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掰(2 / 2)
临时会议开了两个多小时,中途何落意出来了一趟,给随欣拿了点零食让她先垫吧点儿。
结束的时候已经九点了,他揉着眉心回到办公室,走近在沙发上打瞌睡的随欣,轻声把她叫醒抱歉地说:“饿坏了吧,走,咱们去吃饭。”
随欣在沙发靠着眯了一会儿,这会儿也有精神了,的确有点饿了,两个人没有和公司其他同事一起去吃饭,手拉着手准备去隔壁一条街吃海底捞。
何落意一边走一边又打了两个电话,挂断之后,随欣问他:“今天怎么这么忙呀?”
“嗯是,跟力天新谈了个项目,正在立项,过几天开项目启动会,”他没告诉随欣,其实这段时间他一直都非常忙,但随欣提出每天接送她时,何落意想都没想就应了下来。
经常是晚上送她回家之后,自己再回家打开电脑接着忙,有时要忙到半夜两三点,所以这段时间他也比较累。
随欣听到力天的时候,表情有些不自然,沉吟了一下开口道:“哦是不是就是上次一起吃饭的那家公司老总,我记得他还带了他太太。”
“对,就是他,贺以知,原来是力天集团的副总,现在是杭州分公司的总经理。”
“上次吃饭,我听他好像说是刚来杭州,他们不是杭州人吗?”随欣装作不经意地问。
“不是,力天总公司在上海,原来他们一家人都在那里,是贺以知作为集团争斗败下来的一方,被发配到了杭州。”何落意耐心的解释给她听,难得她对公司的事情感兴趣。
随欣一听不由紧张起来:“你是说他是被贬来的,那他的处境现在是不是很不好?”
“那倒不至于,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而且以他的实力重回集团是早晚的事儿。”
“哦那就好,生活不受影响就好。”她下意识的松了口气,自言自语道。
何落意觉得好笑:“再怎么说他还是举足轻重的分公司总经理,哪至于生活受影响,你这心操的。”
“噢,我就随口那么一说。今晚打不了球了。”随欣转移了话题。
吃完饭到家也十一点钟了,何落意嘱咐随欣,今晚一定少吸烟,早点休息,明天正点来接她晨练,随欣胡乱应着进了屋。
而何落意到家后直接去了对门周文庭那儿,两个人又忙到一点多。
第二天早上闹钟把何落意叫醒时,他疲惫地揉着脖子,发了两分钟的呆,最后还是正常起床洗漱。
赶到随欣门口时,他在门外敲了好久,随欣才过来开。开门就看到她脸色憔悴,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何落意脸色瞬间变了。
她有气无力地转身往卧室走去,一边走一边说:“我嗓子疼,难受,不要去晨练。”
何落意扭头看到茶几上一烟灰缸的烟头,这次连地上都横七竖八地扔着几个,他深深皱起了眉头。
体内升起的怒气一下子就按捺不住了,他关上门迈着大步走过去,伸手按住随欣的肩膀,把她转向自己,在她的惊诧之中,拉着她来到茶几前,语气严肃地指给她看:“昨天是不是答应我了少抽烟,嗓子疼还抽这么多的烟,看看你自己,身体不要了?”
随欣本来就难受,嗓子疼头疼,被何落意吵醒又数落一顿,心里烦的要命,脱口而出:“你少管我!”她刚说完就意识到说错话了,咬着嘴唇不言语了。
何落意瞪了她一眼,气得眉毛都要烧着了,一个劲儿的深呼吸,偏偏这么一个人,说不得,骂不得,就是大声说话都舍不得,弄哭了还得自己哄。
但今天他是真生气了,他最不能容忍的就是,随欣拿着自己的身体不当回事。眼看着前段时间被他悉心照顾,逐渐红润、饱满起来的小脸儿,这没几天一折腾又有了尖尖的下巴。
他气不打一处来,说到底再成熟靠谱,再有耐心,这也不过是个才二十六岁的小伙子。
何落意退后一步坐在沙发上,随欣也准备跟着坐下来,被何落意呵住了:“你先站那儿。”
随欣睁大眼睛看着他,愣是被他的气场镇住了,乖乖地站在那儿看着他。
何落意见状脸色缓和了一些说道:“我只问一次,你戒不戒烟?”
很明显随欣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以为跟前两天一样,自己耍耍嘴皮子,转移话题就能蒙混过关,小声说:“哎呀,我知道吸烟不好,这不好多年了嘛,哪能一时说戒就戒呀,”看着眉头又皱起来的何落意,她话锋一转:“嗯,但是早晚要戒的,我记得网上好像说过最好的戒烟季节是冬天。这样,今年过年的时候吧,过年的时候我一定戒,你,你到时候督促我啊。”
说完瞟了他一眼,凑过来准备去摇他的手臂。
何落意眼皮都没抬,往远处一指:“站那儿。”
随欣脸上有点挂不住了,眼看着要恼。
何落意眯着眼睛严正地开口了:“烟从现在开始戒,没商量。否则的话,饭我不会再给你做,球我也不会再陪你打……”
“等一下,你是要跟我分手吗?”随欣慌了,她刚习惯何落意给的安全感,她目前最需要的就是安全感,现在只有何落意能给他。这还没捂热乎的安全感,他现在就要收回去了吗?
此刻的随欣又一次被恐惧支配了,又一次把主动权交给了别人,这都是在她下意识的状态下进行的,她没有觉察出来,说明这时她的觉察力还是不够。
何落意急了:“会不会听重点,我是让你戒烟,不是跟你分手。”
“那不是一个意思吗?”随欣脱口而出,说完突然想起来这不是网络上的梗吗,她现在能理解这句话了,对于她来说,确实是一个意思。
何落意额上青筋都爆出来了,看来气的不轻,他抬腕看了看手表,深吸了一口气。站起来绕过随欣,去卧室抽屉找出他原来给随欣备的感冒药和消炎药,又去厨房倒了杯热水。
他把药和水放在茶几上,看了一眼烟头没有收拾,照着说明书掰出几粒药,抬手想递给随欣,手到半截又收了回来,放在了茶几上。
随欣就站在旁边一动不动的看着他,何落意走到门口停下,背对着随欣面无表情地说道:“冰箱里有我上次给你冻上的馄饨,吃了早饭自己吃药,自己去上班。什么时候决定了,给我打电话。”
说完头也没回开门就走了,留下站在原地的随欣,懊恼、烦躁地捂住额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