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冰释前嫌(2 / 2)
陈妈妈蹙眉,摸了摸覃予的额头,还好没有发热,“您看,这不生病了?身子哪里不舒服?”
覃予摇摇头,不是生病,陈妈妈是吴翩翩贴身婆子,也是安远苑掌事婆子,性子随了吴翩翩,都是深沉温和的主,对陈妈妈她是信任的。
覃予走出屏风,她这才注意到,这个卧房的床铺椅子、桌子都是清一色的黄花梨,样式十分简单老气,屋子里的幔帐也都是蝶翅蓝色,阴沉压抑的像是个年越古稀的老学士的房间,实在是看不出来这是一个十来岁的小女孩的房间。
屋子里门窗紧闭,两个大女使端着她换下来的衣服走在她前面出了卧房门口,外面的小厅也是简单古板,一眼望到头的桌子后面好几个书架的书,架子上插满了好几个大罐子的用坏的笔。
柳时雨和那个小姑娘坐在中间的小桌子边,屋子里还生了五个盆炭火,覃予这才注意到,这个小姑娘长得娇娇怯怯,脸色不是很好。
“她是都都,韩家九姑娘,她就是覃予。”柳时雨简单介绍了一下,后面这句话是跟韩都都说的。
“韩都都?”覃予一笑,东京四美现在集齐了三美了,还有一个是王宰辅相公家的王停云,与柳时雨嗔道,“看来你是经常在都都面前说我的坏话。”
柳时雨脸一瞥,还是当初那种高傲的性子。
覃予也坐了下来,陈妈妈和韩家两个女使给覃予解开头发,仔仔细细擦干。
韩都都掩嘴一笑,“原来你就是覃家大姑娘,我总是听时雨说你是何等的聪慧明媚,如今得以一见真的是如炽阳般灿烂。”柳时雨每次到这里来,差点没把覃予这两个字给咬碎了,她一直想见一见能让柳时雨吃亏的这个覃家大姑娘。
韩都都的生母东京一个酒坊的女儿,与柳时雨的母亲阜阳郡主偶然间相识,成了忘了阶级的好友,后来韩都都生母落到了韩家四房做了良妾,生韩都都的时候早产难产而亡,韩都都体弱多病,从娘胎里带了弱症,体弱体寒,身子骨要比平常的人要弱一些。
所以阜阳郡主对韩都都很是关照,时常探望,柳时雨和韩都都小时候她们俩就认识,直到阜阳郡主没了,柳时雨出门不便才来得少了,不过俩人依旧要好。
覃予才不信,柳时雨这种张扬单纯的性子也是没谁了,“她那种直来直去的性子能说我好话?我看不把我给撕碎已经阿弥陀佛了。”
韩都都被覃予的玩笑逗得咯咯笑出了声,随即捂着胸口咳了起来,柳时雨伸手过去给她轻轻拍着,旁边的女使婆子不为所动,已经习惯了韩都都的怯弱。
覃予有些不好意思,韩都都身子那么弱的吗?记忆里,韩都都灵气,聪慧可爱,是韩家庶子的庶女,靠着自己本是和努力,将来愣是让韩家四房在韩家有一席之地,她自己找到了南梁第一神医唐家老太公医治,身子逐渐好了起来,最终也得了个好结果。
“你怎么样?还好吗?”覃予小心问道。
韩都都摆摆手,笑道,“没事,都是老毛病了,对了,听时雨说你帮她把金锁捞上来的,你是怎么会水呀?”
一个小女孩会水还真是喜闻乐见,她们从未没有听说过女孩子还会水的。
陈妈妈也想知道,在她们的印象中,覃予四岁开始在将军府,一直到现在还真没有人教过覃予,覃予救下林秋阳之后,所有人都存了个在意,可也不知道该怎么问,毕竟当时覃予跳下去之后是卢永给捞上来的,也不知道覃予是不是会水,今天看来覃予是会的。
覃予都没有想什么,张口就来,她早就准备好说辞,“之前我也不会,后来出了点意外,掉进了湖里,沉了下去,腿都陷在淤泥里,幸好捡回来一条命,我住的地方是个湖边,有个女使会水,我就让她教我了,今天也是第一次单独下水。”
这些话不单是说给柳时雨和韩都都听,还说给陈妈妈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