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围剿（2 / 2）
叶莲娜带着哭腔跑到博士身边用力摇晃着他的手臂。“这个笨蛋信号全部丢失，脑波活动完全静默，数据也定位不到…这家伙突然失联了啊！”“什…什么情况！”博士在内的南岛分部皆是惊慌失措，好在娜塔莎立刻确定了落清生命体征稳定之后，众人才稍稍的松了一口气。博士一边安慰着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叶莲娜，一边焦急的尝试定位落清，然而除了满屏幕的乱码以外，所有的工作都是徒劳。
“…”
“…”
点点星火自濯星的心脏上升起，加百列只感觉周围在升温，空气中弥漫着硫磺的刺鼻味道。“咕啊！…”濯星的面容扭曲了一下，看起来她正在承受难以想象的痛苦。“加百列…你应该不记得有多少人自在你的、你们的手底下了吧…可是我记得，每一个亡灵，我都记得…善于品尝灵魂味道的你，不会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吧。”捂着胸口，濯星看着加百列那难以置信的脸。
“你…你这家伙？！这是什么！…该死，情报里可没有这些的描述啊！”看起来，加百列的表情有些惊恐。“你说你说作弊账号，是吧。”濯星继续说着，表情因心脏处的剧痛愈发痛苦。“没错，杀了你一个，什么都解决不了，因此——
我要在这里埋葬你的灵魂！”
“什…什么？！”
未等加百列反应过来，周遭的景色便发生了剧变：整个房间顷刻间化作一片火海，地面变得富有流动性，那既像是液态的烈焰，又像是粘稠的血液。加百列大惊失色，拼尽全力的跳开原地，而在他离开的地方，一朵血色的彼岸花怒放着。
“…仅仅是一丁点痛苦，化作力量便可烧穿你的灵魂，那么接下来…”濯星面色惨白握紧了剑指向加百列，“我要把你和你们造成痛苦，亿万倍的返还给你们——站好！”
…
事实上，自二十五层的迷雾战役开始，现实中人之光的同胞们就已经开始被军方所针对，在那不久之后，双方便开始了小规模的摩擦，而随着敌对的逐渐加深，战况的愈演愈烈，到现在的明面上的战争，双方都已经不可避免的出现了流血与伤亡。人之光的战士们普遍年轻，很多都是身为独生子女的学生，而有些甚至处为人父母。濒死之时的质感无一遗漏的共鸣到了落清的灵魂上，祂愤怒了，仿佛眼前并不是一个凡人，而是那个老仇敌，那个自己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干掉的恶魔。他明白，这一战，那敌人的灵魂必定要现身——因此，他睁开了一只眼，点燃了自己的心脏，那些痛苦顷刻间涌入自己的灵魂。
“加百列，由于你与你身后势力的恶行，至现在：已有陷入战乱的阿非利卡人民一万三千零五十三人，救援人员三百一十七人，sao受困遇难者九百二十二人，人之光战士八千五百二十三人濒死，还有被你用细针刺入脑干而死，年仅十岁的艾丽希雅小姐…啊啊，我想起来了，1999年位于阿非利卡同一片的地方的战争，也是你的雇佣兵家族受哥伦比亚政府挑起的吧——那人是你的父亲，还是其他的什么人？”濯星的瞳孔中燃烧着熊熊血光，心脏的剧痛已经不会再影响到他了。“来吧，加百列·米勒，微笑棺木的会长，哥伦比亚与东瀛反动联军的总司令，是时候——”
…
…
…
“怎么会有这种事情？！”
现实世界中，人之光的军队已经完成搜救与封锁工作，东瀛与哥伦比亚的联军在人之光增兵与核武器的威慑，以及自身通讯崩溃，能源输出不稳定的情况下终于宣布停战和谈，至此，所有sao幸存的遇难者都已经得到安全的保护，军方再也没有能够威胁人之光的底牌了。
只不过有一群人现在已经乱成了一锅粥，这些人就是刚刚被营救出来的茅场晶彦，结束了攻略的攻略组们以及急的团团转的南岛分部的成员们。
“十九层十字之丘下方的未定义区域…那里不是微笑棺木的总部吗？！怎么现在完全无法识别了？！…”茅场晶彦看着满屏幕的马赛克只觉得头昏脑胀，攻略组的三位首脑与希望神话的孩子们试着联系濯星，结果完全失联，至于南岛分部内部——刚刚已经是第三次心跳骤停的报警了。
“这个笨蛋到底在干什么啊！”
