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2 / 2）

他立马爬起身俯身行礼，小的，小的确实听到些风声只是只是为了生意能能更进一步，大人饶命！大人明鉴啊！以建邺为基明面上做些茶叶、绸缎和香料生意，用赚来的银子去买下铁矿和大肆收购元石，东去归化建一个兵工坊做些到刀剑盔甲等三界玄门已成把兵甲运往前线到时一转身便成了军火商；说起来到时可能还是国家的功臣呢！那时稍加运作玄武甲和麒麟枪的图纸恐怕也要收入囊中，到了那时就已经成了尾大不掉之势不仅有靠山还有高人指点啊！

紫日终于旋藏起来，山风这时也急了起来，山里有的有的动物已经蛰伏起来，也有动物开始准备捕猎，只是最后到底谁能活到最后还尚未可知，陆翎这边听着豆大的汗珠已经流了下来，再听下去身子再也忍不住颤抖起来他知道今天真的可能在劫难逃了！他深吸几口气想让自己冷静下来，这个人可能是他这辈子遇到的最难过的坎他大概猜到了此人的身份，他来不及深思咽了口唾液，小的小的我我我真的没有包藏祸心，我生是大昱的人死亦是大昱的鬼万不敢做大逆不道之事。望大人王明鉴！陆翎喊了个王字，在昱国当今天下只有一个王为孟氏英王孟疆辽，督察院任职监管百官更是蛮荒界前线的主帅，如果是他这样一来也就说得通了，英王为人低调名声不显外界几乎没有他的传言很多时候他好像被人遗忘了这种人最可怕

你的靠山想要的是一个提线木偶，你肯定知道这一点，你估计也自有计较，没谁想要一个有狼子野心之人，相互妥协中必然要放弃原则；你争取到一些控制权的同时必然要做些见不得光的事，人口买卖私练精兵等等无所不包以用来结党营私

开始说话的时候那人伫立远望说到最后我侧头看向陆翎，只要做过的事一切就都有迹可循，我会拔出萝卜带出泥谁也逃不掉；这样可还有怨言？

陆翎浑身一颤再也站立不住跪倒在地嘭嘭嘭磕起头来，这时他是一句话都说不出了。不知跪了多久也不知磕了多久，他实在没有力气了，你不必去大理寺受审就在这吧，我借你人头一用！

孟疆辽说完转身而走杨常廉手持利刃走来，“自己犯法就得认了前朝说天子犯法与民同罪何况是再无尊卑之分的昱国，大昱的蛀虫就是你们！”说着一只手抓着他的肩膀，杨常廉的另一只手手持利刃已经靠近了他的脖颈，陆翎脸色惨白再无声音浑身已经瘫软了。刀刃就要刺破他的脖颈时，慢！杨常廉的手顿了一下，他没有看向叫停的人，也没有望向英王低着头只是停下了动作，说话的是陆翎的大夫人只见她一人踩着石阶缓步走来面色沉静对英王低头施礼，新朝再无繁琐的礼法，面君面王再无跪拜的规矩，昱国也没有禁锢女人的规矩，无上圣君曾言巾帼何须让须眉，你们禁锢的不是女子是这个国的希望是未来，平等平等就要一碗水端平嘛。一碗水能不能真的端平尚且两说，但是因为鼓励女子站出来有所作为颠覆性的陈规被打破，战火过后贫穷落后的国度迅速的能成长起来巾帼们功不可没。

我以颈上人头再加上诸氏声誉作保，让我带着他去启州如若他有二心我先杀他再自我了断！愿孟将军成全

你以出嫁多年，怎能代表诸氏声誉？你是陆家的大夫人帮着陆翎打理生意虽不曾以诸氏名义占过半点便宜，但这次之事已经殃及你的娘家，何况此事如果不是因为你诸家之女的身份恐怕那些人根本不会给陆翎这个“机会”这边你是大夫人在诸家你是最小的孙女名副其实的掌上明珠，上将军虽以不在了可你两个哥哥一个比一个肩负重任又舍身为国，那些当断没断的香火情也就算续上了。你的父亲教书育人更是桃李满天下，现在不少学生已成气候；这错综复杂的关系这一场有心之举是想要一个滔天富贵还是针对你的娘家你可曾想过？

俗话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这些我可以做到，可是鸡也好狗也罢总是觉得抬不起头来，自卑、愤恨想争一个能直起腰上桌的机会，利令智昏就会做出蠢事，我曾动用关系找到两个退伍的斥候一个长期盯人一个查找此事的脉络，明面上的人和事大体摸清了，但是后面的推手到现在也没有什么眉目，那二人现在还在云都，我把这些眼目给你可以再看看是否有最新进展。说到底我也不过是个妇道人家，既然嫁鸡随鸡我也只能陪他赌一把，如果不是将军点醒我们还在与虎谋皮，一路到黑将再无脸面见家父和兄长，既然将军愿给我一个机会，一是身为人妇当恪守妇道我的丈夫自然要我来求情，如果我能放弃自己的枕边人将军让我但此重任肯定也不会放心，再是如此棘手的事情我一人也不好应付就算找他人搭手也不如我俩来的合适，何况陆翎能力是够的虽然心思过于跳脱但经过此事想必不会再有其他心思。

