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三百六十五里路(1 / 1)
贺兰仓现在极度怀念游戏中的一种东西——职人雕像。
虽然现在贺兰仓也捡走了一大堆扔给女神让祂们研究,但是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有享受到供奉一个石雕就能叫来铁匠大叔和锻炉的高级待遇。
但是现在贺兰仓十分怀念这种游戏中看起来只是提高游戏性的小道具,因为恶臭沼泽的范围比贺兰仓想象中的还要大,而且贺兰仓打算回光之拱堂一趟,收集一些能在沼泽地中用的上的草药,并且找自家便宜妹妹了解了解沼泽中原住民们的情况。
但是这次贺兰仓已经没有遗留的魔法人偶了,让他不断自责,这一路只能跑回去。但是跑回去之前贺兰仓还是先把整个沼泽逛了一圈,顺便把庇护所收拾了一下。
恶臭沼泽中的建筑物还是很有特点的,体现出了居于此地的蜥蜴人们除了嗜血之外还是拥有相当高智力的,只是平常他们都不用:这些建筑并没有像是房屋一样打地基,或是用帐篷那样的结构,总的来说更像是秘鲁当地的香蒲岛。
秘鲁的喀喀湖居住着一群崇尚传统的印第安人,当地人们会用香蒲的根茎编制搭建成人工岛屿,漂在湖面上,用长木棍和石头固定岛屿的位置,每年更换、加固香蒲,最多能叠到6米多厚,在上面生火做饭,种植玉米,饲养牲畜,甚至可以建起五六米高的木质瞭望塔,即便是现代使用更加先进的材料和工艺,日本建立的海上浮岛也没有比这些草木构成的前辈们性能优越多少。
而贺兰仓所在的沼泽最底层,也就是直接接触沼泽的部分,就是相似的结构,只不过因为卡达尼亚物种更加适应沼泽地的恐怖腐蚀能力,用来构建人工岛的植物含有剧毒,并且经过了附魔,并不会因为泥沼中的微生物就那么容易腐败,因为不用担心岛屿每年的翻新,他们将岛屿构建的更大,更厚,也就有了更好的承载能力,所以上面可以放心大胆使用木质结构,当然铺木地板也是为了防止因为直接接触剧毒的草垫子中毒。
而恶臭沼泽中并非一个浮岛,几个大型浮岛每个都有和沉浸要塞比占地面积的能力,互相之间用绳索拴住包了木板的小块草垫子相连,小块之间就只能通过草船或是走路互相往来了。而这些人工岛之上,还有从半空中的树木枝干上垂下的绳梯或是人工建筑的升降梯,它们通往大概2米高的沼泽中尖刺树较低的树冠上,这些树木坚固而柔韧,互相之间搭起了木质平台,不说大概直径三米的主干,即便是那几根托起一条木质走廊的枝杈就能从容承载贺兰仓的体重,更夸张的是在最大的几棵树木上还建筑起了至少看起来很坚固的房屋。
为了谈清楚整个沼泽的地形,探明最底层的路线,贺兰仓就穿着用木板制成的像是滑雪板但是更宽更厚的鞋套走了两天一夜。这里简直像是一个巨大的村落,而且地形复杂,为了找一条稍微安全些通往放有麻纤两件衣物小箱子的沼泽商人居住的浮岛,贺兰仓还借助鹰眼术都用了7个小时才终于往返,其中有一片无论如何都绕不过去的深水区虽然并没有危险生物——如果不算蚂蟥和寄生虫——但是仅仅能将人吞没就已经足够危险。
跑完了沼泽地区,和那名只卖毫无作用的锦葵麻衣的沼泽商人了解沼泽中没有普通居民之后,贺兰仓这次牢记需要在庇护所中放置一个传送坐标之后,开始一边尝试继续让自己变得自然,变得正常,一边向着光之拱堂的庇护所跑去,但是经过哈格洞穴的时候,贺兰仓突然想起一件事。
他告诉了无主骑士沿着边走有一条近道,但是这条路需要硬光才能通过,而且自己还没有收集里面的物品和生物信息。
所以他又专门下去仿佛清风拂过终结了废弃海盗船上的利刃虚灵,没有惊动在获取血脊套装的时候已经收集过信息的简直像是安康鱼的洞穴守护者,用黑曜石锤柱敲趴下洞窟守卫直到信息成功保存,回忆了几分钟自己要干什么才继续跑向光之拱堂。
“没有向导,归返之铃和呼唤号角还不能用,这日子过得还真是悲惨。嗯,中,简直让我想起了黑魂1里面获得王器之前的日子,不能坐火,简直和现在一样一样的。哈,那个搞笑视频用的背景音乐是什么来的?365里路?好像还真是。怎么唱得来的?”
一边跑着路,贺兰仓一边吱吱呜呜找着调,一边回忆着歌词,从哈格洞穴的洞窟中一直到牢笼红馆的底层,渐渐找到了音调。
“自从离乡背井已过了多少,三百六十五日?三百六十五里路呀,越过春夏秋冬;三百六十五里路呀,岂能让它虚度;三百六十五里路呀,从故乡到异乡;三百六十五里路呀,从少年到白头……”
歌唱的一般,只是不难听。本来贺兰仓就不是喜欢音乐的人,你要是问什么游戏的bgm,特别是需要上分或是可以代练的竞技类游戏的背景音乐,贺兰仓还是能哼出来一些的,但是你真的让他唱首歌,他还真的是业余,至少一首游子思乡的歌谣在他嘴里就只剩下了这么五句,前后都想不起来了,但是心意到了,这几句最合适。
贺兰仓没注意到,本来他唱着歌应该会很容易吸引周围的怪物,但是伴随他带着一丝真切悲伤的声音,即便是好斗的焦躁骷髅、狩猎骷髅、野蛮骷髅这些瞬移三兄弟都竭力躲开能够听到他声音的地方,余烬头骨都在声音隐约传去的时候飞离本来的位置,甚至有些动作慢的怪物,比方牢笼红馆中给圣骑士们陪练的靶子们,在贺兰仓靠近还躲得不够远的,直接像是失去灵魂和力量一样倒下了,而且再也没能站起来。
这引起了一点小骚动,因为牢笼红馆底层的怪物都被歌声追着向上跑,最后又绕路往下跑,让不少圣骑士心惊胆战以为自己被包围了,事实上这些怪物只是在逃命。
随着贺兰仓渐渐离得近了,声音也渐渐能听清楚了,圣骑士们听出了这是他们的选民在唱歌,一首他们根本听不懂的歌,虽然听不懂唱了什么,虽然来来回回就那么几句,但是他们成功感受到了思念,沧桑和悲伤。
情绪是会传染的,贺兰仓只是想起了游戏中调侃不能传送到处只能跑才唱的歌,却没想到勾起了自己对那间地下室的怀念,更让这种情绪传染了路上遇到的几乎所有人。
贺兰仓自己没觉得怎么样,但是这首歌让岛上还存活的第二梯队都发生了一点变化,尤其是活体无皮者,居然有一瞬间险些脱离建物者的控制。
大湖巫女凯拉嘴角带起一丝笑容,建物者塞拉嘟着嘴安慰自己5米高的宠物,泉林和塔姆林本来就毫无动作,现在更加安静,只有卡斯鸠用手中的处绝者做了一记动作标准,看似缓慢力道十足的纵劈,只是这一剑就让周围几十米变成了竞技场一样平整而且寸草不生的死地,就放下剑继续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