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登山之路（2 / 2）
周围皆是天才，即使是心性坚韧的佳禾，此时也不免生出些颓意。
一声清脆却蕴含巨大力量的声响过后，众人听到了一片如瓷器破碎的声音，视线扫过场上两人先前所站之处，已经看不到人影，正疑惑寻找着，有目力出众之人突然惊呼：“他们都在决斗场边缘！”
随即所有视线在决斗场边缘扫视过去，终于发现了两个浑身浴血的少年，此时身上已经没有了那副由本元外化而来的铠甲，皆是一副凄惨模样，但即便如此，两人依旧巍然而立，分峙于决斗场两侧，相隔极远的距离，却没有继续战斗，似乎是在作休整，稳定体内暴躁的灵力，显然即使是外化的本元破碎，也会给身体造成不小的冲击。
“不错，没想到还能看到如此不讲道理的战斗，两个小子硬是拼着打碎外化本元，也要分出个境界上的胜负，有此心境，足矣。”孟渊笑道。
高台上，众位宗主闻言，虽说无一人敢反驳老者的话语，但也没人想要反驳，因为场中两位惊才绝艳的晚辈，虽说手段都是蛮横之极的路子，但重在求胜之心强烈，这便够了。
“孟老过奖了，以您的眼界，咱们竺天城的年轻人，即使再如何光彩夺目，想必也比不上您见过的天才。”杨慈说了一番由心言语。
闻言众位宗主皆是默然，却没有丝毫不服，毕竟以孟老前辈的实力，天下之大，何处去不得？见过的天才必然多如牛毛，大宗之中倾力培养的年轻人，想必早已踏入登神境，遥遥领先。
见状，孟渊并没有说什么自谦的话，反而与众人讲述了这趟外出的见闻：“我此行外出游历，虽说并未经过中城，但北上路过禅门时，远远注视那座平平无奇的禅门圣山，心意突起，便上山拜访了那位水显法师，与其坐而论道，不请教体魄淬炼，但说天地大道繁琐规矩，相谈甚欢，便有幸领教了传说中的禅门金刚体魄。”
说到这里，与孟渊之间相隔三人的地仙门胡野，眼神灼灼，仿佛是见到了天下最珍贵的宝物般，紧紧盯着富家翁穿着的老人，整个人的精气神都上涨了一层。
“任我使出何种神通，那位水显法师始终盘坐在山巅，纹丝不动，如同自成天地般，外界如何干扰，皆是不能撼动其丝毫，即使现在想起来，依旧有些无力感！”
胡野更加激动，只恨自己实力不济，远没有资格如孟老一般，亲自向那位水显法师请教一番，要知道，禅门金刚体魄，这六个字放在任何地方，无论对于哪个宗门来说，都是颇有分量的，像顾石这种专注体魄修炼的人来说，更是如雷轰顶，因为不管你如何勤奋锤炼体魄，若是掀不起什么风浪也就罢了，可若是有朝一日体魄大成，便面临着世间最难翻越的一座山，也就是那座孟老口中平平无奇，但所有走体魄修炼这条道路上修炼者眼中的禅门圣山。
“敢问孟老，后来如何？”杨慈发现了胡野的异样，同样看到了众位宗主的心神往之，于是顺着孟老的话语问道。
“自然是点到为止，老夫还不至于破那金刚体魄不成，就恼羞成怒，至于胜负，当然是我认输了，不过输得心服口服。”孟渊说道。
“传言禅门对于收徒一事，从来都是在精不在多，偌大的禅门，总共不足百人而已，却皆是能让我心生敬意之人，最令我影印象深刻的，便是那位水显法师的小徒弟，不过十岁的年纪，便已是地神境的实力，实在令人佩服，即便是我凤栖谷，五百年内也不曾出现过这等天才。”
此话一出，就连魏老都罕见的露出惊讶，十岁的伪神，何其罕见。
杨慈听后倒是没什么颓丧，洒然笑道：“自然是一等一的天才，我等虽然实力不济，连带着眼界也是低微，但也听说过那句‘南天目，北水显’，既然是那位水显法师的高徒，来回掂量一番，自然也就合情合理了。”
说完看了一眼场中，见依旧没有再出手，转头说道：“孟老见多识广，不知可否为我等讲述一番关于修炼道路的细节？”
闻言，众位宗主眼前一亮，魏老又恢复了处事不惊的状态，反而是杨慈身侧这位凤栖谷的大人物兴致勃勃起来，似乎是踩在了他擅长的领域一样。
孟渊左右扫视一番，发现除了白衣老者之外，皆是洗耳恭听的作态，仿佛即将听到什么大道至理一般，没来由笑了起来。
众人倒是没觉得孟渊这笑声如何讽刺，只当是高人风范，皆是静待下文。
见状，孟渊酝酿一番措辞，开口便震惊众人：“世间修炼道路，不论正道与旁门小道之分，足有上千种。”
“只是上古时期传承下来的，便有几百种，加上后世山巅之人精研琢磨，又有新的成就，便是如今这个局面，这些修炼道路，在你们北界鲜为人知，但在天地间还是人人皆知的。”
“这些道路，因其终点的统一，被统称为登山路。”
孟渊说着便看向了隔着几人之外的胡野，又看了一眼更远处的珊瑚宗叶蓁，继续说道：“胡门主注重的体魄修炼，与叶宗主宗内的炼丹术，皆是登山之路，且修炼至大成境界，成就不会低于灵力修炼者，高境界修炼者的肉身，与禅门独有的金刚体魄，便是最好的例子，算得上是师出同门，就如同一条登山大路，行至半山腰处，开始分叉，化作两条路，不过最终皆是能到达山巅，至于最终成就之高，便只能看山巅之人的造化了。”
“再说那炼丹一途，天底下炼丹师心目中的圣地，便如体魄修炼者眼中的禅门圣山一样，地位高高在上，天下神丹出两地，一处便是杨城主先前提到的‘南天目’了，那位天目道人，出身是灵兽，原本血脉并不强大，只是借助先天神通，数千年碰壁钻研，也是开辟出了一条登山路，不过限于其天生神通的原因，这条登山路鲜有人族和其他灵兽种族能够登顶，多是停在半山腰之处，金光道人因此徒弟极少，最近几十年内也不曾听闻他老人家收关门弟子的消息，不过即便如此，天目山依旧道观如林，除了山顶那座主观以外，其他那些大小道观之内，皆是记名弟子，数量庞大，仰慕老人的炼丹术，即便无法登顶，也是心甘情愿拜其为师。”
众人听得内心震荡，久久不能平息，尤其是那位美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