孟疆辽望着群山久久没有转身，杨常廉的匕首也没有挪开陆翎的脖颈，诸鸢溪也没有再说话垂手站在一旁并没有去看陆翎，陆翎已面色如常双眼望着云彩不知想些什么，大约一刻钟的时间孟疆辽转身直接走到陆翎身前示意杨常廉先退下，商贾自然是利字当头，有人觉得行商必然要同官府同气连枝也有人对官府避之不及，一州之官觉得自己的意志就是国家的意志，无数商人觉得民脂民膏取之不尽，国家不是哪一个人的更不是哪一派那一姓的！腐蚀之声不会因为位高权重就听不到，在真正的国家柱石耳中早就是雷鸣之音，有些是徐徐图之急不得，有些是稍纵即逝缓不得，按说我不该与你谈论这些，只是大昱立国之初就是从万民中来到万民中去，说是教化之功也好还是改造决心也罢，我们从来都对人心、人性抱有希望，你该好好想想假如重来一次，你没有诸氏是否一样可以振兴家业？

经过两日的准备，半日的路程，在第三日的戌时杨常廉带着二人和临时从柱州凑来的两名“随从”来到了启州边界，“随从”自然是担起保护和监视的作用。杨常廉、陆翎下马两名随从也停下马车，两名女性侍从把诸搀下马车。虽然新朝再无宵禁令，但此地州际交界之处除了田地肉眼可见的远方村落也不过零零点点的几处灯火。孟疆辽西行而去，这次由杨常廉负责此次任务，他们几人看向启州的方向，杨常廉率先开口启州乃我大昱的犄角是拱卫京畿的战略要地，更是北方的小粮仓，北方各州纳税一直名列前茅，其重要性不必多言，近年来启州涌出的青年才俊仅次于“状元州”有些更是成了各个领域的中流砥柱，但唯独武林和山上人的境界就像没了卵蛋的汉子一怂再怂十几年了好像断了根青黄不接，就连兵修也再无人杰，近些年无论是外家山上人还是修行者都再不敢在这启州待着，成了名副其实的山上人的“坟场”。

和先生待久了自己嘴上也张口闭口的国家大义，这些对你这商贾有个屁用？国家大义带不来一两纹银当然人心操作得当，以爱国为名也有源源不断的血馒头，但这荒郊野外再提这个着实招人反感，山上人的事情对你们也是没有半点意义利欲熏心者成不了神修不得仙！孟疆辽虽是征战多年但气质儒雅文韬武略当朝无人左右，所以杨常廉直喊先生从不称其英王。

杨先生不用拿话刺激人既然孟将军让我们去做这件事就说明我们算是一条船上的了，至于信不信的过那也是以后看我们如何行事！

说正事吧！我不信这些年来朝廷没有调查此事，如果调查了还是没有结果，就我几个人去了又有何用？还有，我们此次前去是以什么名分去的?是孟将军个人的意思？还是替朝廷办事?这是陆翎一路来第一次发言，句句条理清晰看来前几天的事并没有被吓破胆子。

哈哈哈哈，杨常廉大笑几声，难怪先生留你性命，你每一句都问到了点子上，没错朝廷当然不仅一次去调查明里暗里都查了，毫无线索可言，要不是前几天望气者向君上进言，不知启州的事还要被搁置多久，这又想死灰复燃的旧衙门钦天监几个老不死的谣言魅上，说启州气运有变不是圣人将出便是大盗临世，窃国者侯？什么大盗简直是诛心之言！该杀！朝廷那边这次确实是相当重视已经遣人过去了，本来先生并未放在心上但是再南下擒你们之时，先生突然要跟着后来我带人去追你们先生也不知去了哪里，等拿下你们之后先生突然就改变了注意，说是不可尽信也不可不信就由你们去启州试试，先生该是早就料到了“小姐”会救自己夫君吧！所以你们此行是先生的意思和朝廷并无干系，不仅如此，此事还要保密万不能把先生扯出来！

诸鸢溪望了一眼陆翎见他低头沉思，向前一步问到，如果此事仍然没有眉目该当如何？我们要等几年？几十年？还是一辈子都要在这启州？

先生走前只交代让你们尽快去启州最好在启州府或天衢府扎下根来在做打算，我想这次一定会发生什么，在我们赶路的时候有个关于启州的消息已经传遍大昱，说是圣人出时会是元气爆发更是大造化，很多人已经蠢蠢欲动了，不过碍于境界压制和坟场之说暂时观望者多，起码将来启州必是风云际会龙蛇乱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