复,再不需要有人看着甚至在别人的帮助下才能支撑了。
听到里屋有动静易七月敲门端了热水进来,穹曦抱膝团着身子看他,头发睡得凌乱不堪,但是眼底的青黑没有那么重了。
来了北岸还能让殿下的睡眠变好?真是奇了。
“殿下,今天还继续往北走吗?”
穹曦含糊地“嗯”了一声,瞥了窗外一眼,今日天气很好。
屋舍干净,但是并无吃食,阿文和易七月两人身上带的加起来也不过是一个半的白面饼子,易七月不死心地看向穹曦,“殿下,您真的一点干粮不带就出来了吗?”
穹曦:“嗯。”
阿文递了半个饼给她,“一人半个,也正好。”
穹曦接过没有动,只是喝了小碗煮沸的雪水,“你两正好吃着听我给你们讲。”
“事情好像比我出发前想的要糟糕一些,所以才决定将你们带着过来,有些事我不放心告诉别人,只能交给你们去做。”
易七月:“交给我们就放心了吗?”
阿文在桌下踢了他一脚。
穹曦垂下眸子懒得搭理他们的小动作,“上次马车里的长出安魂花的小花盆你们见过,被我留在了华撵里,带上花盆回南都圣女殿,殿里有个位置是专门用来供奉花盆的,很好找,把它放上去,等到有安魂花长出来的时候就把盆里的土都倒了,会看到盆底有一封信,之后还需要做什么都写在信上了,你们照做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