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蝴蝶的翅膀（1 / 2）

滴答…

呼喇…

一个五彩斑斓的光球在不断闪动，说不清是什么颜色的光芒十分微弱，周围漆黑的浓雾剧烈的收缩起来，似乎认为这个光球不该存在，想要将其吞噬掉。

但微弱的光缓慢而又执着的扩散着，像是一颗小石子投入到平静的湖面，颤动的涟漪仿佛随时会消散，又好像永远不会停下，一圈一圈荡漾开来。

……

……

唰！

“哎哟！”

一截白色的粉笔头正中靶心，吴邦迪捂着额头白了教地理的老王一眼。

‘这么多年教书不怎么样，这一手倒是炉火纯青。’

老王丢出粉笔头之后就没看他，继续讲课：

“众所周知，一只小小的蝴蝶扇动翅膀而扰动空气，可能导致遥远的彼岸发生一场风暴。

我其实不赞成这个说法，或者说不赞成强行扯这个因果关系，这场风暴或许可以说有蝴蝶的参与，但产生的风暴已经与最初那只蝴蝶几乎没有关系了，因为它实在太过渺小…”

“那如果是风暴巨龙呢？”一个突兀的带着调侃的声音飘了出来，正是刚才被砸中的吴邦迪。

“如果是风…

吴邦迪，你要是下回小考能考61分，我就…

就允许你睡一节课的觉不砸你脑门儿！不要次次就刚刚好6，分数是自己的不是给别人看的，年纪轻轻正是要努力上进的时候，别整天把‘躺平’这种词挂在嘴边。去年数学老师骂你是他不对，但你故意考个59！你不要说你不是故意的，最后还不是害了你自己留级？明年我可不想还在这个教室看到你。”老王一幅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吴邦迪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慢慢伸出食指和中指晃了晃，像是比了个耶的手势，不过老王懂他，这是‘二’的意思。

老王扶额叹道：“你这种要你做个事没两三个理由就懒得动的性子到底是怎么来的？真是不理解你们现在的年轻人，大好青春，就喜欢宅在家，单单因为一个事喊你们出趟门都费劲，非得同时有两三件事才喊得动，想我年轻的时候…”

吴邦迪正准备以一个风情万种的白眼来打断这位老先生回忆青春，这时教室后门没关紧的门缝中传来了年级主任和班主任焦急的声音：

“哎！先别让学生们知道，在办公室没上课的老师都喊过来出出主意，有没有跟司青云关系好点的老师？

别问现在什么情况！人在楼顶半个多钟头了，谁都不知道什么情况，她什么话都不说！消防一动就要跳！快点！有没有…”

啪！

教室的门被一把拉开，一道人影冲了出去，许是动作太快，或者是年级主任急得反应都慢了半拍，吴邦迪已经跑到楼梯拐角了他还没反应过来，精心打理贴合在头皮上的发丝在空中凌乱着，哎字还没喊出口，已经看不到人了，只得生生的咽了回去，旁边的班主任不知是安慰他还是安慰自己，说道：

“司青云的性子每个老师都领教过，小姑娘人是很优秀，但性格就…

也就吴邦迪这小子脸皮够厚，可能也是因为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关系吧？平常也就他能和司青云说上几句话，就让他去试试吧。而且…”

班主任指了指已经炸开了锅的教室里。

“那个全校第一的司青云？要跳楼？”

“是压力太大吗？保持第一也很辛苦吧。我见过几次，长得也很漂亮呢。”

“该不会是读书读傻了吧！就说嘛，啥都全能，肯定哪根筋没搭对！”

……

吴邦迪一冲上天台就被消防拦住了，校长和教导主任在旁边满头大汗地问着情况，消防员正说道：

“该说的该劝的都说了，这个女同学完全没有反应，快四十分钟了，我们一开始还以为是个聋哑人…

本来我们的专业救生人员打算先强行救下来再说，但是她好像后脑勺长了眼睛一样，一有动作就跨一只脚出去啊，把我们给吓得哟！

刚才她的班主任跟我们沟通过了，这个同学平时就几乎不和别人说话，这种时候更…还是要先搞清楚她为什么想跳楼，按理说一般都是学习压力太大了？要不…”

话没说完，旁边的吴邦迪大声喊了起来：

“司青云！青云学姐！”

校长正准备呵斥，一只手突然伸出挡在了他的前面，是消防队的谈判专家。

“别急，我看这个司青云同学对这个男同学的喊话有点反应，先看看情况。”

这栋老式教学楼的天台平时几乎没有人来，苔藓遍布，有几处甚至开出了淡黄色的小花，天台边缘的地方更是布满了厚厚的青苔，打滑的紧。

一个穿着校服和普通白球鞋的女生站在那里却很稳，脚下很稳，呼吸也是平稳的，好像只是随意站在这里欣赏着天那边准备谢幕的夕阳。

一缕微风似乎是从夕阳那头过来，没有什么燥热的感觉，也没有一丝凉意，这种风拂在身上最是舒服。

这风轻轻地抚过她及腰的青丝，描了一遍近乎完美的脸颊，顺便带回了没有落点的视线。

然后，瞥了一眼吴邦迪…

只是一瞥，周围的这些人就不由自主嘴巴张成了o型，这个司青云同学对别人的话做出反应还是这半个多小时来第一次！校长、谈判专家、消防队员们齐刷刷看向吴邦迪，头一点、往那边一撅，‘你上’的意思相当明确。

吴邦迪叹了口气，手插在裤兜里慢悠悠地走了过去，脚下明明穿的是运动鞋，却好像是趿拉着一双拖鞋似的。

“吴邦迪学弟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