叶莲娜的哭声回荡在分部里，当然不止她，所有人的心脏都被提到了嗓子眼，不过所幸几分钟后，落清的生命体征便恢复了稳定原先无法识别的画面也重新清晰了起来：这里如同被烈焰烧毁过一般，血液，焦炭与断壁残垣四散倾塌。濯星的胸口处，有一个被烧蚀过的巨大伤痕，而濯星本人则需要用剑勉强支撑着自己的身体，除了喉咙处微弱的起伏以外，甚至不能确定她的死活。
“大姐！”
希望神话的成员们二话不说便前往营救，其他三位会长愣了一下，随后也立刻前往营救。直到众人前往地下室，看到了确实还在呼吸的濯星，以及生命体征检测仪上渐渐恢复平稳的数据才稍稍松了口气。众人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将濯星带离了这可怕的战场，所有人的脑海里无一例外都是在想濯星究竟经历了多么可怕的战斗。
“…”
“…”
“…”
“我…这里是…”
不知过了多久，病床上的濯星渐渐睁开眼睛，面前是哭成泪人的叶莲娜与希望神话的成员们。“我们已经探明了：与落清先生战斗的，正是微笑棺木的会长，哥伦比亚与东瀛反动联军的总司令——加百列·米勒！”茅场晶彦严肃的看着屏幕，“臭名昭著的战争贩子世家，据说落清参加过的那场维和战斗就是他挑起来的！…”樱也找到了什么，愤怒的说道。“可以肯定，这家伙有着军方提供的作弊账号，而且不止如此…他的灵魂，或者说投影到sao中的这个数据体——有直接攻击灵魂的能力…不过现在，加百列·米勒这个id已经不存在了sao之中了，可以推断，落清先生一定是与这混蛋发生了一场我们难以理解的恶战，最终才非常勉强的消灭这家伙…尽管有心理预计，但把落清先生伤成这个样子，这还真是…”茅场晶彦沉默的摇摇头。
“我…娜娜…这是…”
剧痛令濯星浑身散架一般，而看到濯星的苏醒，叶莲娜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扑到屏幕紧紧的抱住了濯星那虚幻的身体，随后失声痛哭。“笨蛋！…呜…你吓死我了…你真的要吓死我了…！”叶莲娜哭的稀里哗啦，濯星尽管受了伤，随后也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你小子…可是吓坏我们了。”
博士不住的擦拭着额头的冷汗。“数据失去定位，脑电波紊乱，甚至心跳都骤停了三次…别说娜娜，我们都快吓死了…”“…加百列·米勒…他的攻击能够直接伤及灵魂…看起来我是受了重伤，现在只是侥幸活下来罢了…真是可怕，如果伤的再严重一些，恐怕我在现实中的躯体都会…”回忆起来，濯星也心有余悸。“对了，受害者们…”
“都救下了。”西兹克里夫向她点点头。“攻略组…损失二十三人，敌人被几乎全歼，已经没有反抗能力了，其他的攻略组成员在围剿漏网之鱼。现在所有的遇难者都在人之光的管辖范围内，医务工作者也在进行着积极的救援。人之光的战士们，有七千余人重伤濒死，现在在全力抢救，至于中轻度受伤的…不过所幸，在驻东瀛的哥伦比亚军队已经被全部驱逐，人之光在考虑接管东瀛政府，原东瀛政府陷入内乱，我们正在积极采取行动，再下一步，就是强迫哥伦比亚政府认罪就范…落清先生，我们成功了！”
“总部急电，要我们务必稳定好你的生理状态，伤员们正在得到有效的治疗。总部对你的唯一的命令就是安心养伤，与此同时，阳子小姐与星澜等同胞也在积极配合行动，放心吧…你做的很好，现在是时候好好休息一下了，其余的交给我们。”瑶恩也出现在屏幕内。
“…你**吓得老子血都凉了…”
正在处理伤口的静和也出现在屏幕里，“静和…你上战场了？！”濯星难以置信的看着静和的伤口。“你上得老子就上不得吗？”静和注视着濯星的眼睛。“乖乖躺好，你现在唯一的任务就是养伤，明白了吗？”“…我知道了。”濯星点点头。
“笨蛋，你知道我有多么害怕吗…”
叶莲娜哭的连话都说不利索了，“看你的生命体征监测数据比坐过山车还吓人…呜呜呜呜…你不是答应过我不会轻易死掉的吗…你真的不会死掉，你不是答应过我的吗…我真的真的好害怕…你明白吗…”“娜娜，我…我明白…真遗憾，我也不想把自己弄成那样，可是如果不能在那里打倒那混账，我们的努力就白费了…我只能拼尽全力，我也没有退路了…”濯星看着泪如雨下的叶莲娜心如刀绞。“娜娜，我…”
