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三章 信忠让位（2 / 2）

“说吧。”

信忠保持着身姿说道：“希望父亲将家督之位交由兄长！”

“信忠！”

信长震怒，大吼道信忠的名字。就连一旁的浓姬和信房也吓傻了眼。一方面当然是因为信长的怒气，一方面则是没想到信忠竟会有这样的想法。

“你是在赌气吗？”

“不，我是经过认真思考……”

“闭嘴！你竟然说是经过认真思考。你的脑子已经腐朽到这种程度了吗？”

信长气得从位子上站了起来。

“我自认为才疏学浅无法担任家督大任，才向父亲提出此请求。”

“混蛋！阿兰！”信长大声叫唤到森兰丸的名字，“拿我的铁扇来，给我好好敲醒这个笨蛋！”

“大人这……”

兰丸不敢从命，他的眼神在信长和浓姬之间游移着。

“你难道也聋了吗？快去！”

“等一下，父亲。”信房插嘴道，“勘九郎的经历有限，加上此次闹出这么大的事，他是心中有愧才这么说的。”

“不是的！兄长，我是真心实意……”

信忠想辩解，可再次被信房严肃打断。

“勘九郎！”信房挺直腰杆说道，“目前秀吉正受困于播州战事。东播磨豪族以别所长治为首发起叛乱，加上毛利的援军近五万人。你该思考的是破敌之策！”

信房的话一下子将信忠镇住。信忠只顾着如何解开自己心中的不畅，而忽略了大局。对于父亲的责骂他只感到愤慨，而完全不理解父亲发怒的原因。而兄长信房却能明确了解父亲心中所想，站在大局考虑。信忠为自己的不成熟感到羞愧。

“荒木村重已经在上月高仓山布阵。”

因为信房的介入，信长的脸色没有刚才那么难看了，他对信忠说道：“三日后，你与明智光秀共同率领援军前往支援秀吉。”

“是……”

“退下吧。”

“是。”

信忠起身要走。信房也请辞道：“父亲大人、母亲大人，那我也告退了。”

他与浓姬和信长使了个眼色，便起身叫住信忠。

“勘九郎，你扶我回去吧。”

“是，兄长。”

信忠搀扶着信房离开了书院。

走下石阶的时候，信房开了口。

“谢谢你，勘九郎。”

信忠有些差异：“兄长何故……”

“我知道你的心意，我很欣慰。”

“可是父亲他……”

“你不要怪父亲。父亲所想皆是以织田家为先，他身上扛着的是整个天下。我们应当尽自己所能为父亲分忧才是。”

“是。”信忠惭愧地低下了头，可他仍想追寻解决烦恼的办法，“我一直努力追上兄长，可是不管我怎么努力，都只能遥望兄长的背影。在我眼里，不，包括织田家上下的眼里，只有兄长和父亲是站在最前头引领我们的人。家督之位由兄长继承再合适不过。自从兄长回来后，我就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绝非一时冲动才说出口。”

信房停下了脚步，他拍了拍信忠的肩头说道：“你不妨将这两件事分开来看。作为家督不一定要超过我。现今你治理尾张、美浓两国做的十分优秀，这些年代表父亲南征北战也赢得了织田家上下的青睐。若是家督之位变更，你的部下们又怎能心平气和地接受呢？”

确实如信房所说，就算家督之位易主是信忠自己的意愿，他的部下们想必无法接受。

信房继续说道：“届时，就算你我无心争斗，我们的部下之间也会因此产生摩擦。总有一天会上升到你我都无法平息的地步。越后的上杉家就是最好的例子。你也不想我们织田家步上杉家的后尘吧？”

“可是，要不是我当年鲁莽、任性，这一切都应该是兄长的……”

“但要是让我在家督之位和弟弟性命之间选择，我也还是会选择以你为先啊。”

“兄长……”

信忠哭了起来。

“好了，好了。你可别在这里落泪啊。要是让下人们看见了可不好。”

信忠连忙擦了擦眼泪。

“你要是实在觉得心里过意不去，不如我就向你求个人怎么样？”

“何人？”

信房笑答：“坂本九郎兵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