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ABC的诅咒(1 / 2)
“死者伯特伦·阿特金斯(bertramatkins,现年54岁,阿特金斯外贸公司的总裁。死因是胸部中刀。凶器是一把长约3厘米的尖刀,刀上没留下任何指纹。经我检查,这把刀是被垂直地插入他的心脏,因此他可以说是在中刀的那一刹那就当场毙命了。死亡时间也推断出来了,正是你们撞进这间房子的前几分钟。”一位警官拿着一份验尸报告大声对我们说。
“可恶!”诺克斯警官用拳头使劲地捶了一下墙壁,显得无比的懊恼,“要是我们能早来一会儿,那阿特金斯先生他就不至于……”
“算了……现在还是开始调查这案子吧。”吉尔伯特若有所思地说。
诺克斯警官无奈地点了点头。他缓慢地走到了吉尔伯特身旁,于是他俩便开始了对这陈尸现场的调查。我、克兰和科尔曼则站在一旁打量着这充满了阴森气氛的房间。
这是一个空荡的房间,几乎没有任何装饰和设备——除了四件东西:摆在正中间的那把阿特金斯先生被杀时所坐的椅子(当然,现在他的尸体已被抬走了,只留下了这椅子和绑他的绳子,还有那挂在窗户上的用来遮人耳目的暗灰色的窗帘(窗帘现已被掀开,我清楚地看到只有一扇窗户打开了,那可能是凶手在逃时打开的,再就是在角落放有一个足有公文包大小的录音机(我们进来时所听到的交响乐便是由它发出来的,最后在录音机的边上放着一个大箱子,箱子后来被我们打开,里面装的是那5万的赎金(凶手没带走钱的原因有两个可能,一是凶手的目的根本不在钱,而是杀人;二是当时凶手是匆忙逃走的,来不及拿钱。总的来说,这房子毫无特殊之处。虽说如此,我的心中还是对这房子有种不可抹去的阴影——尽管那阴暗的窗帘这时已被拉开,明媚的阳光不断地照射了进来,可一看到地板上的那滩鲜血和浮现在血中的同样鲜红的“谋杀a计划”,我就总不免有些不寒而栗。
这时,有一张新面孔走了这个房间。其实对我而言,这个人也可算是一个朋友了——他,便是和吉尔伯特年龄相仿的,一名前途无量的官方侦探,弗雷德·格伦(fredglen。吉尔伯特好像也看到了他的到来。于是我俩都上前去跟他寒暄了几句,吉尔伯特还将我们今天上午的经历向他详细地讲了一遍。
在听完了吉尔伯特的叙述后,格伦又把现场仔细地检查了一番。最后,他用期待的口吻问吉尔伯特:“现在你对这案子有眉目了吗?”
“说句老实话,这案子很棘手。虽然我们曾和凶手仅一墙之隔,但没有看到他的面目,而且又让他逃掉了,所以现在看来,这简直可算是个无头案。不过,还是有一点使我很感兴趣。”
“是什么呢?”
“就是写在地板上的那几个鲜红的字——‘谋杀a计划’。”
“毫无疑问,那是凶手写的。”
“没错,应该是凶手写的。我刚才向有关的警官询问过了,经鉴定,这字应该是事先写上去的,我也是这样认为的——因为我们发现尸体时地上的血还是湿漉漉的,而这些字却是干的……还有一点,这个‘谋杀a计划’是用红色油漆写成的。”
“我想应该根据这些字去查查笔迹。”
“这会很困难。我们根本没有针对的对象,如果盲目地去查,只会途劳无功。”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呢,吉尔伯特?”
“我们有三件事情要做。第一,当时我在听到凶手打开窗户,便料到凶手想跳窗逃跑,于是我要科尔曼和克兰去追凶手,可惜他们却没追到,但发现凶手逃走时将那辆出租车遗弃在了这儿——他大概是认为我们应该记住了那车的牌号,所以再开那车可能就有危险——我们应立即查一查这辆车(这车现在就停在下面的停车场里;第二,凶手在杀阿特金斯先生时,身上应该会沾血,所以我们应该询问一下这个公寓群的管理人员,在阿特金斯的死亡时间后,有没有可疑人物离开,同时我们还要对整个公寓群进行一次地毯式的搜查,因为凶手也有可能就躲在这个公寓群里;第三,调查这间房子的所有者,看看是否会有线索。”
格伦听了吉尔伯特的这一番话后,立即召来了三名下属,分别要他们去办吉尔伯特所交代的三件事。接着,他俩又来到了那扇唯一被打开的窗户旁。
“凶手应该就是从这里逃跑的吗?”格伦问。
吉尔伯特点了点头,说:“从这窗台上,检验到了少许鞋子上的尘土,再说这房里又只有这扇窗户开着,所以凶手应该是从这里逃跑的。”
“是啊,况且这里楼层也不高。”
吉尔伯特和格伦就这么一边谈着一边将这房间检查了一遍。之后他俩就和我、科尔曼、克兰一起回到国家警署,诺克斯警官则继续在现场搜查线索。
第二天的早晨,阳光仍然和煦灿烂,让人们不自觉地感到无比的温馨;天空依然万里无云,尽露了那美丽的蔚蓝。无疑,这是个好天气,可我们却没有丝毫的好心绪。昨天的命案依然让我们耿耿于怀,而这案子还没有任何进展。
