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1 / 2)
我该怎么来描写一个热闹的、喜庆的、其乐融融的春节呢?好像在我的脑海里面,白泽是难得和家人过上一个春节的,多的怕只是一些关于悲伤的回忆吧。那么,就让我用自己匮乏的词汇,勉强来说上一说吧。也算是给白泽即将逝去的少年时代留下一个略微完整、清晰一些的温馨回忆吧!
如刑天带着白泽初访那些淳朴村民的那天一样,漫天飞舞的大雪弥漫了整个天空,落在那些满脸洋溢着喜庆神色的人们脸上,倒是多了几分节日的氛围,而在横梦观里,却迎来了三年之中最热闹的一天。年夜饭之前,三五成群的村民,带着玲琅满目的吃食和礼物互相打着喜庆的招呼,不约而同的走进道馆,一来感谢两位先生这几年来对自家孩子的照料,给年夜饭添个菜,二来则是赶在刑天师傅离开之前,来正式的做个告别。而关系相近的,直接就把自家的年夜饭搬到了道馆里面。
原来那间给孩子们授课的房间,早早的,地板上已经热热闹闹的围坐了一大群人。在他们中间摆放着各色的食物,有张三送来的红烧鲤鱼、有李四送来的烤鹿腿、有王二送来的炖山鸡、香喷喷的炒瓜子、红彤彤的大山楂、甚至有几个金黄香甜的大鸭梨,简直堆成了一座小山。而在不远处的地上还摆着两坛张一父亲和常羽父亲带来的两坛子陈年好酒。每个人面前都摆着一双筷子和一只白瓷的小酒碗,就连白希跟前都摆了一只同样的小酒碗,里面还被常羽狠狠的倒了半碗在里面。
“刑天师傅,真的要走啊?”常羽老爹大声的问着对面的刑天。
“打算给白泽找个师娘呢。哈哈哈。。。。。。”
“哈哈哈哈”一圈人都被这个回答逗的哄堂大笑。
“鬼鼓先生。说两句哇,这几年你跟刑天师傅不少为孩子们费心,说两句,就让这帮猴急的孩子开吃。”张一的母亲大方的对着鬼鼓先生说道
“对对对!”
“先生说几句,说几句!”一帮人七嘴八舌的说着
鬼鼓先生倒是没有推辞,端起面前的那一碗散发着醉人香气的酒碗,热闹的大家都放下手中的碗筷,注视着这位德高望重的老者。先生用手摩挲了一下有些发红的鼻子,沉思了一下说道:“这世。。。。我觉得还是吃好、喝好、孩子们都健康比较好!“
“哈哈哈。。。也对!也对!”众人哄笑着打趣。
“那就喝了这杯先!”鬼鼓先生一饮而尽,从不喝酒的他,满布皱纹的脸上瞬间就多了一抹红晕。
“孩子们吃!吃!再不吃就凉了。”常羽母亲殷勤的招呼着一帮孩子,眼眶微微发红,看着眼前这几个壮的跟牛犊一样的孩子。
“大姐,喜庆的日子,不能哭啊,山外的事先别想了,来。妹妹陪你喝一杯”张一的母亲热络的搂住了坐在边上的好姐妹。
“是啊。今天高兴。多喝几杯。平常光看这些男人喝酒了。也不知道是个啥滋味。咳咳咳”。
张一老爹再和刑天干了一碗之后,嘴里嚼着大口的鹿肉,嘴角挂着一滴油啧,朝着众人建议道:“我倒是有个提议,不如让这几个兔崽子按照我们以前的老传统,结了兄弟多好!你们说行不行?”
这个提议立刻得到大家的附和,马上就有人起身搬桌子挪板凳找香炉,在一阵哄笑之中,按着几个人的脑袋,先给鬼鼓、刑天磕了头,在给在座几家长辈也各自磕了头。
几人在异口同声的喊出那几句古老而又俗套的誓词!
