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拜师（2 / 2）

直至第九天

“康伯，我想向您学医术——”

他依旧跪拜，而面前院子不再完整，而是残破不堪。

今天戴康沉默了，他并没有回答，拿着一个酒葫芦，时不时地喝上两口。

叶知秋没有作声，只是静静地等着戴康回应。

快傍晚时

“你为何想学？”

戴康放下手中的酒，缓缓走到他面前，双眸毫无神色看着眼前跪着的人，这次竟不在重复之前的话。

叶知秋闭上眼睛，脑海中回忆着之前的一幕幕。

‘兼济天下’‘喊出来就对了嘛，小小个年纪忍着干啥’

‘牧云谷此去遥遥万里’

此时他不在迟疑，睁开眼睛，抬头看着戴康的双眼，眼神明亮。

“因我心病——”

他缓缓开口，眼神坚定。

“请先生医我心病——”

“若是人人都有心病，那我岂不是要忙死？”

仿佛深洞传来的回响，戴康依旧平静，只是刚才暗淡无光的眼神，此刻出现了一抹异样光彩，嘴角也微微向上勾起。

“所以兼济天下——”

“不曾走出，便无法达到——”

叶知秋眼神依旧坚定，目光灼灼，死死地盯着戴康。

“哎——”

僵持了许久，戴康叹了口气，浑身徒然放松，眼神变得柔和。

“我还会在此地逗留两年，而这两年你就在我这里当个药童吧——”

说完戴康伸出一只手，扶起因跪的太久双腿有些麻了的叶知秋。

“只是你我之间并非师徒，你可像店内的药童一样称呼我为先生——”

戴康拍了拍手，随后又不知从哪变出来一个酒葫芦，刚想喝一口，又好像想起什么事一样，看了眼叶知秋，随后伸出一只手，对着叶知秋做着抛东西的动作。

叶知秋刚把膝盖的灰拍干净，一抬头就看见这个动作，此时叶知秋一脸疑惑地看着他。

“喂？你是不懂还是在装不懂啊？”

眼见着叶知秋一脸疑惑，戴康旋即脸色变得铁青。

“咳咳——你家里人知道你来学医，不给些学费的么？——”

等了一会，见眼前这个傻小子好像还是想不通，他只能面露尴尬小声提醒道。

‘这小崽子，平日看起来倒是挺机灵，怎么到关键时候装傻？’

一语惊醒梦中人，见叶知秋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戴康脸色又浮现出些许得意。

“先生有所不知的，我爹娘并不知晓我前来拜师——所以，拜师礼这些没有备上——”

叶知秋慌忙深深举躬，嘴上解释道。

“先生莫急，待我这就回去——”

“什么？！没有学费想让我戴康白给你们家打工？门都没有——滚滚滚，去让你家大人好好备些礼品来再说。”

话都没说完，戴康就一脸嫌弃似的，可劲地摆着受，催促着叶知秋赶紧走，好像他不走的话就要犯了泼天大罪般。

“是，先生，我这就——”

也不等叶知秋说完，戴康就不耐烦地挽袖一扫，叶知秋瞬间就感觉天旋地转，整个人像是撕裂了一般，说时迟那时快也只是一瞬间，等叶知秋回过神，就已经站在医馆门口了，随后看准了家的方向，满是兴奋地跑回去。

“小崽子倒也精明，但这病若是那么好治，世界又岂会如此——”

戴康看着那凉亭破损不堪的样子，又看向杂草丛生的墙角处，那玉兰花依旧笔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