吉尔伯特所交待的三件事已全部调查完了。调查结果很令人失望:第一,调查了凶手开的那辆出租车,结果发现那是辆失车,已失踪半年多了,而从车上完全没有检查出有关凶手任何线索(甚至连方向盘上也没有指纹,所以车子这条线索便就此中断了(这倒如吉尔伯特所料;第二,管理人员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人物出没于公寓群,而警方后来在公寓群内进行了大规模搜查,每家每户地盘问,还是没有什么发现(其实这也理所当然,凶手只要脱掉外面沾血的衣服,再将脸上的血迹擦掉,便可毫不被人怀疑地溜出公寓群。警方没在公寓群里发现血衣,大概是凶手将其脱下后拿在手上带走了;第三,调查了阿特金斯先生陈尸的房间,那是在大约五个月前被租出去的,至于这个租房者的模样,没有人记得或者知道。在房间的注册表上,写着拉马尔·基德(lamarkyd这个名字,但后来经查并没有这个人。
事情的不顺利使得吉尔伯特无精打采。他为了等待新的线索,昨天整晚都待在了警署。我也陪他在警署待了一夜。格伦和科尔曼因为职责昨晚也留在了警署。而记者克兰则为了随时掌握这案子的最新动态,也在警署空守了一夜。
此刻,警署内死气沉沉,没有一点声音——除了克兰敲键盘的“嗒嗒”之声,他正在用自备的手提电脑向《时报》的总部发送新闻。
突然,一名警官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对格伦说:“格伦先生,我们警署收到了一封奇怪的匿名信!”
“什么信?”格伦问道。
“我想这和阿尔金斯先生的命案有关!”那名警官拿着一张印着文字的纸说道。大家听了这话后,立即凑到了一块(当然,克兰先生也放下了手中的工作。我们的视线一同聚焦在了警官手里那封充满了杀气的信上。信是这么写的:
abc的诅咒已经开始……
将有三个人要死掉,他们姓氏的第一个字母分别是a、b、c。
现在,第一个人,伯伦特·阿特金斯(bertramatkins)已死于“谋杀a计划”之中;将来,“谋杀b计划”、“谋杀c计划”还会出现……
你们尽可以去阻止“他们”的死亡,但你们会发现那是徒劳的。天理的诅咒将不会因你们而改变……
这封信虽不长,但却使我又一次感到了难以言述的惊讶和恐惧,或许是因为这封信的字里行间毫无掩饰地表露出了对警方的挑衅。信上文字基本上都是用打印机打印的,但除了“谋杀a计划”、“谋杀b计划”、“谋杀c计划”这三个邪恶的短语——这三个短语是用手写的,而且写得很大,所以在整封信中显得特别醒目——那刚劲的字迹好像充满了无比的愤怒,而且似乎还附载着一点对警方的讥笑。
“这……封信……一定是……是个恶作剧……”格伦断断续续地用毫无自信的口气说出了这句话。显然,他怀着一种安慰自己似的侥幸心理:但愿这信上预言的不会变成事实,但愿新的命案不要再次发生。
“这信……或许真是是恶作剧吧……”吉尔伯特也用一反常态有些沉不住气了。从他的话里也可看出,他也极不愿意看到那恐怖的杀人事件再次重演。
“不过,”他的语气突然一转,“为了慎重起见,还是鉴定一下信上那三个用手写的短语的笔迹吧,看看与写在阿特金斯先生遇害现场地板上的‘谋杀a计划’的笔迹是否相同。”
于是,我们立即召集了专家根据这封信和在命案现场拍的照片进行了认真仔细的鉴定。其鉴定结果令我们的幻想成了泡影:信上的三个手写的短语和命案现场地板上的“谋杀a计划”,笔迹完全相同,也就是说,它们出自同一人之手。看来,那信的确是杀害阿特金斯的凶手寄来的。信上的预言并不是在开玩笑的,真的会有三个人死于所谓的“abc的诅咒”!
“看来凶手是来真的了!”吉尔伯特郑重地说,“你们看,那封信上说,会死掉的三个人姓氏的第一个字母分别是a、b、c。伯特伦·阿特金斯(bertramatkins的姓氏是阿特金斯(atkins,他死于‘谋杀a计划’,而阿特金斯(atkins的第一个字母正是a!”
听了吉尔伯特的话后,我的脑海里突然出现了一个闪念:我记得那个人……
我正在思考时,有一个陌生人走进了警署。他和年轻的警官科尔曼年纪相仿,也是约摸二十三四岁的样子。他的着装和克兰很像,似是记者的工作服,不过他和克兰比起来除了年轻以外,皮肤也白皙许多,脸上也没有那么多岁月的印迹。
“啊,卡尔文,你怎么也来了?”克兰见了那人,立即拥上去说。
“是我向总部申请特意到这儿来的。我听说伯伦特·阿特金斯先生被人谋杀了,就立即申请来捕捉头条新闻……看来,这阵子我们可以一起工作了。愿我们合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