“笨蛋，你活着就好…你活着就好…只要你能活着，我什么都不责怪你了…所以答应我，你真的不要死掉，好不好…我真的好害怕…”哭泣着的叶莲娜闭上眼睛，轻轻的抱了抱濯星的身体。“好…我答应，我一直都答应啊…”濯星也闭上眼，两行清泪从眼窝处流下。“前辈，我会在接下来的一百六十八小时内严密的检测你的生命体征数据，娜娜妹妹我们会照顾，你安心静养就好。”娜塔莎抱抱叶莲娜，转向屏幕。“前辈，现在就放空大脑吧，你的大脑活动都已经不知道多少次突破阈值了，我也真的好担心…”
“我…我明白了，给你们添麻烦了…”濯星顺从的点点头。“对了，frank呢？”“他…他只是说要让那家雇佣兵家族祖上十八代的丑恶罪行曝光到外星去，让全宇宙都知道…他的表情正经的难以置信，现在还在把自己锁进屋子里，怎么叫都叫不出来…”瑶恩沉默了一下。“这家伙…”濯星轻轻的摇摇头。“以及我们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阿姨…这种事情她还是不要知道了。”静和也摇摇头。“…好好养伤，听到没有。”静和故意学着黑帮的语气给濯星来了一句。“嗯，好。”濯星没有反驳，只是听话的点点头。
…
…
…
“真正的战斗与他说的有点小出入呢。”
“不过大差不差。”
“嗯，那就当他说的是事实好了。”
“毕竟这件事只能他来做，那个时候我在控制能量流动，已经忙不过来了了。”
“嗯，我也是，我现在还能感受到那股尚未退散干净的恶意，清理这东西也要好久。”
巴别塔会议室内，三人正在看着濯星的战斗影响。
“…”
很显然，无论再怎么作恶多端，人类的灵魂在面对神明的怒火是，依旧是脆弱不堪的。在两万灵魂的怒吼之下，烧毁加百列的灵魂只需要一瞬间，然而相应的，落清的心脏也要经历这份地狱之火的焚烧，无论是sao中还是现实中。
“…果然如此。”
如落清所料，加百列的灵魂在化作灰烬前的一瞬间被一股血色不详的力量所保护着。“你果然来了，看起来现在，这个代行者对你来说还有这不能被舍弃的理由，没错吧？战争之沃斐尔？”落清看着那血色的保护罩不屑的笑了笑。
“哼，不过就凭你现在这个样子，你真的认为自己伤的到我吗？”
那个声音看起来也是十分不屑，随后那愤怒的火海居然被硬生生的熄灭了。“你现在这个样子，也不应该太过于嚣张啊。”落清冷哼一声，地狱之火重新燃起。“看招！”
浑身裹挟着愤怒的烈焰，濯星挥舞着手中的剑冲向加百列的灵魂。“愚蠢！”那血色的屏障射出道道血光寒芒，重伤了落清的灵魂体。“战争给你留下的创伤，你永远都克服不掉——没有人能够克服掉！”
“哈…也许是这样，但是！——”
落清站起身来，血液自伤口流淌不止。“被战争创伤，不代表我们失去了反抗的勇气！看看你的护盾吧！”“你说什么？！”那声音有些吃惊，随后一道裂痕出现在了护盾之上。“这是，那两万灵魂的怒吼！开什么玩笑，区区两万人罢了！”
“区区两万人…沃斐尔，你知道你为什么不能胜过我吗？”落清看着胆战到说不出话来的加百列，默默的举起弓搭上箭。“我告诉你：你这条忠犬的罪孽的灵魂，我收定了！”
“…！”
箭矢刺进了屏障的裂痕中，随后伴随着巨大的能量冲击，血色的狂潮席卷了整个空间，赤身裸体的落清在毫无防备的情境下完全的承受了这次冲击。“哼…终究只是嘴皮子功夫，待我回收这灵魂…什么时候？！”
声音难以置信的看着手中逐渐崩解飘散的灵魂目瞪口呆。原来刚刚那一箭落清利用晨星的权能标注了方向，随后以极快的速度将佩剑搭在弓弦上射了出去。之所以落清会承受全部的冲击，是因为他用所有的力量来操控这第二剑，使其能够瞄准方向全力突破冲击波，由此来命中目标。
结局如落清所想，加百列的灵魂开始无可逆转的崩坏。而沃斐尔为了弥补伤痕，不得不咬咬牙跺跺脚，发狠般的从自己身上撕下一部份力量来进行填补。“该死的第十恶灵…哼，来日方长！”沃斐尔不甘的带着加百列的灵魂离开了这里，随后这里的异象便被逐渐解除，直到可观测后，就是众人看到的景象。
“…用自己的灵魂来进行填补吗…”
在被剧痛剥夺感官的前一瞬间，落清露出了难以察觉的笑容。“沃斐尔，属于我们的胜利法则，已经书写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