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我是,亚托克斯,我是......(1 / 2)
看着伤痕累累的族人们,看着像是迟暮老人一样,一脸灰败,失去了神采了老浦洛。吴名不知道这种时候该说些什么,现在的情况让他满心沉痛,他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只是下意识的手上用力。
被锋利的剑刃切破了脖子,骑兵队长努力的歪着头,“这位年轻人,如果你继续用力的话,恐怕我们都会死在这里。”
这句话打破了沉寂,吴名稍微收敛了力道,老浦洛也在这时看向了走到近前的吴名。“孩子,你不该来的趁现在,不用管我们,你快走,走得越远越好”老浦洛此时早已知道了一切,他现在就就像个绝望的老人抓住了最后一丝机会,他只希望自己的儿子活下去,带着城里的族人们活下去,他已经不敢再奢求更多。
但是吴名不愿放弃老浦洛他们,他不能放过这个机会:“放他们走,只要放他们走。你们的军队已经开始接管这座城市,那些人都去迎接你们的长官了,这里的事将不会有任何人知道,那些土地以及钱财仍然属于你们,只要放过他们”
交涉是没有意义的,诺克萨斯的士兵并没有妥协,无论是因为什么原因,他们出手了,所以最先死的是那位不知道名字的骑兵队长。
骑兵们的长矛开始突刺,族人们一个接着一个倒下,吴名只能尽力的护着老浦洛,靠着那可怜的坚持,用剑或者身体挡住一次又一次刺过来的长矛。
他不知疲倦的挥剑、格挡。他绝望又愤怒,他一剑又一剑,直到剑被长矛击飞,吴名也已经筋疲力竭,他终于坚持不住了,他倒下了。
吴名努力的睁大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大雨,仿佛老天也为他们悲伤。吴名绝望的望向族人们,他终于知道了虐杀两个字的意味,他的剑无法对抗骑士的们的长矛,他甚至砍不到骑士的钢甲,他只恨自己没有实力,连自己的“父亲”和族人们无法保护。
老浦洛早已失血过多昏迷了过去,吴名身上也不知道被长矛刺中了多少下,鲜血不住的流下来,族人们奄奄一息
吴名很慌乱,他咬紧牙关,“我不能倒下,不能,呀啊”他发出低沉的嘶吼,他挣扎着又爬了起来,战场上仅仅只剩他一个人的时候,面对着骑兵们的狞笑,他不知道反抗还有没有意义,“但我绝不会就这么轻易的放弃”。
吴名看着伤势沉重的族人们,他想趴在昏迷不醒的老浦洛身上痛哭,他抬头望向城楼,教派长老和那些贵族老爷早就离开了,但他早已记住了那些人万恶的面目,吴名看向围住他的诺克萨斯骑兵们,他嘶哑着说:“老浦洛只是想让我好好的活着,但是你们所有人都不让我们活着,所以我会为他们报仇,来啊!”
