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2.为达目的,两百就两百(1 / 2)
“掌门,你为啥子涨红脸巴,突然害羞起来?”
告花儿没正经地道,我很是厌烦,长呼一气,道:“你没有听出来立良兄的意思?”
“我刚才回复讯息给媳妇,一定是错过了啥子。”告花儿又点亮手机屏幕,嘴角露笑地道:“媳妇问我江边冷不冷,中午要不要回家吃饭,真是关心我呢。”
死崽儿撒狗粮,我更是厌烦,招手让远处谭超过来,带头围出个圈,再向贾立良打眼色:“人齐了,麻烦你再说一遍刚刚的话。”
贾立良眼珠转动,皱眉想了想,组织话语,才道:“忘记拿望远镜确实有点失算,我们在江边隔出太远距离,没办法观察四只斗犬的渡江情况……”
“凑钱租艘小艇就可以了啊!”
谭超兴奋地抢话,紧接道:“刚刚赶来江滩的时候,我就想起这边江滩早上有运货的小艇,索性租一艘来,四只斗犬在江里游,我们在小艇上隔出一点距离,观察它们的渡江情况,甚至可以到对岸去。”
告花儿仰头‘啊’了一声,右拳锤左掌,道:“错有错着,干脆就租艘小艇,跟我们的斗犬一起前进,要比拿望远镜观察好上十倍。”
我心里咯噔一下,难料谭超在前来江滩之时,已经有了租小艇的主意,难怪他一路若有所思,碍于本来个性,又没敢出声提议。
也确实错有错着,贾立良和谭超想法不谋而合,告花儿已经表露附和态度,压力瞬间来到我这边,他们目光都投向我,只有贾立良的目光少了点压迫感。
我闭眼叹声气,睁开眼又道:“一向都是少数服从多数,我只有支持你们的想法,但我有个条件,即便可以坐小艇跟随四只斗犬,也要继续重视斗犬的体力情况,千万别勉强。”
贾立良点头道:“我赞同金瑞,再说有小艇跟随更加好,当斗犬气力耗尽的时候,小艇可以马上开过去接应,让斗犬上来小艇歇气,这回渡江训练更有安全保障。”
我松口气,耸耸肩:“也别高兴过早,未必有开小艇的师傅愿意接这单生意,别个运货一趟的收入分分钟比我们的出价高几倍呢。”
告花儿和谭超的兴奋劲过了头,擦拳磨掌,忽视我的提醒,幸得贾立良帮忙一声,两崽儿冷静下来,一起痴傻样儿看向我,问我刚刚说了啥子。
“你俩崽儿真的没有怕过乐极生悲这回事?”我淡淡道,脸色沉下,又讲一次刚刚的提醒,谭超面容急改,严肃起来,道:“可以跟开小艇的师傅谈谈价钱嘛,一百块钱可以搞定吗?”
告花儿弯腰噗呲一笑,挺直身来道:“开啥子国际玩笑,别个装货跑一趟是两百块起步,我们的渡江训练至少妨碍别个一上午的生意,你说说出价多少嘛?”
谭超双肩塌下,弱声弱气道:“走水路也这么贵吗?以前阳城渡江桥还没有修好,坐渡江轮的收费是每人十块呢,现在出价一百块还嫌少吗?”
“别个开小艇运货混口饭吃也艰难,谭超你别纠结太多。”贾立良冷静道,他目光看向我,又道:“先商量好,多少价钱范围之内是我们可以接受的。”
告花儿举手抢道:“二百五!对方要价再多就算了。”
我没好气地瞪他一眼:“你好歹往上再加五十块钱吧,我们感觉也舒服一些。”
谭超只顾傻傻笑着,另一边的贾立良低头思量,道:“三百块之内吧,价钱能砍则砍,如果对方要价更高就算了。”
我哎了一声,道:“哪里想到这回渡江训练成本这么高呢,就这样决定吧,先过去江边看看情况。”
告花儿也没杂音,口哨短音一吹,“火炮”跟随,第一个往江边去,扬声道:“老子多年的讲价本领要大派用场了。”
贾立良摇头笑了笑,我没有动身跟随,谭超没办法起步,我便带着“少侠”向告花儿赶去,贾立良和谭超也跟了上来。
小艇靠岸装货的集中点在江滩更西一边,昨天我选好的渡江位置已经跟泵船隔出一百米,而小艇靠岸的位置再往西两百米,那里有条窄车道,专给各类货车开去江边卸货之用。
最前的告花儿突然转身喊道:“情况不妙啊,看过去好像全部小艇都在装货,没有空出一艘来。”
我立时明白意思,心说渡江计划的改变大可能要空欢喜一场,道理简单,别个开小艇的师傅已经有给价更高的生意做,没有可能招呼我们几个年轻娃儿。
“莫急!过去了解情况再说。”贾立良口不对心,他急步前去跟告花儿并行,摆明也开始心急了。
谭超留后陪我,弱声弱气问我看法,明显被告花儿刚才提醒打击到了,我才安慰道:“还有些小艇没有靠岸开工,一切还有机会。”
谭超紧绷面容才舒展开来,喃喃道:“这回我们人到齐了,最怕遇到美中不足的事情。”
