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1 / 2）
少年的烦恼和忧愁大概只有一晚的时间，第二天和村里的伙伴吵闹之后就忘记了昨晚的一切。
动物有严格的等级，猫捉老鼠狗逮猫，而陈雨石这群少年也是如此，年少轻狂是起冲突的最主要原因，一个村的是一个团伙大的村东头和西头也是一个团伙，而陈雨石的村是整个镇上都知道的小村子人少孩子也就少。
陈雨石、陈吉森、陈吉生加上陈双四个人勉强算一个团伙，可一向性格软弱的陈雨石连炮灰都算不上。
这次所有少年都以保卫昱国为由逞勇斗狠，他们四个人也成了被立威的对象，软弱的陈雨石是讨厌对抗更惧怕对抗的，他不懂为什么有人喜欢打架喜欢欺负人。
从结束讲堂课程回家的路上有几个同窗会冷漠的看着陈雨石，几个人嘲笑他们辱骂他们，陈吉森听不下去了过去和他们理论就和几个人打了起来，陈吉生上去拉架被踹了两脚就不敢去了。
陈双喊了句我去叫人转身跑掉了，留下吓傻的陈雨石，那几个打人的同窗可能也看不起软弱的陈雨石上去踹了两脚，陈雨石低着头没有任何反应，陈吉森当然被揍的鼻青脸肿但还是忍不住骂他几个伙伴“三个人两个怂包一个贱人！”
那是唯一一次陈雨石心甘情愿的被骂，后来的许多年后的陈雨石想起这一天都会扇自己两巴掌，没人会相信敢怒斩妖王独战群雄，血肉模糊依然向前，折不断脊梁的他会有这么软弱的时候。
那个要证明自己英勇的男孩子疯了这个消息是第二天才知道的，因为他当晚没有回家第二天也没有回家，当时家人并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后来找的时候同村的孩子告诉他父亲他是去了南河坝那边的树林，等找到他时就已经疯了，除了哭就是笑还大声的咒骂着什么，神神叨叨别人根本听不懂。
这个消息让所有的小男子汉都沉默了！秋天的风格外的冷也吹灭了很多人成为大侠和保家卫国的心，这样陈雨石也有了一段“太平”日子。
偶尔一次受欺负大概不算什么，这也练就了陈雨石察言观色的能力，有人不高兴有人想找人出气他立马能感觉出来，能躲就躲躲不了就认命。
村上的讲堂不知不觉就读完了，由于陈雨石家境并不宽裕并没有和姚小远一样去的了县城读书，曾雨露也去了县城走之前去见了陈雨石一面，她敲了敲陈雨石的头“你要好好读书！我俩在县城等你！”
陈雨石点头应允其实心里是说不出的失落，他和大多数人一样去了几里外的镇上的讲堂再去读两年书，他最怕到陌生的地方，其实很多人受欺负是自己本身气场就不够，一脸软弱的样子别人一看就是个好欺负的。
所以从他去讲堂的一刻只要有有人会和他主动说话的人，他就打算和人交朋友，他不愿自己去面对外面的一切。
这次他认识了两个和他一个姓氏的同窗，此后的两年他们一直在一起，陈景乾是曾经和他一个讲堂的但当初两人并没有什么交际。
陈景乾和他的气质正好相反一看就是个不好惹的人，说话张扬眼神里对所有的男生充满挑衅，所以几乎没人敢去招惹他，陈景乾是看陈雨石老实乖巧缺一个跟班便接纳了他。
而陈雨石看他是觉得有了强大的朋友可以不受欺负，而另一个陈历云是早一些和陈景乾交上朋友的人，陈历云身材健硕容止可观，第一次见面都会让人感觉眼前一亮，但是相处久了就会发现此人猥琐至极当然这都是后话。
这天先生再讲完一位儒家圣人的文章后，罕有微笑的问“各门生是否有何疑惑？”
陈景乾站起身后先施一礼问先生“积水成渊是以斗计还是斛算？”
先生望向这个意气风发的少年没有什么表情，缓缓道：“那要看德行大小。”
陈景乾眉头一皱显然并不满意先生的这个答复正要再问。
先生指了指前面桌位上的一个功课甚佳的门生见他也举手发问“你也有问题？
那门生也施一礼“先生当今天下是以法治天下，德行只在个人修养而无律法约束，如今求仙者繁多那些强者有些视平民如草芥，而常人更是商贾大行其道！儒家可还有兴盛的希望？德行又是否会变成前进的套索？”
先生缓缓点头并未马上回答而是缓缓走向讲台，朗声说到“所谓融会贯通就是从来不可只信一家之言，你既然知道当今华阳是律法治天下，而有些人终究不过是逞一时之快，德行是否重要自然是见仁见智，不过我华阳人以立于瑶天界上万年莫不是以德治天下，虽然当今是律法为先！可莫不是无上圣君以古今未有之厚德，这天下仍然是家天下而非国天下更不是什么万民之天下！”
陈景乾在先生面前都是毕恭毕敬，有几个先生喜欢他这副乖巧又灵透的样子，出了讲堂他张口就骂“老匹夫还德行？道貌岸然！当今天下就是强者的天下道德是约束废物的！用来欺骗他们这种自欺欺人的傻子！”
陈历云开始还认真听着，直到一个身穿蓝色长裙长相清秀的女孩在旁边经过，陈历云的眼神也一路随着女孩直到她走远。
他拍了拍陈景乾的肩膀说了句“我觉得你说的对！”
然后就跑去追前面的女孩了，而陈雨石呢，还真有些羡慕陈景乾这能讨先生欢心又有自己观点的人。
就是自己心里想的和他不同，如果这个世界真的强者为尊，那是可能是天才幸运，看身为普通人的我们和世世为奴的牛羊有什么区别？
可他不敢把这话给说出来，他那一拳自己吃不消的，他们走到前面的时候看见陈历云已经和刚刚那位女同窗聊了起来，不知他说了什么逗的那位女子低头笑了起来。
陈景乾一看这阵势也立马凑了过去，陈雨石因为现在还不开窍，对女子还没有其他感觉就自己在旁边等着他们。
垂柳栽在小河的两旁，被讲堂院墙截断的小河只有很少的水，小河里长满了芦苇，小河旁有一小片草地，他做在草地边看着随风摆动的芦苇，心想有一天我是不是也会成为强者？自己又马上摇了摇头被这种自大的想法逗笑了。
陈景乾和陈历云能交好是因为都觉得自己会成为一个外功强者，虽然他们在这里读书就说明了大家不是修行的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