吴名的咬牙切齿,士兵们的狞笑。骑兵少尉死了,这传出去将会被耻笑,因为这是一场实力根本不对等的屠杀。两位骑兵骑着巨蜥停在吴名的面前。也许是吴名那自不量力的反抗又或者是少尉的死亡激怒了他们,也许是他们那嗜血的残忍,他们两位将会虐杀这个强壮的少年——就像猫捉老鼠一样。
“拿起你的武器,来对抗,来报仇啊,哈哈哈。”士兵们发出了桀桀的怪笑,他们的长矛指向吴名。
吴名不知道顺手从哪里拿起了一把剑,只是这把剑怎么那么,“怎么回事!啊”
许多传说都曾提到过暗裔魔剑,有的描述他是天神,也有的说他是恶魔。但很少有人知道他的真名,以及他是如何败落的。
上古时代,远在黄沙吞噬帝国之前,一位伟大的恕瑞玛英雄被带到了太阳圆盘面前,成为一个如今无人记得的星间信念的化身。当他被重塑为飞升者之后,他的双翼彷如黎明时分的金光,盔甲闪亮,如同深空巨帷背后引人遥望的星座。
亚托克斯就是他的真名。他在每一场高贵的战斗中都冲锋在前。他真诚待人、领兵有方,其他天神战士总是聚在他的麾下,身后则跟随着一万名恕瑞玛的凡人士兵。当飞升武后瑟塔卡因为艾卡西亚的叛乱而寻求他的帮助时,亚托克斯毫不犹豫地应允了。
但是,没人能预料到当地的叛军后来竟然释放出了如此恐怖的力量。虚空转瞬间反客为主,吞噬了艾卡西亚,之后便开始毁灭一切所遭遇的生灵。
经过多年苦战,亚托克斯和他的同胞终于遏制住了虚空狂乱的扩张,并将最大的裂口烧熔封铸了起来。但是,活下来的飞升者——他们自称为太阳血脉,却被他们的敌人永远地改变了。虽然恕瑞玛得胜了,但他们全都失去了一些东西……高贵的亚托克斯也不例外。
时光流逝,恕瑞玛也陨落了。正如所有帝国的命运。
没有了誓死守卫的王权,虚空的威胁也不再迫切,亚托克斯和太阳血脉开始互相争斗,最终演变成了一场战争,毁灭了他们的世界。侥幸逃脱的凡人给了他们一个新的名字,也是一个蔑称:暗裔。
正如虚空的侵袭一样,因为担忧堕落的飞升者们也会危及符文之地的生存,巨神族便出手干涉了。据说,暮光星灵传授给了凡人禁锢暗裔的手段,而新近重生的战争星灵联合起了大军对抗他们。亚托克斯和他的军队何曾畏惧,早已蓄势待发。但是,等到他发觉自己中计的时候已经太晚了。一股比上千颗死去的恒星更强大的引力将他拖入了他手中随他出征无数次的巨剑,把他不朽的精魂永远地锁闭在内。
这把武器是一座监狱,将他的意识封禁在密不透风的永恒黑暗里,甚至剥夺了他自我了断的能力。
(节选自传记《亚托克斯》
黑暗。
我竭力呼吸,却痛苦万分。
肺叶和喉咙里感觉很空,像是吸气到一半时就掐住气息,让肺脏辛苦地等待着。我大张着嘴,喉管全开,但抽不进气。胸腔里面被紧紧地扯着。
我的四肢和肌肉全都不听使唤。我不能呼吸。快憋死了。血压渐增。胸口和四肢渐渐麻痹。我想大叫,想撕开自己的脸,嚎啕大哭——可我被困住了。我不能动。我动不了。
黑暗。
我一定要想起来。我一定要——
那场战斗。我失控了。很蠢。凡人组成军团与我对抗。我撞进人群。痛饮鲜血。那诱惑太大了。收割的同时,我将他们的血肉融成一体,造出更接近我真身的形象。我歇斯底里地吞下更多更多的血肉,只希望能挽回曾经的自我残存着的,哪怕最细微的回声。可是,如同一团烈火般,我烧得太快,将宿主的身躯也消融了。
黑暗。
我们是在雨天里战斗的。是泥泞和污血将我掩埋了?还是我自己藏了起来,藏了上千年?被困在这监狱里——这个可怕的念头让我更加恐慌起来。战斗要结束了。我能感觉得到。我必须挺身站起。我必须……我必须……
我没了胳膊,也没了腿。黑暗缠住我,仿佛一颗蚕茧。
不行。我挺身直立。可我不知道有没有成功。我什么也感觉不到,除了黑暗。
请让凡人找到我吧。求求你。我一刻不停地对着黑暗乞求,但我耻辱的恳求换回的只有寂静。
但是那时
我感觉到附近出现了凡人。我没有眼睛,没有耳朵,但我感觉到他在靠近。有人在追他。他一定想要反击。他一定会抓起我的。
他看到我了吗?要是他就这么跑过去,我就被扔下了。
我感到他的手握住了……他的意识便向我敞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