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柱(2 / 2)
即使江柔掰着手指头算,她也属于先天不足,又后天失养的。现在的她没有能力维护薄弱又寥寥无几的柱子,更没有心理能量和开拓精神去建造新的支柱。所以,她的精神世界随时会倒塌,也就不足为奇了。
她必须找到一个活下去的理由,这个理由,哪怕是恨、是报复……
随欣下班回来对着自己的房间发愁,自己床上的枕头、鸭绒被不见了踪影,被何落意这个死小孩转移到了自己屋。
她眉宇间拧成个问号,回头无奈地看向一脸得意的何落意。他立马做无辜状:“怎么啦,是你说的要对我负责,我就要跟你粘在一起。”
“咦,肉麻死了。”随欣抖抖身上的鸡皮疙瘩。
“肉麻吗?哦,那以后我天天这样!”
“何落意!”
两个人笑闹过后,何落意去厨房给随欣煲鸭汤。
随欣想到了什么,跟着他进了厨房,斟酌之后问道:“我能跟你打听个事儿吗?”
何落意正往砂煲里放处理好的鸭肉、姜片、黄酒,头也没回答道:“我银行卡密码是……”
“谁要知道你的银行卡密码,真搞笑,”随欣真是被他逗得哭笑不得,顿了一下接着说,“我想问问你啊,嗯,就是你们那个合作方贺以知……”
何落意转过头来,奇怪地说:“你怎么对贺以知这么感兴趣?”
随欣想了想认真地回道:“落意,我不是对贺以知感兴趣,其实我跟贺以知的太太认识。”她不想再刻意瞒着何落意,潜意识里她也希望能有人与她分担这些。
以前她的任何事情前夫都漠不关心,她开心的事情无处分享,她难过的事情自然也无处分担,担忧的事,恐惧的事,从来都只有自己消化,她很少得到过前夫的安抚和理解,更不要提共情了。久而久之,她越发的沉默,有什么事情都默默收起来,独自一人的时候拿出来咀嚼,有时苦的直叫她掉眼泪。
可如今,她曾封闭的心,正在试图一点点打开,她愿意相信何落意,她知道何落意能接住她的情绪,就如同安老师一样。
何落意停下手里的活儿,拉过她的手,极其耐心地说:“我猜到了,从第一次我带你去参加为贺以知接风的饭局,你就开始不对劲。后来只要是碰到贺太太你都会表现异常,虽然你已经竭力掩饰了,可眼睛里透露出来的不安,我看得很清楚。再加上贺太太也是北方人,我就猜到你们一定是以前就认识的。”
“嗯,”随欣承认了,“我们以前是……最好的朋友,最好的。”
“可我觉得你在面对她时,很不安,甚至是恐惧。”何落意看得很清楚。
随欣深深地叹了口气:“落意,以后我再跟你详细地说好吗?现在我有一件很急的事想让你帮我去打听。”
何落意忙点头:“好,你说。”
“贺以知最近在跟江柔,哦他太太叫江柔,他们在闹离婚,我想知道里面的详情,越详细越好。”
何落意知道即使贺以知是公司的合作方,这种私人的事情也不是很好打听,但随欣第一次拜托他事情,他怎么也要想办法。
“行,没问题,”他信誓旦旦地说,突然将随欣的肩膀搂过来,“这事儿我答应你去办,可你也要答应我,不要介入太深。”何落意只要一想到随欣在见到那个江柔时,流露出来的不安、害怕等复杂情绪,他就本能地不想让随欣靠近那个女人。
随欣看出他的顾虑,难得乖顺地点头:“我知道了。”说完踮脚在何落意脸上亲了一口,亲的特别温柔,何落意眼神儿都变了,二话不说直接把她拦腰抱起,就往卧室走去。
引得随欣一阵惊呼:“放我下来臭小子,快点做饭吧你,你不饿呀!”
“饿,所以我得先‘吃饱’。”砰一声,卧室门被狠狠地关上,似乎还颤了三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