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是是非非,皆为选择(1 / 2)
中心广场南街,一个偏僻的角落,苏墨安静地等待着。
从相遇到现在,生驹的一切行动,全部在他的掌控之中。
愿望是一种很容易被利用的东西,所以当对方心底的欲望被激发时,他就已经走进了苏墨挖好的大坑。
苏墨交给生驹的功法,是由他自创。
以杀入道,以血养身,修为进展极快,容易速成,名为《血魂经》。
如果是在修真界,把这样一部功法交给别人,对方肯定万万不敢修行,因为这类功法的缺德之处,基本上是人尽皆知。
根基不稳只是小事,最关键的在于,这类功法往往沾染着前任主人的因果,不断修炼下去,很可能会有灾劫加身。
若是修炼到较高层次,基本只剩两种可能,要么被夺舍,要么成为傀儡。
这部功法倒是没那么严重,不会出现上述情况,但目的也绝不单纯。
苏墨追求的是因果。
在仙道中,因果是一种很玄的东西,境界越高,就越能理解它的恐怖,这种冥冥中的联系足以成为各种仙术的载体,甚至能传达本源规则的力量。
今日,生驹修行功法为因,来日的果,就要由苏墨决定了。
其实以生驹的实力,即使贵为主角,按理说也不值得让仙帝出手,但苏墨需要的是其它东西。
世界本身。
借助这段因果,与那个幻想世界建立联系,从而将世界本源吞噬,来恢复实力,这才是最终目的。
苏墨故作犹豫了一番,将功法交给生驹。
之后直接用灵气入体,强行让他达到第一层,有了根基后,进一步的修行就开始了。
夏日的海风吹向陆地,携来凉爽的气息,冷清的街道旁,苏墨安静地倚靠在电线杆旁。
生驹准备得很快,并没有让苏墨等太久,不到一个小时,他就背着自己的贯筒走来。
看到对方,苏墨点了点头,生驹身为主角,地位特殊,而且已经看过他的实力,因此在他面前,苏墨也不打算继续隐藏。
“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你确定吗?之后就没有后悔的权利了。”
“我本来就无权后悔。”生驹回道。
果然,但凡主角,在设定上都有超出常人的地方。
遥忆过往,好像有人对苏墨说过类似的话,但他已经记不清了,毕竟三千年太久,该忘的、不该忘的都有可能模糊。
仙帝没有多愁善感的资格,这种特殊的感觉,也只是在苏墨的脑海中乍然而逝。
赶紧做正事。
“你恐高吗?”苏墨突然问道。
生驹愣了一下,他不明白为什么说这个。但也没关系,下一秒,苏墨就会让他明白。
“啊——”
卡巴内的出现,并没有影响云海市的天气,这座城市的天空照常被云层铺满。
狂风呼啸着掠过耳畔,夹杂着高空的寒意,稀薄的空气让人头晕目眩。
这里的“人”特指生驹。
“啊——”
“别叫了,死不了。”苏墨一只手抓着生驹的衣襟,御风而动。
分出了一点点灵力确保生驹不死,他就开始了高速的飞行。
“但是......”生驹往下面看了一眼,透过白色的云气,看到缩小的袖珍版城市,顿时心中发寒。
苏墨有些无奈,第一次飞,差不多都是这种情况。
终究不是坐飞机,有周围的大壳子保护着,高速飞行产生的失重感,时刻给人一种即将掉落的错觉。
当年还没开始修真的时候,他也被某个家伙带着飞过,那人的手段比自己还要粗暴,差点就让苏墨留下了心理阴影。
此刻,看着生驹欲哭无泪的表情,他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水汽很厚重,在苏墨的感知中,还夹杂着死亡的阴冷,神识向更高的地方扫去,能察觉到一层壁垒。
这是主宰留下的规则,将云海市从原本的世界剥离出来。
这种剥离不止体现在物理层面,甚至延伸到精神层面,或许在外面,所有人都已经忘记这座城市的存在了。
空间断层、时间断层、能量断层、信息断层......这种完全的封锁,也只有仙帝级的强者才能做到,还必须掌握相关的本源力量。
此刻的苏墨,几乎是紧贴着这层壁垒,能够清晰地感受到头顶的乱流,风被抛在身后,他不断地加速着。
自从回归,他就没这么飞过了。
毕竟如果被雷达检测到,说不定下一秒就会有导弹轰过来,即使不会对苏墨构成威胁,但应付起来一种麻烦事。
以金丹期的速度,飞到目的地只需四分钟。
周围的一切飞速略过,地面上的房屋如同蝼蚁。
生驹只觉得头晕目眩,随后天旋地转,一路上大脑如同停机一般,几乎无法思考。
风的吼声刮过耳膜,一部分透过苏墨的灵力,刺入他的肌肤,心里度日如年地计时,直到失重感消失。
“到...了?”生驹虚弱地问道。
视野还是有点模糊,看不清周围的景象,但总算有了踩在地面上的实感,心里微微有些踏实。
“到了。”
苏墨的声音有些戏谑,生驹的脊背上,顿时有一股寒意上涌。
已经相处过一段时间,他很清楚,没当苏墨用这种语气说话时,肯定没好事。
“我会在看着的,你慢慢玩。”苏墨温和地说。
玩什么?
生驹的大脑里,神经递质的传递,似乎在这一刻产生了停滞。
随后,本能的危机感出现,如同针扎向他的后背,超越常规的潜能爆发,他猛地侧身滚向一边,又立刻站起。
在强烈的危机感下,眼前的景象立刻清晰。
一只卡巴内,停在他刚刚站立的地方。
这不算什么,关键是......
生驹向周围看去。
四面八方各个位置,数以万计、望不到边界的卡巴内,已经密密麻麻地将他包围。
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抬起头,苏墨正悠闲地停留在半空,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那一刻,十余年来,生驹第一次有骂人的冲动。
来不及想太多,几乎是在依靠本能行动,他再次闪躲。
从另外一边的卡巴内的缝隙间穿过,格挡住袭来的攻击,身体已经快过了大脑的反应,甚至快过了自己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