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六十六(1 / 2)
萧秀盈顿时收回了嗜血光芒,闷闷地应了声好,只好先按照伍妈妈的要求饮下鸡汤。鸡汤的温度被晾得恰好,不烫亦不凉,很快便能喝完。
伍妈妈见她乖巧地喝下了一整碗鸡汤,灿然而笑地点点头,很是欣慰安心。
待那伍妈妈告退后,萧秀盈面色一沉,思忖着这湖州之事该如何向她探探口风。她的阿娘是湖州人,她却不是湖州人,不过这湖州却不是一般的湖州,这到底是何意?!
“姚娘子,也请你替我给六叔道声谢,感念六叔还记得我阿娘是湖州人,以此寄托些思乡之情了。”
“夫人客气了,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姚蕴故意停顿下来,不再主动提起这湖州之事。
萧秀盈瞧着在场的侍女婆子众多,也不敢再随意提起湖州,生怕漏出了些许马脚。
萧秀清不冷不淡地说了几句关心话,随后便顺着那萧秀盈要赶客的意,二人快步离开了廖府。
萧秀清挽着姚蕴的手臂走在巷道上,满面愁容,唉声叹气,这叹气声哀哀戚戚,似乎都能将路边的杂草黄叶叹得要枯萎干涸了。
“唉,唉,唉!蕴娘啊,我可是亲眼瞧见了,萧秀盈那厮当真是嫁入高门、目中无人呀。日后定然也是不愁吃穿、子孙满堂了!”
姚蕴浅浅地勾起唇角,柔声回应道:“九娘,你当真是如此觉得的?”
萧秀清一惊,难道是她方才错过了什么重要的消息,连忙问道:“咦?蕴娘此话是何意?”
“我却觉得七娘活得像个提线木偶似的,一点也不自在快乐。”
“蕴娘,快说来听听。”
“其一,方才你可曾注意到她住在何处的院子?”
萧秀清细细回忆了方才走过的路,很是确信道:“嗯,西北方向的桂华庭。这有何不妥的?”
“这诺大奢华的宅子,竟然让一个身怀六甲的孕妇主母住在西北角的偏远院子,西北角多阴冷风大,而且这院子距离廖逊的正堂也有好些距离了吧。”
萧秀清回想起方才走过的七拐八弯的回廊小巷,的确是有些遥远偏僻、不便出门。
“还有啊,七娘句句话都离不开腹中胎儿怎么怎么样的,仿佛这腹中胎儿便是她唯一的且最大的筹码了。”
萧秀清蹙眉凝思,似乎的确就如她所言那般:“不过母凭子贵,而且还是节度使府的主母,七娘嚣张些也是寻常事。”
“九娘,还有一事,你可有瞧清楚方才那伍妈妈进屋时,七娘面上收敛胆怯的神情?”
“是、是有些古怪,好像、好像满头的烈焰大火都顿时被扑灭那般,没那么嚣张跋扈了呢。”
“为了腹中胎儿,她竟然肯放下身段如此听一个保姆嬷嬷的话,当真是魔愣了,甚至还有些矫枉过正了。你如今想想,可还觉得她过得称心如意、随心所欲了?”
萧秀清的两根小眉毛都快要扭成了麻花辫子,一簇一簇地扭曲着,脸上是似懂非懂的懵懂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