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隐藏了这个原因(1 / 2)
凌娟把洪涛与红华提过两次分手之事告诉了鑫海,赵波,陈坤,小芳。他们也都想不通洪涛为啥要这样做?都认为必须问一下洪涛的真实想法,凌娟说:“如果他考不上大学,肯定要和红华分手的话,我们劝他早点了断吧!毕竟红华爸年龄大了,他盼着女儿早点结婚了呢!”大家点着头说:“对!”
于是他们几个一起到了洪涛处。坐定后鑫海问洪涛说:“洪涛,红华说你跟她提过两次分手了?你提了两次了,红华坚持了两次?”凌娟马上补充说:“是不是在红华的坚持下,你们达成了共识,暂时不分手了,能讲讲你的真实想法吗?”
洪涛皱了一下眉说:“是的,你们知道吗?这一年多来暗无天日的劳动,让我明白了很多,看懂看透了很多。我越来越痛恨所处在的社会,我痛恨它的不平等!我痛这些人模狗样的领导!利用手中的权力为所欲为。
如我这样的人,家里贫穷,又没有人脉关系!读了一个高中毕业,还不如人家小学生呢!
高中生在生产队里种田,而初中生在当民办老师,小学生在当赤脚医生。你们说这公平吗?唉!我这种底层的人太可怜了!说是人,其实和蚂蚁一样的弱小,一样的无能为力。
我一直在想人是什么?人是动物的顶端,除了有创造意识,能自制劳动工具,还有自尊心!有人类个体的思想性和修正能力。最根本的区别是,人知道自己错了的时候,懂得去修正去改变。就如我追求红华,现在发现错了,我与她是不同阶层的,我配不上她,那我就必须作修正!但人与其它动物真的有多少区别呢?其实也没有多少,人也没有多少自主能力,绝大部分人,都是被统治者掌控着的。
我们这些底层的人,能控制自己吗?不能,要说能,也就只能控制自己不随地大小便,肚子饿了,不能拿别人的食物往自己嘴里塞!不能光着身子在人堆里逛!如我,我能控制自己的,只不过是不糟蹋心爱的人,没有能力给予幸福的时候,不占着茅坑不拉屎。
其它的什么都不能,谁能控制自己不发烧,不得癌症?谁能控制自己的潜意识呢?不能!什么都不能。看看这社会吧!把人分了多少个等级?确切地说人按从高到低分了几十等,可我偏偏是垫底的那个等级。
最高等的人,他们拥有了极大的,物质财富和精神财富。拥有了极大的决策权力,决定着无数人的命运!然后依次递减,最低等的,他们物质财富馈乏,连温饱都不能解决,精神财富是零,他们连人权几乎没有,简直是直立行走的无毛动物。
看看身边,就连一个大队书记,或手中有点钱的小市民,也可以控制管辖范围内的,底层人的工作、前途及命运!从而影响我们底层人的,获得拼搏的机会。毫无社会关系的人,要超跃阶层可能吗?
说实话吧!像我这样的一个人,连行使当个兵的权力,也可以轻而易举的被人剥夺。这种充满不平的社会,把像我这样的人群,好似放在了黑暗的,封闭的小屋子里。又让你双手扒着窗台,探出头来看一眼窗外的世界。哼!当你看着冒着热气的牛肉,和成熟得快要滴出蜜汁的瓜果时!你嘴馋得涌出了口水,就在这个当口,马上又用鞭子抽打你的脸,让你马上缩回去。
不给吃就别让你看呀!可他们偏偏让你看,就是要让你眼睛里尝鲜,让你看得嘴馋,让你更觉饥肠辘辘!让你难受!难受又有什么办法呢?你想在黑屋子里活下去,只能适应喝自己的泡尿活着。
你想想只能看着别人吃着美食,而自己只能吃自己的泡尿,这日子好过吗?当然不好过!但必须得喝,喝了才有活下去的可能!活下去了,才有逃出黑屋子的可能。要想吃小屋外的东西,必须想法爬出屋去!
像我这样不甘吃泡尿,又不甘饿死的人,只能在还没有饿死时!就想着法子爬出屋去。你们说我该冲出黑屋,还是束手被困死在小黑屋内呢?”
陈坤苦笑着说:“不至于这么惨吧!你也太悲观了吧?你把一切都怪罪于不公平,以偏概全了!”洪涛苦笑着说:“不是我悲观,你们看看,沈忆靠了他舅舅,学了赤脚医生。听红伟说他是学员中的大红人,考试不管是理论还是操作都第一。如果也给我这样的机会,我考试会错吗?我会成不了红人?
再看永花,她在公社广播站当播音员,每家每户都能听到她的声音,她是全公社的公众人物。如果没有她母亲的关系,她和我一样种田的话,会种出一个公众人物来吗?
鑫海你当上了老师,虽没有多大的政治权力,但总归是不晒太阳不淋雨的,还有一大波学生归你管管!你总算也是个管人的人了。红华那更不用说了,她当上了干部前程似锦。我算什么?我什么都不是,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农民。反正我们班的同学中,我是最末的一波。
你们帮我算算,我们班的班干部,最惨的人就是我洪涛了。陈坤你虽然吃上公的饭,可你有个好伯父,是远近闻名鲁班大师,他的看家本领,肯定是毫无保留地教给陈坤的!波波学裁缝,跟陈坤一样肯定能学到真本事的。凌娟你跟着红华,红华参到天上,你就能到半空。我呢,我是什么?我什么都不是。毕业后天天在生产队里劳动,想去当个兵都不让你如愿。现在红华爸说可以为我找工作,既然这么有人脉,有能耐,为啥早不帮我呢?好比打我一下,再给我一颗糖,我能吃吗?我咽得下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