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话 师父（2 / 2）

老板娘伸手抓着她的衣领，顺手一扯，白雪言胸前衣襟处登时飞舞破散，碎成无数细片飘在空中。

“我说了，我又不是在问你。”老板娘没好气地道，“你这么聪明，总该知道我有无数办法叫你服从听话，咱们就不要浪费时间了。”

白雪言身前只剩一件亵衣遮掩，她也不遮，只是气嘟嘟地瞪着老板娘，一言不发。

那老板娘又道，“你只要乖乖的，听我的话用心修行，以后我办成大事，总有你的好处。指不定哪天我心情好了，告诉你那猫灵的名字，你不就有机会和你那男孩儿重逢了？”

“难道我自己不会去找么？”白雪言说道。

老板娘笑嘻嘻的，问道，“这天大地大的，你往哪里去找？莫说他们了，你此刻身在哪里你知道么？”

白雪言支棱起自己的身子，倚在身后一板上。她身子随着车子不住晃荡，乃是在一台车轿当中，这轿子甚是简陋，两边通风无壁，只有头顶上横跨着一顶草织遮棚。

她身子转不过来，看不了车前境况，但听那蹄声不住传来，想来拉车的不是小马儿便是头骡子。

抬眼望去，地下仍是白雪铺张，冰光雪亮。

旁边两处绿树成荫，草木繁盛，片片乔木，参参通天，看过去一片阴郁，气氛渗人。此刻虽然天寒地冻，这森林仍是极为茂盛，她听师父说过，这正是寒鸿领独有的景象。

这马车行在道上，车轮底下奚奚碎碎，枯叶残枝遍地，想来身处之处极为偏僻，少有人烟。

白雪言不想说自己不知道，随口乱猜道，“寒樱市外的一处森林，这儿是你行黑时用的密道。”

老板娘嘻嘻笑道，“你道这时离那客栈乱斗才几个时辰么，咱们早已出了那寒樱山区啦。”

白雪言一惊，问道，“怎么走得这么快？我…我…”

“你这一觉睡了两天有余，你自己不知道罢。现下离那‘天愿’发起之时，已过去三天啦！”

“三天？？”白雪言震惊，“那他们打起来了没有？”

“你怎知会打起来？”

白雪言急道，“我与师父生活了十多年，从没见过他老人家脸色这么难看，那天我跟他说了百来句话，他一句屁话也没有，这很不寻常！”

老板娘闻言呵呵直笑，说道，“那倒是。”

“所以到底怎样？”白雪言甚急，又问道。

老板娘笑吟吟地，逗她道，“你叫我一声‘师父’，我就回答你。”

白雪言涨红了脸，又想知道师父的状况，心里又甚是抵触这女人。她一生之中，只有师父和点树两人，虽然嘴上从来不说，心底却是十分珍惜，现在突然要改称别人为师父，到底也做不到。

她呆呆地愣在那里，小嘴一张一含的，过了许久仍是叫不出口。

老板娘见她傻傻地为了一个称呼挣扎许久，并不生气，反而心底一喜，心知白雪言既然珍惜那‘师父’的称呼，自然是个念情之人。她既然不会背叛段飞平，只要自己待她好一些，想来她也不至于反噬自己。

老板娘一叹气，作了一副伤心面孔，说道，“好罢，你叫我一声‘河娘’，咱们便作算了，你那一声师父自己留着罢。”

“河娘。”白雪言叫道。

她自小没妈，这一声娘倒是不太抵触，反正从来也不知道有娘的感觉是什么样的。她心知这老板娘心地虽恶，对自己倒也算很好，顺口便叫了出来。

老板娘听她这么一叫，心底有些感触，转过头怔怔地望向远处，默然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