不等几个少年起身,几个村民就慌不迭的坐回原处举起酒碗,开始新一轮的举杯。
刑天师傅端着酒碗,英俊的脸上满是喜悦和醉意,一会儿和左边的张一父亲头顶头说上几句喝上一碗,扭头再和常羽老爹头顶头聊一会再喝上一碗。。。。。。一张布满络腮胡子的英俊脸上也有了几分醉意。
“你们看对面的几个小兔崽子,。。。。。被我教的。。。。。各个跟牛犊一样强壮,真是骄傲哇。哈哈哈”
刑天端着刚刚干完的空酒碗,醉眼朦胧的看着对面的一众少年。
此时的白泽和其他几个少年也因为不胜酒力,只是喝了一碗不到,脸上就红的和猴屁股一样。就连躲在白泽胸衣兜里的小白希都已经因为喝了几口烈酒,睡的东倒西歪。
白泽踉跄的起身,一把甩开想要扶他的手,祖虎和梦薇担忧的看着白泽,不知所措。。。。。
白泽起身,双手举着酒碗,一干而尽。然后倒退一步,豁然跪下,给刑天磕了一个深深的长头。当梦薇祖虎好不容易把这个少年扶起来的时候,这个少年的脸上,已经满布泪水。四目相对,眼看刑天师傅也红了眼圈。张一的母亲却端起酒碗大声朝着刑天喊道:“刑天师傅,你真是要去极北之地给自己找个长耳朵的漂亮媳妇儿啊?哈哈哈”
“哪能呢?我要给这帮兔崽子一人找俩媳妇,”然后手臂摇晃着指着几个如山强壮的少年。
“那就好那就好,赶紧给典韦、常羽这俩兔崽子找个媳妇儿,少去祸害我家的毛驴。”
老冉头边喊边举起酒碗一饮而尽,旁边的媳妇却羞红了一张胖脸,使劲的拧着老冉的腰间嫩肉,疼的放下酒碗的老冉头呲牙咧嘴。
老冉这戏虐的笑话,引得一帮大人哈哈大笑起来,一帮少年却是一脸的懵逼。
此时的年夜饭达到了一个喜庆的高潮,祖虎和艾薇坐在白泽的两侧,扭捏的拉住已经有些醉意的白泽,也许是因为美酒迷茫了双颊,也许是因为常羽母亲说的那句:“不用给白泽找,不然这俩丫头怎么办?”的调侃之言。
墙角的炉膛里面,蓝色的火焰散发着温暖的气息,上面炖着肉糜的铁锅里面咕嘟咕嘟的冒着白色的蒸汽,张一、典韦、常羽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跑出了房间,在院子里面大呼小叫的放起了爆竹,辞旧迎新的爆竹声响彻在横梦谷,
“乒乓乒乓”。。。。。。
谁都没有留意,热热闹闹的人群中,少了三个小家伙儿。
。。。。。。
此时的横断山主峰,那块白泽常去的那块温暖石台上,和道馆热闹非凡的年夜饭正好相反,显得静寂又有些诡异,一头肩高能高过门框,浑身长满银白色的鬃毛,在明亮的月光照耀下散发着金属的光芒,它仰起硕大的狼头,斗大的前爪抓挠着石板,发出“呲呲”难听的声音。用一双布满血丝的褐色眼睛死死的盯着天空,发出一声悠长又略带焦虑的嚎叫。
“嗷。”
“嗷。”
在它的左边,还有一条漆黑如墨,体形和它不相上下的一条巨犬,只是和它不同的是,它两只尖如匕首的立耳后面,却赫然还长着八只娇小的耳朵,当它警觉的把耳朵转向的时候,就仿佛要把方圆几十里的声音都要听到耳朵里一样。在感受到这头巨狼的不安情绪的时候,它也朝着天空,发出同样的一声嚎叫。
“你俩二货鬼叫什么?”一只血红的小乌鸦翻着白眼,鄙视着这俩脑子里面都是肌肉疙瘩的家伙。
“小七,难道在你身边,我才能说话?为啥傻小六不会说?这就是你鸡蛋里带来的本事?
血乌鸦看着两只恢复成普通成年狼狗大小的家伙不屑的说道。
“会来?”血乌鸦自言自语的看向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