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代二十七(1 / 2)
田心话里话外,满满都是钟明娥对她很不好,轻则动辄打骂,重则三番两威胁,她不听话就不让她上学。
如果不是她一直坚持,她压根就上不了大学。
“后来我学了刺绣,靠着这门手艺赚了不少,他看到我能赚到钱后,对我比从前稍稍好了点,随着我日渐长大,他也就不敢再对我做那些恶心事了。”
因此她才能依靠自己刺绣的本事,获得大师称号,还上了电视。
“我本以为事情就这么过去了,他会就此放过我。可是谁知,他居然让我把刺绣大师的名头让给他,抢我名誉,我不肯,他就毁了我拿针的右手,让我以后都不能拿针刺绣——”
说着说着,田心自觉悲从心起,捂着脸嚎啕大哭,哭声凄厉异常,真是教人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宿舍里的几个姑娘听完田心的这番叙述后,也心生浓郁的同情,只觉田心实在是太惨了。
在那样的家庭竟然能平安长到这般大,还凭借自己的本事考上大学,就这经历都可以谱写成书出版,当做励志楷模了。
当然,前提条件是这件事属实。
中年警察神情微动,面上到没有多大反应,只那两个年轻警察看着钟明娥的眼神变了。
知人知面不知心,他们没想到面前这人看着人模狗样的,怎么就做出这么令人发指的事来?
如果不是职业操守在心,他们早就指着钟明娥的鼻子大骂,虽然他们没有开口,可看着钟明娥的时候,还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田心那边询问过后,中年警察转身看向钟明娥,想听听他怎么说。
如果一切事实真像田心所说,那钟明娥的行为就是犯罪了,一个犯罪分子居然还敢报警,这不是嫌他自个的日子过得太舒坦,想去吃牢饭吗?
办案经验丰富的中年警察并没有因为田心的一面之词,就这么相信她的话,办案不是因为不会哭就给人定罪的,一切事实都要讲究个证据的。
“钟同志,你有什么话要说吗?有话你就说。”
钟明娥点头。
“田心,你说了那么多,可有什么真凭实据证明?”
田心悲愤欲绝的嘶吼。
“我那时候还小,能有什么证据?我的存在,我的话,就是最好的证据,我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不能反抗的小孩子,而你也不能再像当初那样欺负我了。”
闻言,站在田心身旁安慰她的年轻警察有些看不过眼,事情都过了这么久,哪里还能找到证据?
他是不是笃定没有证据才这般嚣张?当着警察的面都敢这么猖狂,可想而知他私底下会是什么样子了!
“钟同志,还请你不要顾左右而言他,她一个姑娘家,能冒着名声尽毁的风险说出当年的事,这难道还不够吗?”
见有人替自己出头的田心,低头再次哭泣,仿佛真的很伤心委屈似的。
见她如此,年轻警察更加义愤填膺,他狠狠的瞪视着钟明娥。若不是见中年警察还没问完话,他怕是已经给钟明娥带上手铐了。
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名声大于一切,即便进入新时代,社会对于女性依旧十分苛刻。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自己年幼之时被猥亵的经历,这需要很大的勇气。
这人居然还舔着脸找姑娘要证据,真以为法律奈何不了他吗?
他最瞧不起的就是这种伤害女人和小孩的垃圾了。