我无心再安慰,轻轻推谭超背脊一下,示意加快步子跟告花儿他们会合,谭超甚至小跑起来,我没有选择,动身也小跑起来。
前方的告花儿转身望来,误以为我和谭超的跑动十万火急,他崽儿受到影响,转回身去,也起步往小艇靠岸的方向跑,“火炮”一直紧随。
贾立良停下步来,颇为尴尬,朝快将接近自己的我们喊道:“再着急也没用啊,根本没有空出来的小艇。”
我收速停下,让谭超和“霹雳”继续往西边跑,急步上前跟贾立良并行,道:“我猜还有些小艇没有靠岸开工,或许我们还有机会。”
贾立良仰头醒悟,又突然皱眉,道:“小艇运货一般都是提前约好了的,分分钟还是月包再结账的那种,目前看来没有空出来的小艇,我们的渡江训练要泡汤了。”
我轻嘶一声,掏出手机看时间,道:“时间也还有,过去了解情况再说。”
贾立良点头后没有出声,加速往西边赶,我没好意思再动身小跑,因为留贾立良和“猎刀”在最后面感觉很没礼貌,齐上齐下的任务由我来坚守。
五分钟后,我和贾立良赶到小艇集中点,谭超转身向我们招手,他神情忧虑,道:“确实没有空出来的小艇。”
我停步叉腰道:“莫急,莫急。”
贾立良接道:“但愿如金瑞所说,过一会还有小艇靠岸,就看我们运气如何了。”
最前面,告花儿交叉双手放心口,叹道:“真是打工人,打工魂啊,你们看看那些搬货上小艇的工人,冬天冷得要死起个大早,来江滩开工就为了求生活,可敬也。”
我手膀撞一下告花儿,道:“老子们没工夫关注其他事情,现在只有干等下去,希望过一会还有小艇靠岸。”
告花儿摆一摆右手食指,起步去到最近的一艘小艇边,看准哪位是开小艇的师傅,向那位师傅招招手,露笑道:“师傅,我们想包艘小艇一上午,你们还有空出来的小艇吗?”
“骨灰撒江的活我们一向不接,只运货。”
小艇师傅头戴冷帽,嘴角叼烟,指挥工人搬货到小艇上,他瞟我们一眼,便是一怔,指着我们的四只斗犬,道:“阳城练狗子的年轻娃儿是越来越多啊,狗子练死了的骨灰要撒到江里?我们这帮开小艇的一向不接这活,你们到江滩东边的货运码头问一问,那边有开小渡船的师傅可能愿意接。”
我只觉够滑稽,心说我们的四只斗犬活生生的,根本没有捧着骨灰盒啊。
也很快冷静想到,以往有些练犬师也来过这边江滩问询过,他们的斗犬战死在擂台上,死后成灰,只为租艘小艇开往下游,把斗犬骨灰撒进江里,如“毒刺”那样……
告花儿双手一摊,笑着回应小艇师傅:“没有撒骨灰的事,我们要租艘小艇过对岸,请问过一会还有空出来的小艇靠岸吗?”
小艇师傅将烟头弹进江里,皱眉道:“坐车走渡江大桥就行了,你们非要租小艇过对岸,你……你们是要带四只狗子去对岸爬山?”
告花儿立时点头,嗬地一笑,道:“对嘛,远足锻炼,坐车走渡江大桥没办法到进山口,这里渡江过去更方便。”
小艇师傅转身望一眼对岸,大声道:“对岸那条上山的路是以前阳城人进山挂坟拜祖的老路,渡江大桥建好后,也没有人再走了,你们年轻娃儿还想得开,有桥不走,走老路。”
我哎了一声,告花儿和小艇师傅越说越远,我上前帮忙搭一腔:“师傅,请问等一会还有小艇靠岸吗?”
“我们这帮是第二批装货,第一批运货是早上五点出发,看时间嘛,那一帮人也应该回来阳城了,半小时之内肯定到。”
小艇师傅解释够清楚,告花儿赶紧上前敬烟,小艇师傅专门跳下江滩接烟,毫无在意江边浪花惹湿裤管,接受告花儿帮他点烟,呼出烟圈,仰头自信道:“他们半小时内肯定到,我说的。”
我瞟见谭超长呼一气,心说还有疑问,便是第一批运货的小艇回来阳城靠岸,但是否还需要装货跑第二趟吗?
“师傅,第一批小艇回来之后,还要跑第二趟吗?”告花儿将我疑问讲出,小艇师傅似笑非笑,扬起嘴角道:“要看你们运气如何了,再说你们租小艇渡江到对岸而已,有些师傅可能觉得麻烦,接不接你们的生意很难说。”
都听清小艇师傅的意思,别个一帮人开小艇装货,勉强算跑长途,一般没空理会我们租小艇渡江的生意,况且我们并非是真正渡江到对岸上山远足,而是为了在小艇上近距离观察四只斗犬的渡江情况。
沉默了,连告花儿也沉默了。
我拉高外套衣领,扛住江边冷风,贾立良望去对岸若有所思,谭超时刻盯着手机屏幕算时间,心急第一批小艇赶快回来阳城靠岸,那么后面事情才能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