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丢的小Q(2 / 2)
她沿着河边接着寻找,碰到人就把狗子的照片给他们看。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随欣也渐渐有点着急了,心想附近和平常去的地方都没有,会不会小q不是自己跑丢的,是被人给拐走的呢?
想到这里,她不由地加快了脚步。
正值午休时刻,河边渐渐没什么人了,随欣才觉出肚子饿来,脚也有点儿酸,扶着一块大石头坐了下来。擦着额头冒出的细汗,有点儿发愁地冲着河水发呆。
这时,一声似有似无的狗叫声吓了随欣一跳,她对狗吠声向来敏感,不觉竖起了耳朵。可等了一会儿又什么声音都没有了,正在她怀疑是不是听错了的时候,远处又传来一阵清晰的狗叫声,这次她听得清楚了。
站起身来四处寻找声音的来源,其实她也没抱多大希望,城市里养狗的人多了,听到几声狗叫也很正常。
可这会儿也就死马当活马医吧,万一让她瞎猫碰到死耗子,就给碰到小q了呢,那安老师还不得记她一大功呀。随欣这浑身八百个心眼子都用这儿了。
“死耗子”果然总是留给有准备的“瞎猫”,终于,随欣远远看到了一只狗的小身影,它就趴在河对岸的草地上,发出连续低沉的叫声。看样子八九不离十,远远看去和照片起码毛色和模样差不多。
随欣一边四下找着去河对岸的路,一边嘟囔着:“叫的这么难听,欸,它是怎么跑过去的?”
她这才注意到原来不远处就有一架五六十米的石拱桥,抵达对岸后,随欣没急着上前,离狗十几米时就停了下来。
她观察了一下地形,原来河的这边离小区的后门比较近,怪不得附近都找不到呢,原来它是绕着后门跑了出来。
照理说,狗子见到来人了,多少得有些反应,要么跑远,要么凑过来,随欣一脸警惕地看了过去,强忍着内心的翻腾仔细看了一眼。
嗯,就是小q,可它一直趴在那里只是呜咽着发出声音,周围杂草丛生的,看不真切。
随欣实在不想往前走了,拿出手机拍了张照片给李斯发了过去,微信传来李斯狂喜的表情包,说他赶过来。
她本想站在原地等,可小q的叫声越来越低沉,连续不断地发出“嗯…嗯”的声音,怎么形容呢,就像是抽泣的鼻音。
随欣有点不放心地往前小挪了几步,这时心跳已经有点加快了,眼睛不自觉地眨了起来。她克制住自己的紧张,强迫自己仔细看了过去。
这一看不要紧,原来小q的腹部被半截尖锐的木头销子戳穿了,这倒霉的毛孩子。
怪不得狗子发出的声音那么难听,原来是疼的。
木头销子有些长,戳穿了它的腹部,随欣判断着,不知有没有戳断它的肋骨,糟糕,要是戳破了肺就麻烦了。
她不免有些着急,不忍地又往前走了两三步,突然草地上一大片半干涸的血迹,映入她的眼帘。
随欣脑子嗡的一声瞬时失聪,眼前的景象和记忆中的零星片段错乱起来,头剧烈地发生了痉挛。恍惚之间她步履凌乱地跌坐到了草地上。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她的汗从额头两端汇集到一处,然后凝结成大颗大颗的汗珠,滴落在草地上,似乎都能听到打在草叶子上那啪哒的一声。
手机铃声不断地响起,她艰难地一丝一丝、一寸一寸地试图拉回自己,竟用尽了周身的力气,当眼神终于有焦距的那一刻,她看到了屏幕上闪烁着的安善若三个字,一股巨大的委屈再也控制不住地涌上心头,眼泪奔涌而出。
李斯和安善若赶到岸边时,被眼前的一幕惊到了,随欣坐在草地上失神流泪,而旁边的小q则有气无力地呜咽着。
二人赶忙上前把随欣扶了起来,大致检查她身上没有受伤,“怎么了,夏寻?”安善若担忧地盯着她,只以为是小q的惨状吓到了她。
确实,七八十公分的木头销子直直戳穿小q的腹部,周围血迹模糊,看起来异常惨烈。小q此时已经伤痛的喊不出什么声音了,只是表情痛苦地伏在地上,越来越蔫弱。
安善若迅速把西装脱下,铺到地上,一边安抚着小q,一边和李斯小心翼翼地搬动着它的身体。移动牵扯到了它的伤口,小q立即发出一声刺耳的惨叫声,但那叫声听起来也无力得很。
小q被送到了附近的宠物门诊,做了简单清创,由于门诊只能诊疗,没有做手术的资质。很快小q就被转到了远一些的宠物医院。
全程随欣都机械地跟在后面,随着逐渐清醒,浓浓的内疚充斥着她的心。
她不清楚自己惊恐了多久,在她惊恐的这段时间里,小q的血是不是一直在流,它会不会因为自己的耽误而救不回来?……
随欣不敢想,虽然她从心底恐惧猫狗,可这也是一条生命啊,会死掉吗,会因为她死掉吗?
内心深处的内疚感让她不知所措,她无比害怕这种内疚,不能挽回的内疚,因为她而出事的内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