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六章:求死(1 / 2)
世界上的很多事,往往都是以笑话一样的形式存在的。
称得上东洲最强者的化羽仙尊,被自己的子孙后代亲朋好友之间的争斗,逼得只能缩在雁荡山这么一个小地方。
而逼迫他的那些子孙后代,心中也知晓这位无敌者为何会龟缩与雁荡山上。
好笑么,很好笑。
更好笑的是,可能是化羽仙尊一人夺尽了李家的天赋,导致他的几位亲子的修行天赋都不怎么好,整整两代人都不曾出现过一名踏入绝颠境界者。
换句话来讲,化羽仙尊所熟悉的那些儿子,孙子,都已经死了。
所以,在羽化仙宗的那些人‘化羽血亲’心中,他们是不希望化羽仙尊回到羽化圣地的,因为他们害怕化羽仙尊会与他们争夺权力。
可他们,却又害怕丢掉化羽仙尊这个靠山.
于是就有了眼下的局面。
他们把化羽仙尊送上了一个‘神坛’。
逢年过节都有参拜,遇到事情也会寻求庇护,甚至每年都会派出族中弟子前来雁荡山‘拜见祖宗’希望能够从族中这里学到些什么,却从未说过迎化羽仙尊回圣地,一次都没有。
这件事,不但化羽仙尊觉得很好笑,一些知道内情的老家伙也都这样觉得,甚至都在心里把化羽仙尊的这件‘家事’当笑话来看。
可笑的同时,却又觉得庆幸和悲哀。
化羽如此,他们又何尝不是?
是啊。
连天下第一人都能被一张名为‘情’的关系网束缚的死死的,他们这些还不如化羽之人又如何逃得过这张情网呢。
两天后。
紫薇山。
当陈知行看到一身儒袍的陈天元出现在自己面前时,没有感觉到任何的意外。
没有去问‘您老人家不是去外界了么’这种蠢问题,只是从桌上拿起一个酒瓶递了过去。
然后得到了陈天元一句‘我不喝酒’的回答。
就挺没意思的。
“您老不喝,我喝。”
说着话,陈知行把酒瓶凑到自己嘴边。
三秒钟后
把这又苦又辣还带着点酸涩的鬼东西吐到一旁,陈知行无语望天:“这玩意也能叫酒?”
陈天元笑着点头:“我第一次尝试喝酒的时候,和你的想法一样,喝这东西就是在进行自残,然后当时看过很多描述酒类诗词的我还觉得是我喝错了东西,又去尝试了几次其他的。”
“然后就不喝了?”
“然后我确定了喝酒的确是在自残,只不过那些在诗词中描写喝酒的人在这种自残的过程中找到了快感。”
一个很是精妙的回答,说的陈知行无言以对。
似乎是人老了,就喜欢说一些过去的事情,想把自己曾经的经验传承下去,想在这个世界上留下点什么,这一次见面后的陈天元格外的能说。
从吃穿用度,到风土人情,再到各地美食,和他年轻时走过的一些地方,哪里的美女多,哪里又被凶婆娘占据。
当然,期间也少不了一些他年轻时遇到过的一些冒险经历。
嗯,一些很好玩,却不太实际的经历。
说到了一妙真君,说到了醍醐真君,说到了许许多多他认识,又或者是见证其证道长生的真君,自然也说过那位已经被尊为仙尊的化羽真君。
陈知行就像是一个爱听老人讲故事的后辈,坐在对面笑眯眯的听着,也不去插嘴,只是任由老人回望自己曾经经历过的那些事情。
就这样,陈天元从日出讲到了日落。
直到天边残留的最后一抹余晖落下,老者才像是忽然回过神来一般,缅怀的对陈知行道:
“我快要死了。”
“嗯,我知道。”
“修行了五行采气法的陈家人,无法成为长生真君,至少我的天赋不够,走不到那一步,就算是把金性放到我面前也没用。”
“嗯。”
“实际上这一点,我爹你祖宗还活着的时候就对我们说过,只不过这些年来我的那些兄弟姐妹们都认命了,就只有我一个不愿意去相信,且一直到了现在。”
“嗯,长风老祖没错,您也没错。”
“嘿嘿,哈哈哈,我也是这么想的。”
陈天元抬起手,似是想要摸摸陈知行的脑袋,可又想到自己和面前这孩子好像没这么亲近,且这孩子如今也是个‘大人物’了,这样做不太合适。
最终,这只手还是落在了陈知行的脑袋上。
管他呢!
现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事情能管得到他这个快要死了的老家伙的头上?
出乎陈天元预料的是,陈知行没有躲开,而是任由他在自己的脑袋上揉了揉。
陈天元见状笑了,很开心的那种笑。
“你知道么,之前我和我的那些老朋友在北海,见到了那只玄龟,在我们这些人流露出要剥夺祂金性的意思后,祂不但没有拒绝,还从自己的体内分裂出一份金性出来,丢到我们的面前,且对我们说,若是我们能拿的走就归我们了。”
“嗯,遇到这种好机会,你们没抢了就跑?”
“我也想啊!”陈天元说到这里,不由狠狠的拍了下自己的大腿,随即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磨样大骂道:“可谁想我这老胳膊老腿不争气,明明手都抓到金性了,可那金性就像是沙子一样,又从我手里漏出去了,嘿嘿,你知道么,就像是抓住了一把沙子,我一用力,就漏出去了日它奶奶的!”
“是属性不合?”
“哈哈哈,我倒是希望是这样,可那只缺了八辈子德的龙龟却是一副嘲讽的模样看着我们这些抓不住金性的家伙,且把实话都和我们说了。”
“哦。”
“它说我们这些人的道行不够,就算是把金性放在我们面前,又能如何,也就是那份金性是属于它的,若是无主的金性,我们在接触金性后就会被金性吸干道行,也就是死了,嘿嘿嘿,这老王八还说,幸好我们是遇到了它,若是换做了别人,我们也都死了,还说我们欠了它一条命。”
说道这里的陈天元似是有些泄气,又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抓了几把自己显得花白的头发。
“可我觉得不是这样的,不是它说的那样,应该是我太老了,老到金性看不上我,若是换成我年轻的时候,我一定能抓得住那份金性的,对不对?”
“对,您老若是年轻两千岁,那一缕金性就是您的掌中之物,跑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